他确实还是怀念神符堂的,如果能够以龙五的身份回去,他不介意再一次融入神符堂。 当然,前提是不再展露先天符力的天赋,那样的话就太明显了。 先天符力的感知天赋又不是青菜萝卜,灵修峰几百年才出了叶云飞和东伯阳两人,第三人祁龙轩早在两年前就死了,现在他是龙五,一个来自南疆御灵宗的弟子。 “都说了,神符堂不收弟子,都往别处去吧!”
“为什么啊,不是说五殿可以随意选修吗,怎么偏偏神符堂就不行了。”
“是啊,师傅临行前专门嘱咐过的,一定要进神符堂,你们不收,我到哪去啊?”
“爱往哪去到哪去,没了神符堂还有其他四殿,别一个个的懒在这,扰了我师父睡觉,有你好果子吃,赶紧滚赶紧滚。”
是老猴子的声音。 还没走近,祁龙轩已经听出了老猴子的声音了,许是没料到居然还有人会选择神符堂,特地从屋里出来打发的。 看来神符堂也恢复了往日的萧条,不再招收徒弟了。 这一点,龙五倒不意外,完全符合鹤龟年的性子。 显然祁龙轩的‘死’,再一次浇灭了他收徒的心思,而这一次更觉,直接将人给拒之门外了。 门外的四人被老猴子训斥了一番,灰头土脸的走了,与祁龙轩擦身而过时,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知道这位去了,多半也得碰一鼻子灰。 “这位师兄。”
老猴子喝退了众人,正欲转身离去,忽听身后有人唤了一声。 老猴子颇不耐烦,扬手道:“到别处去吧,神符堂不收弟子。”
“十九岁的胎息期修士,也不收吗?”
祁龙轩面带笑意,将自己的底牌亮出。 十九岁的胎息期修士,确实足够惊艳,他相信,即使没有先天符力的感知,也能引起对方的注意。 果然,老猴子闻言霍然转身,十九岁的胎息期修士,他也未曾见过。 两人四目相对,祁龙轩微微一笑,老猴子突兀的感觉到,在那人的目光中,似乎隔着悠悠岁月,让他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围着祁龙轩转了一圈,啧啧称奇道:“十九岁就胎息期了,苦境宗门居然能培养出这样的苗子,确实难得。”
“那~在下是否能加入神符堂?”
祁龙轩隐约觉得稳了。 谁料老猴子居然摇了摇头,说道:“这样的潜质确实足够惊艳,其他殿肯定会抢破头颅,不过嘛,还不足以让神符堂心动。”
“为什么?”
祁龙轩不由好奇。 老猴子脸上当即泛起得色,郎朗道:“当年天衣神相叶云飞,六十岁即已辟谷期大成,正是神符堂弟子,你十九岁修到胎息期确实不俗,但比起天衣神相,还差得远了。”
祁龙轩不由沮丧,天衣神相号称灵修峰继许旌阳之后,绝无仅有的天才,这个名字几乎成了鹤龟年心中无法克服的心魔。 他的毕身夙愿,就是要培养出第二个叶云飞出来,只是修界之大,哪有那么容易再出一个叶云飞。 “师兄不妨进去问问,说不定鹤堂主今日心情好,便让我进去了。”
祁龙轩终究还是不想放弃,他也有很久没见过鹤龟年的,确实也有些想念。 老猴子打了个寒战,摇头道:“师傅说了,不收徒就是不收,敢吵醒他,我肯定要被他一巴掌拍死在墙上,你还是走吧。”
祁龙轩皱眉:“难道没有了天衣神相,神符堂就一直没落下去吗?”
“倒也不能这么说。”
老猴子回头看了一眼,八卦之心渐起,将祁龙轩带到一旁,低声道:“两年前收了个极为出色的弟子,他老人家确实也振作过一段时间,可惜了。”
“可惜什么?”
祁龙轩知道,那是关于他的事情。 “可惜那家伙突然人间蒸发,找遍了整个灵修峰都找不到,师傅他老人家都急坏了,甚至还上三清殿质问火阳剑尊,大闹了一场。”
“他怀疑人是火阳剑尊杀的?”
祁龙轩凛然一惊。 同样惊住的还有老猴子,这句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又管不住嘴了,忙催促着祁龙轩离开,一边道:“刚才的话都是我胡诌的,你可不能往外说去。”
“师兄放心,我晓得。”
祁龙轩谦逊以对。 老猴子满意的点头,补充了一句:“总之,人无缘无故的没了,那位受不了打击,整日醉生梦死,我看你是苦境来的,只是寄学一段时间,没必要非神符堂不可,还是往别处去吧。”
祁龙轩领会,从腰间解下一壶酒出来,递给老猴子道:“这瓶酒是家师嘱咐,送给鹤堂主的见面礼,既然无缘成不了师徒,这瓶酒也请收下吧。”
老猴子微愣了下,这位倒是懂事,但将人拒之门外还收人礼物,并不符合规矩,所以伸出的手僵在那里,一时不知该不该接。 祁龙轩将酒往他手里塞去,转身离开。 老猴子忙追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御灵宗弟子龙五。”
祁龙轩潇洒而去。 老猴子会心一笑,拔开酒盖偷抿了一小口,顿时眼睛发亮,果然是难得的好酒。 这瓶酒他本来是打算私吞下来的,但他现在改变了主意,这么好的酒,鹤龟年尝到,肯定要高兴坏了。 作为神符堂资格最老的大弟子,这份孝心他还是有的。 而且不知为何,那位龙五师弟,总让他有种似曾相似的亲近感,以至于他忍不住就和他聊了那么多话。 转身回到神符堂,一切都显得死气沉沉。 似乎自从老五失踪之后,神符堂的气氛就一直处在一种不知名的压抑中。 这样的压抑,老猴子其实已经习惯了,因为在祁龙轩没到来之前,神符堂一直就是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 只不过这一次,更加压抑而已。 他悄悄地走到大厅正中,鹤龟年酣睡的大床边,脚步不敢大声,怕惊醒了鹤龟年的美梦。 将酒壶的瓶盖拔开,老猴子就这样把酒摆到鹤龟年枕头边上。 他相信,以鹤龟年对酒的痴情,即使醉得再厉害,一闻到绝品美酒的香味,很快就会苏醒过来。 于是他故意走到边上,拿起抹布假装擦拭桌子,一边偷瞄那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