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巫马星津控制住棋手的时候。 门开了 竹田久雄带着安逸寺寿树进入了会客室。 “你这下贱的垃圾在对我的辉姬做什么!”
发现巫马星津只要轻轻一用力就可以折断自己最锐利的矛头。 安逸寺寿树顿时一慌,上前一步劈手夺过永间信子的手枪指向巫马星津。 “马上给我放开!”
如果排除他洗脑和胁迫安逸寺辉姬为日立财团服务的行为,至少看起来很像一个为女儿着急的父亲。 完全没理会聒噪的安逸寺寿树,巫马星津现在只想让这个恶毒的日立大小姐体验一下川木洋子的痛苦。 看到他竟然无视身份尊贵的自己,安逸寺寿树此刻也不想管那么多了,反正就算杀了这个留学生,到时候赔上一大笔钱再鞠躬道歉就是。 眼神一狠,安逸寺寿树扣动扳机,结果发现传来空仓挂机的声音。 低头一看,枪膛里根本没有子弹! 永间信子按照大小姐的吩咐打空了所有的备弹,现在安逸寺寿树手里的只是一块废铁。 不然以她的专业素养,怎么可能会把子弹全部用完,以至于在巫马星津暴起的瞬间才失措的重新装弹。 恼怒地扔掉手枪,安逸寺寿树冷静下来,戴上了身为日立财团船长的阴沉船长帽。 “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放开辉姬,金钱,女人,权势都可以给你。”
巫马星津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挤不出来,大脑迟钝地转动着。 说起来这是跟日立财团的第一次正面交锋,许多事情发生的太突兀,完全没有丝毫征兆。 做出杀害川木高雄的骇世之举,这说明他们的阵营早就进入了日立财团的视野,不然也不值得安逸寺辉姬做出长久的布局。 那为什么在之前几次试探过后就没了下文呢? 中间风平浪静的一段日常跟现在日立财团所表现的残暴过于矛盾,毫无逻辑可言。 眼角余光发现了熟悉的竹田久雄,巫马星津的精神一震。 原来是这样...... 抽丝剥茧般的线索,让他彻底抓住了隐藏在迷雾下的真相, 现在加上安逸寺寿树的到场。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你是想假借我们的手来扳倒日立财团的现任社长吗?”
“现在能意识到还不算太蠢。”
“对于聪明的小狗,应该给予什么骨头呢?一栋位于京都区的三层办公楼怎么样?”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会牵扯到小早川学姐?她没有理由这么做。”
被巫马星津掐住脖子,血液流向大脑的途中被阻拦,呼吸困难,面部发涨。安逸寺辉姬脸上兴奋的潮红让她看起来更加妖艳。 “爱意,占有欲,计划被横插一脚的野女人搅乱,失去控制的发展。”
“可不要小瞧那位小早川的复仇心。”
“你到底在说什么?”
拼命睁开反复合上的眼皮,巫马星津声音嘶哑,他仍然没有明白这个问题,他和小早川有茜相处了一年之久,那么温柔的学姐根本不像有复仇心的人。 不然为什么被欺凌的时候一直选择逆来顺受?这对一个有报复心的人来说根本不合常理。 被两个人同时无视的安逸寺寿树,心情越来越烦躁,无论在哪他都是所有人需要巴结讨好的存在。曾几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但他敏锐的抓到了巫马星津那句触犯到逆鳞的话。 “等等!”
“你说的扳倒现任社长是什么意思?”
发觉巫马星津的力气慢慢松动,安逸寺辉姬滑嫩的手从巫马星津的禁锢中抽出,悄悄抚上他的侧脸,动作就像知心的恋人。 顺着下滑到脖颈,指环中心探出一根尖锐的针刺扎入。 什么!? 巫马星津感觉脖颈一疼,刚想反抗,麻醉剂的效果很快生效了。 风中烛火一般的意识彻底熄灭,一头栽倒在安逸寺辉姬的胸口上。 “当然就是字面意思了。”
回答安逸寺寿树问题的,是他视为工具的女儿。 “我不是命令你干掉川木久雄吗?为什么这个麻烦的留学生牵扯了进来?你怎么可能违抗我的命令!”
“父亲大人的命令是绝对的。”
“川木久雄就在您的脚边,我很好的完成了父亲大人的任务,是不是很厉害?但是父亲大人为什么要一脸恐惧的看着我?”
“难道不应该给我夸奖吗?是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面前女儿的笑容越来越陌生,安逸寺寿树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在问你扳倒现任社长是什么意思!”
安逸寺辉姬就像一台人偶,十几年来一直听从他的命令行动,这种意料之外的举动让他感到内心的寒意不断蔓延。 人偶依然在笑着,看向安逸寺寿树的眼神不再是那种绝对的理智,而是充满病态般的信仰。 “日立财团是第一位的,我要为了守护它扫清一切障碍。”
“父亲大人那种无所不用至极的商业战争手段,哪怕有我的计策,也迟早有一天会将日立财团拖向深渊。”
“所有的路都尝试了,都没有找到彻底解决财团顽疾的方法,直到我被父亲大人从香川山里叫来接手。”
“最终发现,财团最大的障碍是父亲大人。”
“我不想代替父亲大人成为日立财团的新一任领导者,但是人是有等级的,我的能力等级在您之上,所以这个位置只能是我。”
“为了父亲大人的商业帝国,只能拜托您入狱了。”
背过身去装作昏迷的由纪宿目,几乎要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来。 到底什么情况? 这可是日立财团社长的位置,可以轻松决定无数人命运的座位,全东京的权力巅峰! 可现在这个宝座竟然被一位只有十几岁的少女算计! “你以为没了你的计策,我就不能掌控我的帝国了吗?”
“笑话!你的妹妹还在我的手上,你只要敢这么做,她马上就会为你陪葬!”
握着手机,安逸寺寿树狞笑着,他之所以敢肆无忌惮地使用安逸寺辉姬,凭的就是手上这张王牌。 “差点忘了告诉父亲大人,这里的信号被我封锁了,任何消息都传达不到外界,您手下的心腹和嫡系全部被我派去了川木大厦。”
“现在留在早花身边的是我的人。”
尝试着拨打,毫无例外的全部失败,安逸寺寿树吸了一大口气,脸上不见一丝犹豫,语气充满杀意。 “竹田,给我杀了他们!”
就像是一根沉默的石柱,竹田久雄立在他的身后,一声不吭。 “你在等什么?”
“他在等东方国的人。”
听到外面越来越近军用猛士的引擎声,安逸寺辉姬闭上了眼,任由巫马星津压在身上,看上去相当具有迷惑性。 随着一阵破门锤的撞击,大门被破开。 一队训练有素的战士鱼贯而入,先是警惕地抬起步枪扫视着会客厅,在发现没有威胁后,丝毫没有顾忌,直接一枪托把安逸寺寿树砸倒在地,厉声呵斥: “你涉嫌杀害我方留学生巫马星津,放弃抵抗!”
屈辱和痛苦先后糊在安逸寺寿树的尊严上。 但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就算有滔天怒气也只能忍着,这群东方国的人尤其的护短,根本不会在乎他的身份,看到巫马星津的样子后想要少吃点苦头,只能老老实实听话。 驻军控制住现场,宋尚黑着脸走出。 看到趴在安逸寺辉姬身上失去意识的巫马星津,以及满地的弹壳和哀嚎的保镖,心里登时暗道不妙。 直到发现一边被打碎的防弹陶瓷插板才松了一口气。 至于安逸寺辉姬? 他根本没想到这个被巫马星津压在身下的少女是主谋,两人更像是一对濒死的出逃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