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玉婷见药馆掌柜不肯开口,她觉得再求下去也是于事无补,她先退了下来,此事只能再找机会了。过了许久,封玉婷还不知要怎样让那掌柜松口,她决心再去一试,而这时,药馆老板武杉正进药回来,一到药柜前,便问道:“刘掌柜,快将这些药材补进药柜里去。”
那掌柜说道:“老板回来了!嗬,您还别说,这批药材材质很不错,花了不少钱吧。”
武杉道:“好东西岂能用钱来衡量,这批药材确实不错,这对治病救人可是大有益处呀!”
刘掌柜道:“老板说的不错,小的会将其用到实处的。”
武杉道:“这样甚好,你先忙吧,我进内堂了,有什么事叫我!”
刘掌柜道:“小的知道了,老板好走!”
武杉进去了,他带来很多的药材,刘掌柜将这些药材分别装进相应的药柜里,忙了半个时辰,才全部做好,这也把他给累的,刘掌柜直接靠在椅子上静静地躺着休息。封玉婷又进门了,刘掌柜还以为有生意,慌忙起身,一见是封玉婷,他又很失望的坐了下去,说道:“怎么又是你呀,都说不能了,你怎还来?”
封玉婷笑嘻嘻地说道:“掌柜的,刚才那人是谁呀?”
刘掌柜说道:“你想干嘛?他就是我的东家!”
封玉婷道:“他就是你的老板呀,掌柜的,您能不能……引见引见?”
刘掌柜道:“你……你还想见我们的东家?不行,我们东家刚回来,他累了,已休息,不能见客!”
封玉婷道:“他才进去,怎这么快休息?掌柜的,你就引见引见吧!”
刘掌柜的道:“我知你进去做什么,我看还是算了吧,药馆保护患者的隐疾,正是我们东家所定,你去了也没用!”软的不行,封玉婷没有耐心了,她于是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到底去不去!”
那掌柜见她恐怖的眼神,果然有些害怕,他吞吞吐吐说道:“你……你……想干嘛!”
封玉婷道:“明知故问!还不带我进去!”
那掌柜无奈,只有在前面引路,他们进了内堂。武杉还未休息,他正在案边阅读着扁鹊所著的《内径》,见二人进来,问道:“刘掌柜的,你们找我,可有事?”
刘掌柜说道:“小的没事,是这姑娘找您。”
武杉道:“哦?她找我,想必要有事要说,你先下去吧,这里我来处理即可!”
刘掌柜抱拳施礼,向武杉告辞了,武杉道:“小姑娘,你找武某,不知有何事?”
封玉婷道:“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是这样的,我是来问问,您可曾为郝家之人治过病?”
武杉道:“郝家?你是说当地首富的郝家吗?”
封玉婷道:“正是,不知武老板……”武杉道:“要说郝家,武某确实去过。姑娘问这做什么呢?”
封玉婷道:“我先问问老板,您是给郝家哪人看病?”
武杉道:“你问此做什么?”
封玉婷道:“只为救人一命,还请老板相告。”
武杉道:“哦?救人一命?怎么说?”
封玉婷:“郝家少爷突然暴毙,而有无辜之人却被告为杀人凶手,今日已开堂审理,虽知其无辜,可苦无证据为其昭雪,所以,还请老板帮帮忙。”
武杉道:“竟有这样的事,也罢,我就告诉你实情,我们逢春馆确实给郝家之人看过病。”
封玉婷道:“是谁?”
武杉道:“郝大少爷,不过,他已经死了。”
果然如周梓涵所言,这人真的旧疾呀,封玉婷道:“那他得的是什么病?”
武杉道:“胸痹之症,已患病多年,药是吃了不少,可就不见好。”
封玉婷道:“胸痹症?这要紧吗?”
武杉道:“当然,若不好好调理,他可随时暴毙呀。”
封玉婷道:“原来这样,明白了,老板,若是让你上堂作证,老板可愿意?”
武杉道:“不不,郝家之人不好惹,你不要害我。”
封玉婷道:“老板,此举乃是救人,是做好事,怎说害你?”
武杉惧怕郝家,也不是没有道理,他知晓郝家财厚,势力庞大,一般人又有谁可以招惹的?故而,武杉之惧,封玉婷从其神情已然看出。今日之消息,或许是救出南宫易承唯一的机会,封玉婷当然不会放弃,她说道:“武老板,您开药馆,旨在治病救人,如今上堂作证,亦为救人,二者本不冲突,莫不是治病救人并非您开医馆的初衷?”
武杉说道:“治病救人,当然是武某的初衷,可,郝家势大,我又岂敢触碰?还有,我如若真的出面作证,他们拒不承认,你们又能奈他何?”
封玉婷道:“若是知晓他本患重症,相信侯爷在断案时,必有所考量,这也许会有转机呢?如您不去,那无辜之人就必死无疑了,武老板,请您救救无辜之人吧!”
武杉说道:“算了算了,那武某权且一试吧,就算被郝家威胁报复,武某也问心无愧了。小姑娘,你们何时唤我上堂,我必不推迟。”
他终于同意了,封玉婷总算不负所托,她说道:“多谢老板,多谢老板,那我先回去了,开堂之时,还望老板能直言不讳,我们必会报答大恩的。”
武杉说道:“报不报答的,其实也无所谓,就怕郝家……哎!管不了那么多了,小姑娘,你就回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封玉婷见事情已办妥,她留下也没用,她要让百里寻梅知道这个消息,于是高兴地先返回客栈了。在郝府,周梓涵还在忙碌着,他劈柴烧火,端碟抬水,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终于,他熬到了晚上,为查消息,他便住在了下人房中,和他睡得很近的是一个二三十岁样子的壮汉,此人也是贫苦百姓。几人躺下之后,周梓涵便问道:“我叫小六,不知大哥怎么称呼,你来府中有多久了?”
那人道:“我叫元昕,今年正好满三年了。听口音,兄弟你好像不是本地吧?”
周梓涵道:“元大哥好厉害,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是从外地来的,如今世道艰难,我们老百姓真的不知受了多少苦呀,今日能找到一份活,总算可以养家糊口了。”
元昕道:“是呀,郝家乃是大户人家,每月的工钱可不少呢,你能到这里来,也算是幸事了。如今郝府正办丧事,凡事都要规规矩矩的,你刚来,要谨言慎行,知道吗?”
周梓涵道:“多谢元大哥的提醒,小弟会注意的。”
其实,这些规矩周梓涵也没什么兴致知道,他只想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即可,其他的,对他来说,真的无关紧要,这元昕来此三年了,想必他知道些什么,所以,能否成功,就看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