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这么多,今晚就我们几个,能喝的完吗?”
文知浅笑看着向稳手里拎着的好几瓶饮料,真的是各种味道都有。 “我也不知道皖皖男朋友喜欢喝哪个,就多买几种!”
向稳拎着饮料,两人走入客厅,却发现许皖正站在方形桌前,脸色有些不对劲。 许皖看着高兴喜悦充满期待的长辈,有些话难以说出口,为了今晚的晚餐,向叔和母亲从早上就开始买菜准备,一下午都呆在厨房里,可如今应该赴约的人却因为另外一个女人缺席。 许皖知道,她该大度些的,谭柔柔的确举目无亲,出车祸这种时候联系梁润无可厚非,她也知道梁润助人为乐,似乎都没什么说得过去的地方,可她心里就是不爽。 “妈,向叔,梁大哥他有事今晚不能来了!”
许皖有些艰难的将事情告诉两人,她已经做好准备迎接两人的追问。 文知和向稳的确很诧异,任谁做了一桌子菜等客人来,可到了时间却被放了鸽子,这心里都不会好受。 只是,他们两人第一时间却是去看许皖,瞧着许皖脸上虽然是无所谓,但眼神里都是失落,再多的不解此时两人也是第一时间去安抚许皖。 “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不过没关系,这饭什么时候都能吃,改日再约吧!”
文知说着,上前拉着女儿坐下。 “其实我们三人吃饭也挺好的,皖皖啊,尝尝这焖虾!”
向稳坐在文知身边,连忙给许皖夹菜。 长辈的不追问甚至是原谅,让许皖心里更不舒服,如果...如果梁润能多为自己考虑一点,多为自己的家人考虑些,也许他的选择就不是这样。 吃饭中途,梁润来了几条信息,都是些道歉的话,许皖看了眼并未理会,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可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梁大哥?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谭柔柔披散一头黑长直头发,鹿眼无辜的看着梁润,此时她正躺在医院里的单人床上,胳膊那里擦了药。 谭柔柔今天的确遭遇车祸,不过是很小的车祸,她只是被一辆电瓶车给碰倒擦伤了手臂,但当时,谭柔柔却第一时间哭着给梁润打电话,甚至在电话里并未说清楚自己的情况。 梁润看了眼手机,许皖还未回信息,他心里有些不安,但听见谭柔柔的询问,将手机放入口袋,笑了笑“没什么,原本今天是准备去见皖皖母亲的!”
提起这,梁润的脸上都是干净的笑意。他和许皖交往五年,因为异地恋的缘故一直没有正式拜访,如今梁润觉得他该向文阿姨表个态,故而早早买好礼物,却没想到中途生变。 听了这话,谭柔柔放在被子上的手无意识的抓紧被子,心里不知是酸涩还是庆幸。 “这样啊,都怪我,我当时真的是被吓坏了,都是我破坏了你和许姐的约定,许姐不会生气了吧?”
谭柔柔小声询问,无辜的眼眸带着歉疚“要不这样,我给许姐打电话解释下吧?”
说着,谭柔柔就准备去拿放在一旁的手机,动弹间无意扯到胳膊上的伤口,疼的她轻呼出声。 “你别动!”
梁润伸手扶住谭柔柔胳膊,拿了个枕头放在谭柔柔身后,动作轻柔又细心,而原本苍白着脸的谭柔柔,脸颊上闪过丝丝红润。 “傻丫头,皖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刚刚我也给她打过电话了,她都理解的,倒是你受伤了,得小心身体!”
梁润安抚着,看着如此善良的谭柔柔,眼眸里带着几分怜惜。 谭柔柔是他资助的学生,她每年都会给梁润写信,为了鼓励这个贫穷的女孩,他也会回信。后来两人电话联系,梁润发现她很纯真,觉得就像妹妹般,也就多照顾了些,直到今年两人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见面。 比起明艳动人的许皖,谭柔柔更温柔可人,当然,梁润自然没有动其他的心思,只是同情罢了。 “真的吗?”
谭柔柔小声询问,又笑道“不过许姐一定能明白的,毕竟许姐那么善解人意!”
听了这话,梁润不置可否的笑了下,许皖善解人意?这话,梁润自个都不信的。 时间越来越晚,梁润低头看了眼手表,他来医院是放心不下谭柔柔,可晚上陪床他自然觉得不妥,毕竟两人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他陪着也不太妥当。 想了想,梁润给谭柔柔找了个女护工,谭柔柔再三道谢,然后看着梁润走出病房。 在梁润走出病房不到五分钟,谭柔柔已经拿起手机给许皖发了一条信息:许姐,真是抱歉,今天都是因为我的缘故耽误了梁大哥,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千万不要生梁大哥的气! 发完信息,谭柔柔看着这单人vip病房,再看着旁边柜子上摆着的水果,这些曾经自己遥不可及的一切,因为梁润似乎变得触手可及,就像是娱乐圈,只因她的祈求,她刚入圈就可以参演大剧本,甚至连跑龙套都不曾,如果...如果她是梁润的正牌女友呢? 许皖吃过晚饭正坐在一旁看着母亲织毛衣,看着母亲心灵手巧,许皖却是自叹不如,她别说织毛衣了,就是织围巾也是不会的。 手机响起的瞬间,许皖看着谭柔柔发来的消息,哪怕明知道这是谭柔柔故意在挑衅,哪怕她拿着这条信息给梁润看,得到的也不过是自己小心眼。 许皖和梁润的感情里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第三者,她不在乎谭柔柔的挑衅,但梁润的做法却让许皖心里隔应。 “可是梁润的信息?”
文知瞧着女儿看着手机神色不好,放下手中的毛衣针劝道“梁润这么些年挺不错的,皖皖,有些时候你也该收敛些脾气,两个人相处,该多包容些!当年,许家变成那样,他都没有放弃你,是个不错的孩子!”
听着母亲的话,许皖将这条信息删除,心里那些怨怼,到底因为母亲的这句话有些消散。 是啊,在那个人人避之不及的时候,梁润从未放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