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吧?”
阮柒受惊的眨眨眼,“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
“给你你就拿着吧。”
魏家明滋溜了一口养生茶,“反正都是师门的产业,你师父是掌门,这地皮给你也正常。我师父说了,昨天没见着你和小狗子。等以后有时间,让我带你俩回总部。”
“总部?”
阮柒好奇的抬起头,“家明哥,师门总部在哪啊?”
“其实就是一个四合院。现在到处都是高楼大厦的,哪还有什么师门啊总部啊啥的。”
魏家明说着,用手机给她发了四合院的地址,“以后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就去四合院。好多师伯师叔闲着没事,都会去那里打麻将。”
“打麻将?”
小姑娘眼皮抖了两下。 “对啊。”
魏家明点点头,“长辈们闲着没事儿,就在四合院里开了个麻将社。还有好几个女师叔喜欢广场舞,在大院子里弄了个舞蹈团。听说上个月还得了社区团体舞蹈比赛第一名呢。”
阮柒:“……” 师门的高大形象逐渐崩塌。 …… 因为《初恋》和《一念》要拍mv,沈文谦在和剧组协商后,简国强决定把阮柒的戏份全都放在一起拍。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小姑娘一直保持每天只睡四个小时的高度忙碌状态。 简国强原本以为,在这种极度高压的工作状态下,阮柒的表演会出问题。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小姑娘看起来憔悴疲惫。可一进入角色,整个人就跟吃了药似的,容光焕发。 而且更令人吃惊的是,在这么连轴转的拍摄中,她的演技进步神速。 简国强看着镜头里无声哭泣、却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撕心裂肺的女孩,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姑娘真是个宝藏啊!”
坐在一旁的编剧赞同的点点头。 “再打磨打磨,必成大器。”
阮柒并不知道平日里骂自己骂的最狠的简导,正在用一百个不重复的词夸自己。 她此时跌坐在滂沱大雨中,哭的撕心裂肺,天崩地裂。 当席玖跟着薄也出现在片场时,就看到了这一幕。 虽然知道是拍戏,但看到小姑娘那双充满悲恸的眼,席玖的心里还是闷闷的。 他努力克制住想要过去把人抱住的冲动,安静的站在片场里看着她。 这是席玖第一次在现场看到阮柒演戏。 不同于日常的娇软乖巧,镜头前的小姑娘虽然哭的浑身狼狈,可整个人却在发光。 她只是跌坐在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让所有人的情绪随她的一举一动而跌宕。 席玖渐渐看的入了迷。 直到简国强的‘cut——’在片场响起,他才恍然回过神。 “阮柒,”简国强举着大喇叭扯着脖子喊,“刚才的表现不错,再来一遍,情绪再饱满点!给我哭到位!”
已经哭成一双兔子眼的小姑娘,一边抽搭一边点头。 她一身湿淋淋的坐在地上,闭了闭眼,调整了一下情绪。 “action——!”
打板落下,阮柒瞬间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第一次见识到演员人格分裂的薄也,惊讶的挑起眉。 剧组的一个女道具师大姐看到他的反应,捂着嘴笑了。 “是不是感觉挺不可思议的?”
她问。 薄也点了点头。 “正常。”
大姐笑着道,“基地里好多士兵第一次来围观,都和你是一样的反应。”
一直看着小姑娘的席玖忽然回过头。 “很多人来看阮柒拍戏?”
他问。 “对啊。这里是军事基地嘛,大家训练结束后都会来看几眼凑凑热闹。”
说到这里,道具师大姐的脸上露出几分自豪,“他们都夸几个主演演得好呢!”
席玖自动把‘几个主演演得好’听成了‘阮柒演得好’。 他轻轻勾起唇,冷峻的五官变得柔和许多。 很快,剧组制片人发现了薄也这尊大佬的存在。 他连忙走过去跟大佬打招呼。 “薄队长,您……” 话没说完,薄也就做了个‘嘘’的手势。 制片人这才想起阮柒还在演戏,他连忙压低声音,“薄队长这是来?”
“随便看看。”
薄也跟他握了握手,然后指着席玖介绍道,“我九哥,姓席。”
《刀锋》的制片人出自华国电影制片厂,吃的是公家饭,对帝都圈子多少有些了解。 他一听姓席,顿时头皮都麻了。 能被薄也叫一声九哥,还姓席的,全帝都只有一位。 一想到关于那位的种种传闻,制片人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他连手都不敢跟人握,只微微躬了躬身,“原来是席爷,失敬,失敬。”
席玖淡淡‘嗯’了一声,重新把视线投向镜头前的小姑娘。 制片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就在这时,简国强拿着大喇叭再一次开喊。 “cut——!这条过!马上下一场!赶紧的!”
各种工作人员立刻一窝蜂冲上去把阮柒围住。 下一场要拍的是女主齐艺萱痛失父亲一蹶不振,男主教官谭翼为了激她,在雨中与她摔打的剧情。 这段主要是湛容摔阮柒,像抡沙袋那种啪啪往地上摔。 一直跟在阮柒身边做保镖的席西看到这一场的剧情,眼皮就开始跳。 他早就看到了站在对面的席玖,只不过因为小两口的关系没公开,席西便没过去打招呼。 一想到自家家主对夫人的爱护,再想到接下来要拍的戏,席西整个人都不好了。 果然,如他所料。 当镜头前的湛容抓住阮柒的胳膊,给她来了一个狠狠的过肩摔。席玖的脸色瞬间一变。 娇娇软软的小姑娘被摔到雨水里,溅开无数水花。 然后湛容再一次将她扛起来,跟抡沙袋似的往前一摔。 砰! 席玖的脸上遍布寒霜。 再来一次——砰! 席玖周身的温度瞬间跌至零点。 站在一旁的制片人感受到了男人散发出来的怒意,不禁吓的脸色发白。 他求助似的看向薄也。 薄也咳了一声,用手肘碰了下五官紧绷的男人,耳语道,“九哥,你收着点,人都要被你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