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终于降临,月光透窗打进床头。朴宿睡不着。即便听书也好,数羊也好,无一例外都没有成功。小时候,老妈总是会等她睡着后离开。有一次她实在很好奇,询问为什么要这样,我不害怕黑暗。但老妈都不会回答,只会满脸笑意的盯着她,久而久之自己也不再过问。时间仍旧在一分一秒流逝,在她放空的阶段里,盯着床头的钟,心想躺在床上也没用。起身走向阳台,夜里的月光实在清亮,不做些什么实在浪费。脱下鞋,她半坐在沿边,感觉只要轻微挪动一下,就会不慎坠落。正熟睡的小汀,感觉闷得慌,便揉揉眼甩甩耳朵。但眼前的这幕让它有些慌乱。“你这是在做什么!快下来,很危险!”
小汀立马飞过去制止。“放心,我不会出事,现在是凌晨四点,据说很多人在这个时间点容易堕落,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朴宿看见慌张到身子变大的小汀平静的说道。小汀没有说话,这是它第一次透过月光仔细打量着她。取下大眼镜,清秀的女孩没有高马尾,穿着轻薄的睡裙,身子骨纤细又脆弱,感觉太用力推搡下一秒就会碎掉。确实不出众,但不可否认,她需要鼓励和朝气。“别看了,教教我吧,变强大的方法。”
这次,朴宿没有虚势的口吻,在凌晨四点十分她做下这个决定,不后悔,说到做到。“好。”
小汀没有多话,第一次感觉眼前的女孩如此笃定。“起床啦!起床啦!上学啦!”
朴宿的铃声一向如此。她很困。虽然不知道自己如何上床,但眼皮太沉了,完全没有注意手腕上发光的环圈。(宿主身体数值录入完成,灵力值低等,状态虚弱,不足以对敌人造成威胁。)朴宿飞奔在学校路上,平日里跑步上气不接下气的她,此刻,没觉得任何不适。在早课打铃的最后一秒,她又踩点而入,同样的戏码,感觉烦了。“你们在看什么?”
她反问了一句。众人有些意外,老师也上下打量着她。她觉得这些人的眼神很奇怪,便也用同样的眼神回敬着它们。不紧不慢的回到座位上,整理需要的书本。“我刚刚在干嘛?”
忽然,朴宿反应过来,好奇怪。“这是你内心的表达,不奇怪。”
熟悉的声音回复道。她差点忘了,昨天发生的事情,这是小汀。今天,大家的目光停留在朴宿身上。老师截断众人,大声说:“接下来这段落,同学们自行讨论,自行组队,不要交头接耳别的话题,开始!朴宿,跟我来一趟办公室。说完,正值离开,昨天扔纸条的始作俑者,继续挖苦道:“田鸡,你那土掉牙的大眼镜呢?不带上了?我不介意放学后勉为其难和你约个会。”
她停下脚步,只听啪的一声,纸条男懵了,气急败坏的说:“打我?你有多大本事,敢打我?知道我父亲是谁吗?”
朴宿很冷静的回道:“我不知道也没心思了解你父亲是谁?我只知道这种话很不礼貌,打你,是我正当反击,下手也不重吧。”
纸条男又懵了,心想这女的今天很陌生。面对这幕,教室里鸦雀无声,她理了理头发,猫着腰说:“还有什么事吗?我要去办公室了,回见。”
说完便步伐轻快的走出教室,站在门口的老师观看了完整的事发经过。“是不是你又干了什么!他以后继续找我麻烦怎么办!“怕什么,本就是他先言语挑逗嘛,何况你不是一直都挺烦,诚实点不好?我只是帮你把这种想法变成实际行动而已。“课间大休息再找你理论!”
踏入不太熟悉的办公室,老师们都忙着备课以及批改班级作业,没有谁会在意一个学生的出入,毕竟每天出入的“坏学生”多了去。跟着来到二十二班老师的专属办公区前,她大概知道这人会说什么。“小宿啊,以后在班上还是不要太张扬,要去解决矛盾,而不是制造矛盾,父母把你养育成人也不容易,不要和贵人子弟计较,老师怕你吃亏啊!“没事的,李老师,这都并不是难题,我会用自己的方法解决。你只要做经常最熟悉的方法,睁只眼闭只眼就好。”
李老师有些诧异,他自认为这孩子比较好说话,因为这并不是第一次他与她对话,以往,小宿只会默默点头。“那好,这样我就放心,迟到的事,不追究。老师明白,回班继续早读。”
走出门口,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汗濡湿,表面镇定自若,如果被老师看出端倪,那就是雪上加霜。庆幸,早读很顺利,除了那纸条男以外,并没有多余的事情发生,回到熟悉的地方。昨天公共区域几个讨论她的男同学,今天仔细打量,再正常不过的街头混混风。见朴宿走来,男生们开始摆着自认为很帅气的姿势来吸引她。只差把美女加联系方式几个大字,写在脑门上。她并没有放在眼里,笔直走入女厕所,几个男同学有些尴尬。朴宿上厕所拿纸时,才发现自己手腕上多出一圈环,她拿在眼前打量,戴着没感觉。“你现在灵力值很低,形象改造阶段,只能感应低阶灵兽,什么时候能百分百接纳,就会完全不同,打开新世界!说实话,确实挺不习惯的,毕竟从来没想过反击。“放心!我会为你保驾护航。”
才出厕所,又来事。原来是纸条男公子哥,满脸不爽的堵住她的去路。步步紧逼,推到墙角,双手撑在她的耳边,说:“今天,你胆子很大。知道反击了?我当时很没面子啊。”
说完见他那满脸横肉要马上凑到自己脸上。“这才到哪儿,我还有更大的胆子。”
耳边说完这句话,毫不犹豫给他裆下来了一击。这才是所谓的致命打击!生理上的痛苦让他脊背弯曲,脱离魔爪,朴宿从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他。不知是得不到的扭曲,还是看他人窘迫带来的爽快,他有些莫名的执着。此时,本在手腕上安静的环圈,震动起来,变为警告的红色,朴宿大抵是明白,刚刚击打的这人,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