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整整两个月,柴信盘坐于火域第二层深处,不时吞服灵药,开凿生命之泉。 这期间,他将耗尽了三瓶紫云丹,合共三十粒。其药力不逊于三百瓶琼华露,甚至犹有过之。 紫色的苦海已然被开辟到手掌大,紫色的浪涛翻涌,精气生生不息。 在苦海深处,紫玉般璀璨的生命之轮下方,原本微不可察的生命之泉,已然有鸽卵大。 泉眼中,紫色的泉水汩汩而流,汇聚成一条霞光夺目的小溪,浇灌在生命之轮上,使其愈发璀璨。 每当运转《道经》所记载的玄法,苦海便仿佛隐藏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又似一轮大日,磅礴而绚烂。 不论肉身亦或是神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突破命泉指日可待。 同时,他不忘借助蓝色火焰淬炼肉身,两个月下来,竟已对第二层的温度逐渐适应。 不过,他仍旧未曾起身,而是取出一株姜家骑士收藏的百年灵药服下,继续运转玄法,要一鼓作气步入命泉境界。 五日后,火域第二层深处传来雷鸣阵阵,紫气氤氲缭绕,随后巨大的波涛声响彻四方。 “轰!”
刹那之间,一股强横的气息自柴信体内爆发而出,周遭火焰都微微震颤,浑身精气澎湃,紫气如虹,宛如烈焰在身躯表面燃烧。 他陡然睁开双目,一道神光闪过,如星辰般耀眼,又很快恢复如常。 柴信豁然起身,不觉间已多了股沉凝的气势,引得身周火焰翻腾,开辟出条条沟壑。 命泉境界,终于达成! 他毫不犹豫地化作一道紫色长虹,离开第二层,冲入第三层的乳白火焰之中。 迈入命泉境界,便能调动神力化为神虹,飞遁于苍穹。 方才突破引发的动静不小,这火域内说不定便有其他人,小心无大错。 飞行的体验很新奇,但柴信却顾不上仔细感受,他还要继续深入,以祭炼“器”。 达到命泉以后,柴信的肉身与神力有了质的飞跃,第三层的纯白火焰,也只能让他感到燥热,却不能造成任何伤害。 于是他径直飞入第四层,这里的火焰竟是一片漆黑,乌光烁烁,无声无息地燃烧,宛若幽冥之火。 一踏入冥火中,柴信立刻觉得血液沸腾,一股剧烈的灼烧感直入骨髓,痛得他几乎大叫。 他赶忙全力运转玄功,顿时轮海中绽出紫光,将全身笼罩,痛苦这才缓解了许多,不至于无法忍受。 “第四层火焰竟然比第三层强了这么多,看来这火域的温度,每深入一层便呈指数增长。”
柴信不敢再硬撑,在第四层深处盘膝坐下,开始祭炼自己的“器”。 最初时,他小心翼翼地引入一丝黑色火焰到体内,渐渐觉得能够承受之后,才逐步加大吸收,融铸小印。 铸“器”的过程中,柴信的肉身与苦海同样得到了淬炼,愈发的璀璨晶莹,充斥着无穷的生机与力量。 他进一步将小印从“板砖”往“印”的方向铸造,耗费一个月,才终于将顶部盘踞的“虬龙”打磨出雏形。 至少,再不至于将小印看成板砖。 再之后,他学习原著中的叶凡,尝试着在小印底座上摹刻文字——那得自青铜古棺中的数百古字。 荒天帝留下来的文字,自然有莫测威能,不容错过。 这个过程无法操之过急,所以耗时更久,不知不觉便是七个月过去。 幸好,达到命泉境界后,修士十多日方须进食一次,否则柴信所携之食物早就不够了。 不过,尽管花了整整七个月时间,柴信费尽心力,却也只能在底座上刻下十个字。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再往后,无论他再如何努力,都无法再多刻哪怕一个笔画。 饶是如此,看着愈发光华灿烂,神韵迫人的紫色小印,柴信也已然极为满意。 他试着将小印祭出,只听“刷”的一声,它便划破无边冥火,达到百余米外。 再一动念,又急转而回,单是这速度,就比在金霞洞天时提升了十倍不止! 至于其他威能,还要对敌时方可知晓。 而且不止是“器”的修炼,柴信本身的修为,也在这七个月里,由初入命泉,达到了命泉巅峰。 不过,想要迈入神桥境界,却还要巩固一段时间。 倒不是积累不足,而是柴信主动压制,想要再巩固一段时间,将根基夯实到无法寸进的程度,再突破境界。 这是原著多有描述的关键,师父李颖也反复叮嘱,事关未来能走多远,他当然不会大意。 “这里的火焰已经无法助我进一步炼体与炼器,试试看能否继续深入。”
柴信再次起身,向火域更深处进发。 火域的第五层,乃是金色的火焰,光辉夺目,仿佛燃烧的太阳。 他根本无法接近,甚至刚到与第五层交界之处,他就开始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第四层的黑色火焰已经无法奈何他分毫,但第五层的金色火焰他却碰也碰不得,这就彻底断绝了他继续深入的可能。 “果然如我所料,这火域越往深处,其火焰之威力便不是简单地翻倍增长,而是数倍提升!看来,只能等日后境界更强了,才能继续深入炼体与炼器。”
柴信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轻易拿性命冒险,知道事不可为后,便毫不留恋地离去。 在离开金霞洞天时,他便已有所规划,先往火域炼器,再往太玄门尝试获得九秘之一的皆字秘。 皆字秘能提升十倍战力,是极为实用的战斗秘法,在能接触到“神禁”领域之前,此术便是越阶作战的最强秘术。 而且即便是触发了“神禁”领域,皆字秘也可与之叠加,原著中即使是到了大后期,叶凡斩阎罗殿主时,此术也起到了大作用。 若能得此术,柴信的战力足成为同阶中的佼佼者,纵然是古之天骄,也有底气战而胜之! “若按原著推算,这个时间点叶凡也该二入荒古禁地,采摘神药了。不过如今不少地方都被我影响,未必还能那样发展……” 想到太玄门,柴信不由想起了叶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