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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的落花灵体,姑姑可有医治之法?”
轻纱女子一双秋水寒眸,出神得凝望着世界水晶中映射的光影。
“医治?呵呵···数千年都未曾现世的极品女丹,为何偏偏出现在了这小子身边,丫头,你不会觉得这是偶然吧?”柳冰荷苦笑着反问道。
“如若果真如此,那他将会多么伤心啊!”轻纱女子不由感叹道。
“极品女丹可是成神的捷径,如若我将此消息散布出去,势必引起各大势力的疯狂抢夺,以这小子的性格,必是不死不休,若这小子真为其他天部所害,势必触怒无上大道,或许,这正是我天部崛起的天赐良机。”一个极其阴损的想法诞生在了柳冰荷的脑海之中。
“姑姑决然不可如此,无上大道绝非我等可以驱使,如若果真如此,他必会与我天部不死不休,万万不可。”轻纱女子郑重说道。
“你说得确有道理,自古以来,凡是沾染了无上大道的,皆是没有好的下场,就连当年的天尊也不例外。丫头,听姑姑一句劝,离这小子远一些。”女子并未回话,暖阁之中,陷入了沉默。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有些东西,可以轻易拿起,却是极难放下。 良久之后,柳冰荷无奈地叹息着离去。 ······ 大罗天部,凌霄域,紫霄宫,临华殿。 “张玉,今天的贡品怎么还没送到···”一个面容清秀的青年,正自与几名衣着简单的绝色女子做着运动,青年一边辛苦的耕耘,一边向着侍立在外的护卫下达着命令。房间之中的yin声浪语,连绵不绝。 此人正是天部大仙尊的嫡孙之一,排行老二,名唤瑾瑜。 人送外号,瑜九郎。 因为他的最低生活标准,便是日御女九人。 是九个不同的新鲜美女,绝然不能重样,也绝不吃回头草。 不要以为天部底层的貌美女性会因此遭受祸害、人人自危,恰恰相反,自荐枕席者比比皆是,甚至都要排队预约。 原因吗,此人身为大仙尊嫡孙,别无所长,唯独多金。 凡是与瑜九郎做过多人运动的女子,皆是能得到一笔不菲的回报。 这种躺着就能挣钱的机会,自是被生活在天部底层的女性,视为摆脱命运的契机。 在瑜九郎的努力下,天部底层的意识形态,发生了极其扭曲的转变,以至于哪家的年轻女子没有被瑜九郎宠幸过,出门在外都抬不起头。 笑贫不笑娼,可并非凡间所独有。 这种意识形态虽畸形的诡异,但确也和谐的诡异。 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剥削了底层的财富后,转而去糟蹋底层的女人,底层不懂反抗,高层习以为常。 在瑜九郎的带动下,大罗天部的高层子弟,人人效仿,竞相攀比,像什么刚十郎、亦凡十三郎、天一二十八郎等等··· 据传这个圈子里还经常举行房中术的比赛,当真是盛况空前。 甚至衍生出一门竞彩的机制,每年,会从缴纳了会费的人群中,选出三名幸运儿,加入到多人运动之中。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凭空捏造了几个想要不劳而获的名额,去引诱那些想要不劳而获的人,从而养活一帮真正不劳而获的人。 整个天部乌烟瘴气,烂到了极点,上层因奢靡而稳固,底层因极度的剥削而麻木顺从,和谐的不得了。 “禀小主,张玉统领被家主叫去了,今日的贡品可能在遴选时耽搁了,属下已经派人去催了,应该很快就送到···”一名护卫答话道。 “嗯,你小子挺机灵,待会这些小爷吃剩下的,都赐给你拿去享用。”
瑜九郎一边卖力地输出着,一边享受着胯下女子的叫声给他带来的满足感。
“小的李景,谢过小主。”护卫李景连忙道谢,两行激动地泪水不自觉得从嘴角流了出来。
这是瑜九郎笼络人心惯用的手段,他所居的临华殿,是紫霄宫中所有护卫梦寐以求的工作岗位,原因吗,呵呵。 “对了,我爹找张玉何事?”瑜九郎在女人的滋润下,思维运转特别快,灵感颇多,这也是他酷爱房中之术的一个重要原因。
“似乎是有人破坏了天道法旨,家主让张玉去追查此事。”李景回道。
“哦?竟有此事。我天部人才济济,怎么会派一个拉跨的张玉前去?”瑜九郎对于自己手下的斤两自是知根知底,他用人的原则,忠诚第一,其他的都无所谓。
“其它各殿能用的人都派去探寻天书和魔主的下落了,所以才将重任委托给了张统领。”李景恭敬回道。
“我就说嘛,烂泥烂的好好的,我爹怎么会把他往墙上敷···小东西,这么jin,看小爷怎么收拾你···”瑜九郎说着,耕耘的更加努力了。 房间中再次响起了连绵不绝的靡靡之声。 ······ 建章宫,阙门。 大罗天部司职人间罚惩,天道法旨,绝大多数都出自宣室,但真正做出决定的地方,却是在这毫不起眼的阙门门楼之上。 五大天部,名义上都是由各个天部的大天尊统领。但大天尊基本都是常年闭关,感悟传说中由仙到神的那道虚缈屏障,天部的实际统治权尽皆下放。 高大的阙门之上,一名中年模样的男子,正自凝神眺望着远方波涛汹涌的无尽云海。 他的身后,站立着一名衣着华贵的青年。 青年的神态极为恭谨,容貌与瑜九郎有着几分的相似,他是瑜九郎的胞兄,紫霄宫中的世孙,瑾麟。 中年人,则是紫霄宫的当代家主,天勋。 “二弟不务正业,只纵情于声色淫乐,还望父尊多加管教···”瑾麟滔滔不绝地数落了一大串自己那不争气的弟弟的不是。 “儿啊,记住,只要不威胁我们的统治地位的,都是小事。我们做大事的人,自是要放眼全局。我们的位置本就处在顶端,底层的那些贱民,本就是供我们消耗诈取的资源。”天勋笑着说道。
“儿子记住了。”瑾麟似有所悟的说道,实则他的心中十分清楚,如若不是自己这个二弟不思进取,朽木难雕,自己早就对其下手了。就如对待其他几个兄弟那般。
“此番缉拿对抗天道法旨的逆贼,才是你应该关心的。敢于挑衅我天部威严的,必须斩草除根。”天勋的目光,瞬时变得阴冷起来。
“如此重要的事,父尊为何选派张玉前去?”瑾麟对此十分不解。
所谓的无人可派当然只是糊弄外界的一个蹩脚理由。 “教过你多少次了,做事情要放眼全局。”天勋转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
“父尊的意思是,并不想找出凶手?”瑾麟疑惑道。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时机未到。真凶的身份,我已猜到个大概。这个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真相,所有的真相,都是出自我们口中,都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你要做的,就是将那些不相信真相的,给解决掉···”天勋滔滔不绝地向瑾麟传授了一些自己的从政心得。 解决掉提出问题的人,从来都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瑾麟的手中,掌握着一个十分神秘的组织,大罗天部所有见不得光的脏活,全部交由这个组织去处理。 “不知父尊这次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真相?”瑾麟连忙问道,自己的这个爹,说话从不走直线,十分只言三分,剩下的七分都是留给别人去揣摩的。
也正因此,老爹做事,从不出错。 因为但凡出了错的,肯定是手下没有揣摩到正确的意图。 会错领导的意,罪过很大的。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天部威严不容挑衅,敢于对抗天道法旨,必须遭受最为严厉的制裁。”天勋笑着说道。
“儿子明白了。”一个随便找几只替罪羊的简单想法,就此诞生。
“你明白什么了?”天勋好奇地问道。
“儿子明白了父尊需要我明白的。”瑾麟一脸谄笑着说道。
“呵呵。”天勋亦是陶醉于自己无与伦比的领导艺术,对瑾麟的上路子十分赞赏。
不久后,一道新的天道法旨遍发整个宇内,法旨宣明了已经找到犯罪分子并抓捕归案,进行了极为严厉的惩处。 坊间传闻,死于此道法旨的生灵,数以亿万计。 从此,世间再无任何生灵,敢于怀疑法旨的真实性。 ······ 一个只剩一只眼睛的人,往往比一个天生的盲人更悲观,因为他知道自己缺少什么。 又是三十多天过去了,此前所受的重伤虽已恢复,但神魂的虚弱,却是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连日以来,良辰苦闷不已,不过好在,有着月儿陪伴。 流香域中的景致迤逦,倒也不失为一个疗养圣地。 两人的绝大部分时光,都是在相伴赏景中度过的。 虽心中尚存焦虑,却也生活还算安逸。 “我们不如就在此了却余生,一纪光阴说长不长,实则也不短了···”察觉到良辰心中的苦闷,连日来,月儿已是多次提起落花灵体。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女丹,对于此时的良辰,十分重要。 “丫头说什么胡话,只要我一息尚存,断不会动此心思。”良辰苦笑着说道。
“其实,我曾再次询问过宇文爷爷,屃核丹只能医治普通的先天阴灵体,尚且成功率不高,对于极品女丹,半成的把握都没有···”月儿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不可闻。她是担心良辰会因此而生自己的气。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事在人为,我决然不会错过任何的机会,哪怕是一丝一毫成功的可能。别胡思乱想了。”良辰将月儿轻轻揽在怀中,郑重说道。
有时坚持一件事情,并不是因为这样做了会有效果,而是坚信,这样做,是对的。 月儿轻啜着泪水,沉默不语。 她的人生,仿佛从一出生便注定了如同那零落红尘碾做泥的落花一般。美丽而凄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