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恪觉得可以拍得更好。　　精致的服装化妆搭配钱宸的颜值和气质，绝对是他电影生涯中，为数不多的经典形象。　　其他的还有……　　比如在蜀山中秀丽脱俗的张白芝。　　比如在《东方不败》中俊美潇洒，还有在《新龙门客栈》中英姿飒爽的林清霞。　　青蛇张漫雨……　　小倩王族娴……　　你一个男人，能和这些盛世美颜相提并论，你咋就不知道珍惜呢。　　徐恪已经好几年没有塑造出这样的人物了。　　根本就控制不住他自己。　　然而，连钱宸这个半路出家的导演助理都知道时间不多了，二组导演张志亮在天漠一天催他好几次。　　他这个正牌导演又如何不清楚形势。　　“不如咱们回头拍一部关于雨化田的电影。”

徐恪心有不甘。　　“拍什么？”

钱宸倒不反对。　　只要给钱就行，只要不拍“去势”戏，咱家就接着。　　雨化田的原型是汪直。　　雨化田VS风里刀，这也不是徐恪临时起意。　　史料记载，还真有个叫杨福的江西人冒充过汪直。　　杨福曾经在崇王府内使手下为奴。　　他在金陵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旧识，这名旧识说杨福长得像汪直。　　于是杨福就假扮成汪直，那个旧识就充当校尉先导。　　两人从芜湖搭乘驿传南下，经历常、苏，又从杭到绍、宁诸府。　　一路招摇撞骗。　　所到之处官府皆争先恐后奉承。　　老百姓听说汪直来了，很多拿着讼词前来诉冤，这假汪直居然也会去为他们审理。　　汪直不收贿赂，天下皆知。　　两人所过之处“汪直”表面拒收，却由这个假校尉大肆收赃，颇有收获。　　到了福洲，假汪直又称有敕旨，自三司官而下全部小心迎候，忤逆“汪直”的会被拖出去杖责。　　这么威风的两人最后居然因为没有符验被福洲镇守太监卢胜察觉，终于真相大白，朝野轰动，最后以杨福被问斩结束。　　剧中是风里刀顶替了雨化田。　　可真要是杨福被推到雨化田近前的人身前，断没有认不出的道理。　　逻辑党看的挺难受，　　但这是剧情需要。　　电影也只能以雨化田威严，下属不敢直视这样的理由搪塞。　　“可以拍他开启西厂的过程，开启西厂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有不少的野史传说。”

徐恪越想越觉得有戏。　　比如“妖狐夜出”，本来是锦衣卫破获的，可以改成雨化田为主。　　然后宪宗皇帝因这事郁郁不乐，善于猜测帝王心意的雨化田，就引宪宗易服外出，寻欢逐乐，因此得到宪宗的好感。　　后来，宪宗因“锐意欲知外事”，就设置了“西厂”。　　逻辑上没毛病。　　到时候把东厂设置成反派，让他们阻挠西厂的建立就行了。　　钱宸听得只皱眉头。　　不是因为故事不行。　　而是他觉得徐恪是不是对咱们东厂有什么偏见。　　《龙门花甲》里头，东厂督主以下，包括掌印、掌司全都被宰掉了。　　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而到了这个什么《西厂》，还要拉我们东厂出来锤？　　我们东厂吃你们家大米了吗？　　信不信送你去昭狱。　　“等我拉到投资了，就找你来演，男一号，你到时候不要不给面子啊。”

徐恪只是临时起意，不需要签协议，但口头的约定必须有。　　“唉，”钱宸搓了搓手，这位东厂督主叹了口气：“既然你邀请我，那我就答应你吧。”

摔！　　东厂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啊！　　咱家又不是太监。　　东厂关我鸟事。　　但是他给我男一号哎。　　钱宸的戏拍完，其他人的就比较快了。　　皇宫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戏。　　到了十月底，这边剧组的人就用几辆大车都拉去天漠影视基地。　　当然，钱宸有房车有司机，不跟他们一起走。　　位置在怀来县西南的龙宝山。　　怀来天漠分成两部分组成，一部分叫“天漠风景区”，另一个叫“天漠影视城”，这是独立分开的俩地儿。　　剧组是在影视城。　　这里与八达岭长城、康西草原一线贯通，由群山、戈壁、沙漠、湖泊构成。　　因为独特的自然风光，被开发成了国内外影视剧选取西部风光的最佳外景地之一。　　三国西游、木乃伊3、坏猪格格等不少剧都是在这边拍的。　　钱宸到这边之后，天气已经挺冷的了。　　早上必须要穿上羽绒服才行。　　他在这边就不是主角了，不能优先照着他的戏先拍。　　不过，他是武指。　　还兼了个导演助理的活。　　加一起拿了两百万。　　也没办法拥有太多的空余时间，只能偶尔才能抽时间去车里干点自己的事情。　　比如快要制作完成的古琴。　　还有就是继续鼓捣《倩女幽魂4》的配乐。　　偶尔还要给以前拍的戏配个音。　　有的影视剧会现场收音，有的要后期加配。　　隔了两个月，叶新伟终于忍不住打电话过来催配乐了。　　“好了没有，你行不行啊，我还打算明年四月份上呢。”

“不要问行不行，肯定行啊！”

现代社会，很多词语的意义发生了改变，穿越到这边一年了。　　钱宸也了解的差不多。　　小姐从尊贵到低俗，少爷从尊贵到下贱。　　美女从惊艳到性别，鸡是从家禽到人类。　　还有很多……　　这行不行，也是一个很让人莫名暴躁的词语。　　这词如果在宫里问。　　你行不行啊。　　估计一定有太监想弄死你。　　老子要是行的话，陛下就要怒了。　　“那你完成的怎么样了？”

叶新伟不知道自己在死亡边缘徘徊了几遍。　　“三首定稿了，前几天录制了小样，你给我个地址我让你给你寄过去，还有最后片尾曲还在弄，催什么催，这是催就有用的吗？”

“你这人不压榨一下，根本不会出全力。”

叶新伟对这个太了解了。　　因为钱宸为了确保《倩女幽魂4》能过6.5分，下了大功夫。　　“要不是你非要超越张国容那首《倩女幽魂》，我早就做好了。”

“呃，我也就说说。”

叶新伟哭笑不得。　　《倩女幽魂》有那么好超越吗，后来的这些歌曲，有多少首敢说超越。　　歌曲本来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东西。　　“……”　　钱宸突然觉得好累。　　不是他听不懂人话，而是有些事情不能随便，要掉脑袋的。　　“真的能超越？”

叶新伟在那边小心翼翼的问。　　“超不了，我把第四首的小样也录给你！”

钱宸决定不纠结了。　　感情这么长时间的努力，都是演给瞎子看的。　　都是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