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被他困在怀里跟房门之间, 动弹不得,走廊寂静无声,微弱的灯光昏暗地打在外面。这儿像是一个无人角落, 只有他们身体抵靠在一起, 陈静抬眼, 在这昏暗光线下看着他的眉眼。 那个在大学时期惊艳了她的男人。 而她此时,从他眼里看到了自己。 她想起昨晚他的问话。 陈静突然想反问他。 不在乎, 你问什么? 这个男人,大概,确实,是真的对她动心了。陈静手臂握上他的手臂, 男人手臂线条分明,有力,陈静垫脚, 在他耳边道, “陆先生说,请我吃饭。”
傅临远神色不变。 他垂眸看她。 陈静说完,便离开, 发丝细碎地落在她脸颊处, 睫毛很长, 她眼睛很漂亮,也看着他, 无声,又隐隐带了几分挑衅。 酒味在两个人中间流窜,傅临远猛地低头堵住她的唇, 手掌收紧, 握着她的腰往房门上/顶陈静握着他手臂的手指用力, 后脑勺顶着房门,脖颈微仰,形成了一个很漂亮的弧度,傅临远压着她,吻得很深。 也吻得很狠。 啪嗒。 外套掉地上。 陈静手臂顺着他的肩膀,勾上他的脖颈。 他紧紧地将她按在门上,埋头吻着,指尖顺着/腰/线,再次按住她的细腰。 指尖滚烫。 陈静紧闭双眼,她承认,她爱这个男人。 爱他的吻。 也爱他的一切。 时间流逝。 这儿滚烫,她衬衫下摆已从腰线露出来,男人掌心藏在了衬衫里,紧按着她的腰。 电梯门开。 于从一抬眼,看到这场景,下一秒,再次把电梯门关上,来回只有几秒,速度快得离奇。电梯下行。 陈静觉得自己又醉了。 傅临远抵着她的唇,“开门。”
陈静迷糊中摸到卡,滴一声,门开,傅临远推开门,按着她进去,随后再次把她抵在鞋柜上吻。 陈静觉得他喝了很多酒。 全是她平时不喝的,她醉晕晕的,红/润的唇/瓣/柔/软/地贴着他。 傅临远离开少许。 盯着她看。 把她迷醉的样子纳入眼中,掌心紧按着她的腰,陈静没亲到他,睁开眼,对上他带着欲/望的眼眸。 陈静瞬间清新少许。 他低下头,咬/开/她/领/口,亲/吻了下她/脖/颈。 陈静身子一抖,想躲,傅临远按着,他的吻回到她脸颊,嗓音低沉,“没准备。”
“下回。”
陈静手臂推着他的手臂,心怦怦直跳,像踩在云端上。她低声道,“我想找样东西。”
傅临远:“什么?”
陈静推他。 带了几分表示。 傅临远眉梢微挑,松开了她。 陈静站稳,她呼一口气,走向放着行李箱的位置,她蹲下,去翻找。傅临远跟上,他抱着手臂,靠在柜子上,盯着她。 她热。 所以外套刚才已经随意扔在沙发上了。 此时一件衬衫跟一条紧身裙,而衬衫很凌乱,发丝也凌乱。陈静翻了下,找到了一个药盒,她举起来,递给他。 “醒酒药片。”
她这个姿势,抬着脖颈,手臂白皙,神情认真。 “峰会还在继续。”
傅临远看她几秒。 突地上前,拿走她手里的药片,接着俯身弯腰盯着她,“所以,不能做?”
陈静心狠狠一跳。 她安静地蹲在原地,她沉静几秒,起身,她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走出来,递给他,示意他配着药喝了。 傅临远直起身子。 把玩着药盒,几秒后,拆了一片放进嘴里,压在舌尖上,拿过她手中的水杯,一口仰尽,喉结分明。 陈静松一口气。 看着他,“傅总,早点睡。”
傅临远也看着她。 她房间光线也昏暗,站在那儿,带着几分柔弱,却也有当初第一次见面时那看起来冷静自持的模样。 他看她好一会儿,随后抬手解着领带,跟领口,“你也早点。”
说完。 他便往房门走去。 陈静站原地目送他,直到门关上,她坐到床边,发起呆。 他有时真的坏。 尤其是对着一个女人攻击的时候。 坐了一会儿,陈静拿过杯子,也去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为以防万一,她也吃了一片醒酒片。 随后。 她才拿着睡衣去洗澡。 为期两天的峰会,明天是最后一天,也很重要,陈静不再多想,洗完澡躺下就睡。但这一夜,陈静一直出汗,睡得不安稳,她起来几次,后来迷迷糊糊中发现来月经了,她半夜进洗手间处理一下。 喝了两杯热水,又躺回去。 到了晨早,肚子疼痛难耐,她的痛经又来了。 _ 清晨。 走廊安静,于从从房里出来,看一眼手表,时间已经到了,但陈静还没出来,于从在陈静的房门口徘徊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她出来,只能给她打电话,结果手机却关机,于从愣住,这时隔壁的房门也开。 傅临远手臂搭着外套,领口微敞,走出来。 于从立即道:“傅总,陈秘书手机关机了。”
傅临远微愣。 他看向那扇关着的房门。 有一瞬间,他眉梢微拧,她逃了? 下一秒,他否定掉这个想法,他叫于从敲门,于从不再犹豫,上前就敲,敲了几下依旧没反应。 傅临远让于从给经理打电话。 经理很快上来。 傅临远:“开门。”
经理拿着备用门卡,赶紧上前,滴滴两声,门开。傅临远大步走进去,拐过柜子一眼看到在床上侧躺着,指尖抓着枕头的女人。傅临远神色微变,坐到床边,握着她的肩膀,“陈静。”
陈静一夜没睡好。 疼痛令她有几分恍惚,她房里没开窗帘,所以不知时间,她迷迷糊糊地抬眼,满头是汗,发丝打乱。 傅临远握着她肩膀的手一紧。 陈静认出了傅临远,她指尖抓了抓他的领口,“我疼,你帮我拿毛巾,再热一热给我。”
傅临远偏头一看。 床头柜扔着一条毛巾,他拿起来,进了浴室,看到浴室垃圾桶里扔着卫生棉的边角,他收回视线,把毛巾用热水浸湿,随后拧开,转身走出去。 陈静看到他来,伸手要接毛巾。 傅临远坐下,手伸进被子里,没入她腰部,直接把毛巾贴在上面。陈静愣一秒,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他的手。 他垂眸看她。 “每次来都疼?”
陈静还很疼,细细地那种抽疼。 她没想到他居然会知道,她在被子下抓着他的手腕,道:“偶尔,这个月凉的吃多了。”
傅临远神色不变。 他抬眼。 “于从。”
于从站在鞋柜,背对着他们,听见这话,从那里拐出来,他不敢看陈静,看向傅临远,傅临远嗓音低沉。 “买药,止痛经的。”
于从点头。 “好的。”
随后他快步离开。 原来是痛经? 女人痛经会这么痛吗? 门关上后。 屋里安静。 其实早上没昨晚那么疼了,陈静一夜没睡,整个人很困倦,腹部那暖暖的热气上来,又有一点昏昏欲睡。 她强撑着精神,抬眼看他一眼,“傅总,我今天请个假。”
傅临远嗓音低沉。 “嗯。”
陈静由下往上看着他的眉眼,随后慢慢地闭眼睡觉,她没昨晚那么疼的,应该能睡个好觉。看她睡着,傅临远抽出手,拿着毛巾,进浴室,再次打湿,热腾腾地拿出来,他坐回床边,拿着毛巾再次伸/入被子里。 她睡衣撩开。 他把毛巾按在她腹部上。 陈静睡梦中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傅临远狭长的眼眸微眯。 她对他可真信任。 不一会儿,于从回来了,他跑得满头大汗,进来后,把药放在床头柜上,他看到傅临远坐在床边,手依旧帮陈静捂着肚子,男人领口微敞,眼眸偶尔看向睡梦中的女人。于从微微一愣,他从没见过傅临远这样。 于从声音放低,“傅总,这药?”
傅临远:“放着。”
于从想了想,从袋子里拿出顺手买的腹贴,他撕开了递给傅临远,道:“傅总,不如用这个,毛巾会凉的,这个可以一直热着。”
傅临远看一眼他手中的腹贴,把陈静的毛巾取出来,他接过那个腹贴,于从懂事得先离开。傅临远掀开少许被子,仔细把腹贴贴在陈静的腹部上,她穿的是长款的睡衣,可腰线漂亮,白皙。 傅临远静看几秒。 才给她盖上被子。 昨晚她应该睡得很不好,床边很乱,傅临远看了眼腕表,起身离开,于从在门口等着他,见他出来,带上陈静的房门。 傅临远整理着袖子,朝电梯走去,说道:“我坐宴珣的车去,你在这儿看着她。”
“好。”
目送电梯门合上。 于从返回陈静的房门口。 _ 有这个腹贴,陈静舒服很多,这一觉睡到中午十一点,她后背都是汗,她坐起身,人还有点迷糊。 感觉到腹部上有什么,她低头一看。 是她平时用的那款腹贴,这次陈静是没想到月经会这么准时来,她往常都要推迟个三四天,所以她没准备这个,这个卫生棉还是化妆包的暗格里塞的,以防万一,也只有这一片。而这腹贴... 睡前的画面涌上来。 他给她弄的热毛巾,那这腹贴,是他贴的。 陈静心一跳。 她拿过手机,发现居然没电了,这个旧手机的待机时间太短了,陈静赶紧给手机充上电,不一会儿,页面跳出来。 于从:醒了跟我说一声,我给你带饭上来。 是一个小时前的信息了。 陈静立即给他回复:我醒了,你没在峰会现场? 于从没回。 陈静赶紧下床收拾下,房里乱得很,今天是峰会最后一天,下午回去了。收拾得差不多换了一身衣服,门就被敲响,陈静起身去开门,于从拎着饭站在门口,笑笑,“怎么样?好点没?”
陈静头发扎起来,脸蛋清丽。 她让开身子,道:“好多了,你怎么没去峰会?”
于从把饭放在茶几上,坐下来,看她一眼,“你说为什么?傅总让我留下的。”
陈静微顿。 她走过去,拿了一个一次性杯子给于从倒水,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她走到单人沙发坐下。 于从将筷子递给她。 她说了声谢谢。 折腾一个晚上,她其实也饿了。 于从打的是炒饭,陈静低头开始吃。 于从看她一眼。 彼此之间都挺安静,其实于从看出陈静对傅总也不是无动于衷,但她对傅总的那种感情好像也不是像黄沫她们那种,具体是什么,他的感知也很模糊。吃过午饭,陈静精神更好些,她收拾桌面。 于从说道:“傅总晚上跟宴珣先生他们有约,闻先生也回来了,我先送你回家,你今天好好休息下。”
陈静笑道:“好。”
反正她今天请了假。 “你收拾吧。”
于从起身离开。 陈静应了声,她把房间稍微收拾下,别太乱,随后把洗漱用品以及睡衣之类的塞回行李箱中,合上行李箱,提着出门。谁知一出门便看到傅临远嘴里咬着一根没点燃的烟,手里握着手机正在接电话。 他刚从电梯里出来,撩眼看到她。 陈静脚步一顿。 傅临远静看她几秒。 陈静紧了紧行李箱,这时,傅临远的领带滑落在地上,陈静下意识地放下行李箱,随后上前捡起来。 她抬手递给傅临远。 傅临远没接,他听着那头的人说话,那头的人是顾家少爷。 陈静手在半空中抬了几秒,最后,索性上前,把领带搭回他脖颈,傅临远微低头,给她方便,陈静拢了拢他衬衫领口,领口锁骨处的疤痕已经淡化,她静静地扣上钮扣。 随后拉过领带。 走廊一时安静,陈静细细地系着,傅临远垂眸看她,“还疼?”
陈静撩眼。 摇头。 “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