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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戎服的年轻人纳剑入鞘,发出一声类似金戈铁马的杀伐清鸣。这是冷兵器独有的魅力。
他就准备顺着楼梯一路走下去,怎么也得给对面留一点慨然赴死的时间。 办公室里,雷纳德紧握对讲机的手掌逐渐放松,身形无力地瘫在宽大的老板椅上。 他已经收到了雇佣军团失守的消息,尽管难以置信,他也清楚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他睁着茫然的黄金瞳望向窗外,看着这个曾经“主宰”过的城市,随后露出猩红贪婪的笑意。 “喂,卡蒙,是我。”老人打开抽屉,又拿出一部电话,拨通上面唯一的联系人号码。 “家主。”
男人浑厚的嗓音在三秒沉寂后响起。 “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听好,我只讲一遍。”
老人略微沉吟后说。 “是。”
对面男人没有多问。 “之前制定的计划提前施行,资金就从米勒集团之前转移到瑞士银行的账户里取,账户密码是******,务必给我找最好的赏金猎人,。”
雷纳德一口气说完。 “我记住了。”
男人回应。 “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对面接着问了一句,语调还是那么毫无起伏。似乎完全不能体会到雷纳德此刻的心情。 “尽快,尽快就行。”
老人坐在办公椅上,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他此刻略微褪去慌乱。 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罢,这些普通人就是再怎么训练,废物终究是废物。 他伸出手,自抽屉里拿出一筒色彩斑斓的针管,撸起袖子后就咬着牙注射下去。 脸部本就因为衰老而出现的皱纹再度紧凑在一处,青筋暴起,显得愈发丑陋与狰狞。 “该死的家伙,我在这等着你呢。”
老人低下头,坐在办公椅上大口喘着粗气低声咒骂,眼神逐渐凶狠。 “咚,咚,咚……” 不知过了多久,节奏有力的脚步声开始传入雷纳德得到针剂强化后的耳朵里。 来人没有刻意收敛踪迹,以至于老人能听见那强健的心脏跳动,蕴藏着火山般恐怖的爆发能量。 忽然,雷纳德猛地抬起头,因为他发现门外的脚步声和心跳都在这一刻诡异消失。 老人没有犹豫,用爬满龙鳞的手抬起枪,对着前方就是一阵点射,凶猛的子弹将木质推门接连射出多个弹孔,稀稀拉拉的光亮顺着小孔透出来,没有看见人。 雷纳德重重呼出口气,内心怀疑难道是自己太过紧张听错了? 下一秒,淡金色瞳孔诡异出现在门后,原本空无一人的门外,黑衣戎服的少年持剑而立。 花白头发的老人瞪大眼睛,瞳孔中露出惊恐的神采。 一竖一横,两道笔直的十字剑痕自门外突破进门内,紧跟着的一脚令这扇门彻底四分五裂。 容颜俊美的年轻人右手提着霜白古剑,左手拎着瑰丽剑鞘走进来。 他苍白的脸颊还溅着几滴殷红的血珠还没有擦拭,黑色额发下露出的金色瞳孔是如此冷漠,杀机肆意。 雷纳德啪地一声拍上弹夹,边往后退边朝这年轻人开枪。 可他只是略微挥剑,所有命向要害的炼金枪弹就全部在空中被割裂,弹头在空中接连炸开烈焰,却被狂风吹席着散开。 有些类似于言灵·无尘之地的运用,只是需要严格掌握风流的强度和方向才能施展。 “雷纳德?”
一阵硝烟弥漫过去,年轻人归剑入鞘,用毫无感情的黄金瞳盯着西装革履的白发老者。 “卡塞尔学院执行部王牌专员?”
老人倚靠着百叶窗,缓缓说着,窗外是各式建筑群的顶尖。身处高空,他早已经无路可逃。 “不,暂时还是学生。”
李龙渊出言纠正。 “贵学院倒还真是人才辈出。”
看见面前年轻人愿意花时间和他说些话,老人藏在西服下紧绷的肌肉也略微放松些。 “可否知道您的名字?”
雷纳德对这个或许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用上了敬语。 “crown prince(太子,王储)。”
李龙渊报上了行动代号。 没想到,这个词反而让老人眼神一亮。 “看来您是个有野心的人。”
雷纳德敏锐地从这个代号里感受到浓郁的王权气息。 “您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真正能如古代王储般掌管世界么?”
老人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如同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说说你的想法。”
李龙渊配合地露出感兴趣的笑容,放任这个家伙继续谈下去。 “当然得推翻现在强弱者和平相处的规章制度,唯有龙类君主苏醒主宰世界,才能提高我们这些混血种的实际地位。”
“届时,他们就是掌握天下的皇帝,我们的地位岂不相当于储君?”
雷纳德的言论愈发疯狂。 “或许它们苏醒后,只会把你当条可用的狗。”
年轻人稍显冷漠的发言制止了他的癫狂臆想,显然,这番狂热的洗脑言论还不足以打动他。 “那么长生呢?和龙族一样长生如何。”
雷纳德立马转变口风,眼神里带着渴望。 “你知道的,龙类君主是可以帮助死侍活化体内血清,极大程度地延长其寿命。我的曾曾祖父埃布尔·米勒,就是活了上千年的长生种。”
老人最后几乎是高声喊出这一句带有魔力的话,也道出了他们米勒家族埋藏最深的秘密。他们相当于龙族埋藏在人类世界中的暗子,时刻准备反戈一击。 握有统御普通人生死这等至高无上的大权,加上几近长生不死的寿命。 任何人看见这份丰裕诱惑的报酬承诺都会忍不住答应下来。 “就凭你几句话,便想让我相信你?”
李龙渊冷笑着说。他还是表现出相当的谨慎。 “当然,我肯定有证据,我家老头子现在在这栋大楼的冰窖里沉眠,我带你去看看?”
雷纳德连忙笑着解释。 “带我去。”
黑衣年轻人抱着剑,嘴角上扬带着张狂自信的笑容。 好似在告诉雷纳德,我吃定你了。 “请跟我来。”
老人站起身来,左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右手不着痕迹地伸向裤口。 金铁摩擦的铿锵声猛地传出,一柄霜寒古剑已经直直插入老人胸口,殷红鲜血汩汩流出,浸湿他的衬衫。 雷纳德抬起头,望着依旧淡笑的年轻人,心底里不禁涌上一层寒意。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骗你的……” 老人用尽最后力气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