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谢宛心满脑子想着的就是赶紧把眼前这人打发走,见他这么说,便是顺从的打开手中的匣子。岂料才低头看了一眼,顿时心里便是突突一跳。昔日情形又是重现眼前。没想到这高江慕真的作成了这个珠钗,而且今日还出现在自己的及笄之宴上。此刻的辰王高江慕正密切注视着眼前的谢宛心,见她瞧见珠钗果然是神情骤变,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把握:“谢大小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本王送的珠钗不合谢大小姐心意?”
谢宛心回过头来,连忙顺手盖好匣子,强笑道:“王爷说笑了,如此名贵的珠钗,宛心实在担当不起,还请王爷收回!”
“谢大小姐到底是不喜欢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对方依旧双眸紧紧的盯着她的脸,并没有接过递上来的匣子,言语之间似有暗示。谢宛心自然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捧着匣子的双手也是禁不住微微紧了紧,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珠钗上面的夜明珠,乃是辰王当年凑巧从皇上那里得到的赏赐,当时自己瞧着十分喜欢,辰王便是当即表示待她及笄之时,做成珠钗送给她当贺礼。不过在她及笄之宴之上,便许配给了顾言,当日宴席之上,也是未曾见到辰王的影子,并且自从那日之后,就在未见过辰王在父亲那里习武。却万万未曾想到,他真的用那个珠子做成了珠钗,而且还是出现到了自己面前。见谢宛心面色变幻,久久不语。高江慕心里已经明白了,他心中所想,早已证实:“有些事,有些人就算一眼看过去,已经面目全非,就算她如何伪装逃避,可是却还是没能逃过本王的眼睛。”
“既然殿下知道,那些人是在回避掩饰,殿下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谢宛心良久,才是勉强平复心绪,转过脸直视着他的眼神。听她这话的意思,便是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多年来的酸楚心思,便是齐涌心头,高江慕忽然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动情的喃喃道:“倩雪,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没死,可是倩雪你知道吗,我听说当日你的尸体被人偷走,悄悄掩埋了,可是我不相信,毕竟谁都没有找到你的尸体,我一直相信你尚在人间。”
见对方情真意切,而且自己从来都未曾怀疑过二人之间的师兄妹之情,此时此刻,谢宛心也是并未拒绝,只是轻倚在他的肩头:“我以为我已经掩饰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殿下还是认出了我!”
见眼前的谢宛心不单面无全非,而且再不见之前的鲜活飞扬之气,心里也是悄然暗淡,拥她入怀,高江慕感觉如梦似幻,久久舍不得放开。谢宛心也是并没有挣扎,只是任由他抱在怀里,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对方越是珍视自己,自己越是不想自私的将他拖入凶险之地:“殿下的心意,倩雪很是感激,只是我们庆安王府这件事情,前途遥遥,还请殿下不必插手了。”
高江慕早已料到她会拒绝:“倩雪,在庆安王府的时候,我见你当日心心念念的都是顾言,我以为他会好好待你,所以才从未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结果他倒好,这些年踩着你们庆安王府的鲜血,霸占你们庆安王府的封地,如今你我劫后重生,我岂能再放手。”
见高江慕直言不讳,面色愤然。谢宛心心头虽然感动,可是想起前路渺渺,而且顾言如今如日中天,自己已经想好,借助明王的势力,也可事半功倍,实在不必耽误了他,还是果断的摇头拒绝了:“倩雪是认真的,殿下如今的一切,都是来之不易,何必为了宛心蹚此浑水!”
见谢宛心一而再的拒绝自己,又是想着这些年谢宛心既然早已回到京城之中,可是对于顾言却并未丝毫动作,莫不是到今日,她对那顾言还是那般情意绵绵:“倩雪,我这些年在外领兵,获取军功,你以为本王是为了什么,本王都是为了能够握住更多权势,你跟我说实话,你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是不是还对顾言心存期待。”
见他误会,谢宛心拒绝道:“前车之鉴,鲜血淋漓,我岂会在次飞蛾扑火。”
辰王目光愠怒的审视着她,半晌才道:“那就好,你可知道,你们庆安王府虽然一直得父皇忌惮,可是真正的导火索,却是因为顾言上了一封密函给皇上,在你们的新婚之日,查抄你们庆安王府,以此将王府的所谓党羽一网打尽。”
见他也知道密函的事情,谢宛心便是颓然的道:“殿下放心,那封信的事情,我已经亲口问过顾言……”听她这么一说,高江慕便是心头大惊,脱口而出:“他这般龌龊的,做出如此不齿的事情,也能承认?”
谢宛心却是点了点头,叹息道:“他的确是已经承认了,所以我与他之间,如今又的就只有血海深仇,你不必担心,我对他还心存妄想。”
“既然不是,你为何任由顾言身边的高手留在你的左右?”
高江慕对她的话半信半疑。“身边的高手?”
谢宛心一愣,细思量了片刻,顿悟过来,“这么说,那日刺杀王妃的人真的是你派过来的。”
高江慕大方的承认了:“那日我本是想要试探你的身手,可没想到幻姬才刚刚出手,你背后就有人跳出来应战,而且那人武功似乎还不弱,连幻姬都好不容易才脱身,试问京城之中何来这样的高手!”
“王爷应该知道我们庆安王府的暗卫吧,难道竟然认不出他们的身手?”
谢宛心摇了摇头,说出了易南的身份。见她如此一说,对方便是回过神儿来:“你是说,这个人是易寒派给你的?”
谢宛心点了点头。高江慕似乎又是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日黑衣人的身手,这才察觉他与那易寒的确有几分相似之处,也是相信的点了点头,思量片刻之后,又略略放心,顿了顿,又是转换的话题:“那就好,还有一事,我得提醒你,我这些年已经少回京城,可是还是这么快的就认出你的身份,你可知是何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