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心刚醒,外面的香草就听到动静,一边伺候她起身一边道:“大小姐,今天赵三小姐那边有丫头过来了。”
“瑞景?”
谢宛心就这香草的手,在梳妆台旁边坐了下来,好像那日在京城里面,竟然没瞧见她,此刻想起来,也是觉得有些不对,“怎么,有什么事情小丫头吗。”
香草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凑近她的耳边道:“这次是小丫头自己过来的,好似是赵三小姐在府邸里面有些事情。”
“也好,说起来,我也是好久没见过她了,香草,去库房里面收拾些好玩儿的玩意儿,去逗逗那丫头。”
谢宛心想了想,吩咐道。安东侯府距离应国公府,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不多时,便是到了应国公府的门口,下了马车,说明来意,门口的小厮竟然说赵瑞景不在府邸。谢宛心皱皱眉头,打量了眼前几个小厮一眼,道:“胆子不小,你们可知道,欺骗郡主是怎么罪,若是让本郡主查到,你们有几个脑袋。”
几个小厮对望一眼,面面相觑。香草冷哼一声,不屑一顾:“看你们这样子,定然不知道,我家大小姐,因为护送长陵粮草有功,已经被皇上封为明义郡主。”
“怎么,不相信?”
香草看这门口的小厮还是无动于衷,便是冷笑一声。这应国公府的小厮,毕竟不同与其他人,对于这件事情,也是略有耳闻,见状便是不敢再阻拦。“算你们识相。”
谢宛心丢下一句,跨过了门槛儿。刚入后院儿,就瞧见赵瑞景旁边的红绸连忙满脸惊喜的快步迎了过来。“谢小姐,您可算是来了。”
“怎么了,瑞景……”谢宛心对她微微颔首,朝着她这边走了进来。话还没说完,就被红绸急急的上前扶着她的手臂,眉心稍拧:“谢姑娘进去就知道了。”
看她欲言又止,谢宛心便是没有多问。几人还没进门,就听到从正厅里面传来一片嘈杂之声。“都给我滚出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想把我赶出这个家门。”
“……”“三小姐,消消气,”“滚,都滚。”
里面一阵噼里啪啦,好不热闹。谢宛心和旁边的小丫头对望一眼,叹了一口气,瞧见里面四五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从里面,跑了出来。“赵三小姐脾气不小,小姐你可要小心些。”
谢宛心刚要进去,旁边的香草连忙小声的提醒道。“我明白。”
谢宛心拍拍她的手,安慰点头。还没到门口,一个花瓶就从里面砸了出来:“滚,我的话都听不明白了,你们是不是聋了。”
谢宛心险险的避开花瓶,掀开帘子走了进去,故作轻松:“哎呀,是谁这么大胆子,惹我们赵三小姐发这么大火儿啊。”
里面的赵瑞景听到谢宛心的声音,连忙从里面冲了出来,一把抱住谢宛心,哭泣道:“他们都想撵我出去,这个家里面,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
“你这丫头,又说胡话了,这府邸里面,谁人不知,从老夫人到世子,都是视你三小姐为珍宝的。”
谢宛心任由她抱着自己,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我说的是真的,这个家我真的是待不下去了。”
赵瑞景抬起头来,谢宛心这才看清楚她的脸,许是哭的太久,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脸上更是不用说,憔悴不堪。谢宛心一边掏出帕子,替他擦拭着脸上的泪痕,一边扶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先洗把脸再说把。”
见赵瑞景只低垂着脑袋,并没反对,谢宛心便是掀开帘子,扬声叫人端热水起来,又是有几个机灵的丫头,赶紧过来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待收拾妥当,谢宛心便是端起桌上的茶盏,反客为主的递给赵瑞景:“好了,此处已经再无他人了,你倒是说说,今日这是怎么回事。”
提到这个,赵瑞景又是眼里热泪一滚,带着哭腔儿道:“叔父要把我嫁给渝王世子!”
“渝王世子?!”
谢宛心闻言也是吃了一惊,这赵瑞景乃是皇后的亲侄女,可是府邸的掌上明珠,若是想要嫁人,京城里面,什么样子的人才没有,何苦要嫁到渝州这么偏远的地方,“这渝王地处偏远,怎么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晓得,昨日我在府邸之中,无意瞧见府邸里面的丫头们似乎是在准备东西,起初我还以为是兄长要成亲了,谁知道打听之下,竟然是在悄悄给我准备嫁妆,我气不过,去寻叔父质问,谁知道叔父竟然把我骂了一顿,说是此事已经决定了,由不得我。”
说话之间,又是泪眼婆娑,这应国公府在京城里面如日中天,皇后又是稳居后宫之首,没听说过有什么事情,这应国公怎么突然做出这个决定,让谢宛心也有些不明白:“老夫人一向最是疼爱你的,既然你不想嫁,何不去求求老夫人。”
“我怎么没去求过祖母,可是祖母,祖母也……”提到这个,赵瑞景似乎又是悲从中来。“这件事情,你可曾问过,为何要把你嫁的那么远,国公大人一向看重世子,何不去和世子商议一下。”
谢宛心脑子里面,细细思量片刻,道。“兄长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出门,上个月才回府,这竟然又出去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赵瑞景神色悲切。看来赵瑞景该走的路都已经走过了,眼下困在府邸之中,也难怪悲催。见谢宛心沉默不语,赵瑞景又是眼泪旺旺:“若是要嫁到渝州那么远的地方,这辈子怕是都难回京城了,而且渝王这个人,皇上一向都对他疑心未消,你说我要是嫁到那里,跟死了有什么分别,父亲真的是好狠的心。”
“又说胡话了,既然国公大人不准,那你何不入宫,求见皇后娘娘……”谢宛心看着惨兮兮的赵瑞景,道。“府邸里面,整日里把我看的跟坐牢一样,怎么出的去。”
赵瑞景眉心蹙紧。“要是想出去,总是有法子的。”
谢宛心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道,“今日我既然能进来,自然有法子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