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皇家牧场里面,新来了几匹良驹!”
宣勇还没说话,就瞧见从门口走过来一群面色兴奋的年轻人。“是吗,什么宝马本公子没见过,救你这般大惊小怪的。”
另一个虽然前来,但还是不屑一顾。“听说是当日西域的汗血宝马,你见过吗。”
先前的公子言语响亮。众人闻言顿时七嘴八舌起来。“汗血宝马,是不是真的?”
“这汗血宝马,不是早已绝迹了吗,眼下还真能见到不成。”
“是不是真的,去瞧上一眼便知。”
“说的有道理。”
众人吵吵嚷嚷的渐行渐远。主仆二人对望一眼,宣勇终于忍不住地叹息道:“王爷,那明义郡主的这几匹汗血宝马,可都是我们王府中的极品,王爷既然是投石问路,又何必悉数送出呢,如果万一这明义郡主并不领情,我们只会得不偿失。”
见如今已经事过多日,这宣勇对于此事,竟然还在耿耿于怀,高江景便是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你懂什么,这明义郡主不同一般的寻常女子,而且就凭皇上能够将马场交到她的手中,就晓得,她能缺我这区区几匹宝马吗。”
“属下看未必,当日明义郡主瞧着汗血宝马的模样,可是十分惊喜的。”
宣勇不以为然。高江景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在投石问路,就不该总是可惜那几匹好马,而是应该多留意明义郡主的态度。”
他这话一出,宣勇有些哑然,当时自己的确是只是注意到了那几匹好马,对于明义郡主的态度,自己倒是没怎么留意。见他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高江景便是接着道:“本王瞧着明义郡主虽然对本王冷淡疏离,不过倒也并非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虽然说如此的安东侯府,在京城里面实力也算是不错,不过就算是王爷为了得到这背后的安东侯府,也实在是不应该舍近求远,若是想将安东侯府收入囊中的话。其实有一个人根本不用费丝毫的力气,思及此处,宣勇便是道:“其实谢家的二小姐,也是安东侯府的嫡出小姐,她的用处与明义郡主有何区别呢。”
“你竟然还在本王面前提及谢宛如那个蠢货,这谢宛如就算是将来本王把她迎进王府之中,只怕本王的王府不肖几日,就会被他连累的鸡犬不宁,现如此,府邸里面,有个蠢顿如猪的秦侧妃,还不够本王烦心的吗。”
提到这谢宛如,高江景言语之间,满是鄙夷。宣勇自知失言,面色也是一黯:“王也既然已经有了主意,属下自是一切听从王爷安排,那是不是,我们要找个机会,将这件事情告知宁妃娘娘,毕竟这明义郡主若是将来想要入主王府,宁妃娘娘这一关,迟早要过的。”
听宣勇这么一说,高江景的眉心心里倒是十分的没底儿,毕竟因为谢宛如母女二人与自己合作的事情,将事情弄的鸡飞狗跳,这母妃一向小心谨慎,为了保全自己,连谢宛如肚子里的孩子都可以舍弃,这一次,若是再将心思花到安东侯府嫡小姐身上,母妃难免会抵触,此事不宜操之过急。想了想,越发心烦意乱起来:“这件事情,本王要好好思量思量再从长计议,不过本王看中的人,从来就未曾失手过。”
宣勇见他主意已定,便是也没再多言。静谧的云萝别苑里面,天边忽然滚来一声炸雷,睡梦之中的谢宛心忽然惊醒过来,睁开眼睛,正瞧见微微敞开的窗棂,窗外叶枫凌厉,屋子里面一片寒凉,谢宛心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户前面,朝着外面看了一眼,东方已经泛出了一片鱼肚白。谢宛心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墙角的滴漏,快到卯时了,天快亮了。合上窗户,谢宛心深吸了一口气,随手在屏风上扯了件外裳披在身上,缓步走到正噼里啪啦作响的火炉前面,提起上面的热水,给自己沏了一碗热茶。心里无端的竟然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刚要把茶盏举到唇边,就瞧见香草从外面急急奔了进来,进门瞧见坐在桌子旁边的谢宛心,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大小姐,不好了!”
谢宛心心头一惊,连忙搁下手中的茶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方才奴婢刚刚出门,就听到厢房里面的丫头跑过来,说是今日一早没有瞧见赵三小姐,起初奴婢以为三小姐是去院子里面走走,可是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后来在屋子里面发现了这封信笺。”
香草说完,便是将手中的信笺递了过来。赵瑞景不见了,谢宛心来不及多想,就是连忙接过香草手中的信件,展开细细看完,面色顿时大变,良久才轻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说话。“大小姐,赵三小姐是不是真的自己返回国公府了?”
香草瞧着谢宛心脸上的表情变化,已经猜出了几分。“是的。”
谢宛心颓然的点了点头,随手将手中的信笺递了过去。香草接在手中,看完之后,想了想,担心的道:“如今,京城外面的风声传的是越来越紧了,赵三小姐此番回去,只怕之前我们辛苦为他隐瞒了一切,将都化为乌有!”
“这个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瑞景住在府邸之中,虽然这些时日我们极力的隐瞒,想必她也是有所察觉的……”谢宛心摇了摇头。眼前应国公府的情形越发的不明朗,六皇子那边儿,也没有见到什么结果,如今传言一旦证实,国公府势必就已经犹如俎上之肉,任由皇上来宰割了。这个时候,瑞景返回府邸,就怕一切谜底即将揭开。主仆二人略顿了顿,谢宛心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吩咐道:“国公府那边的情形,要多多打探,另外满江楼那边的消息,也不能放松。”
“大小姐放心,奴婢明白的。”
香草连连点头,一边吩咐,外面的小丫头去打洗脸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