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面色骤变,辰王站起身来,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料想这件事情,皇上只是疑心与你们安东侯府参与其中,并没有实际的证据,否则的话,怎么会只是圈禁了明王府,而并未惊动你们安东侯府。”
这辰王的话说的有道理,若是真的有真凭实据,指向那批粮草的问题,那么安东侯府应该首当其冲才是。“王爷说的有道理,可是,凌王一向小心,这一次,明王被连累,我不能袖手旁观。”
谢宛心面色虽然缓和许多,可是依旧未能放下心思。这明王被疑心和凌王勾结,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凌王在东江出现的时候,随身遗留的那个带有明王妃标记的玉佩,还有就是云国的人,趁着大辉平乱的时候,云国趁火打劫前来烧杀抢掠。不过眼下东江那边,凌王下落不明,若是他所料不错的话,这个时候,这个告密之人,在东江那边肯定是没有闲着。思及此处,辰王便是道:“这件事情,依我看,你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否则的话,只怕是越发的露了痕迹。”
“你让我置之不理?”
谢宛心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辰王,“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宛心,你应该明白,虽然皇上对你们安东侯府眼下还没有动作,可是皇上对你们肯定还是有疑心的,所以这个时候,你更应该沉得住气,否则的话,事情只会越来越乱。”
辰王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让我每日就待在这云萝别院里面,什么都不做,我如何能够安心呢。”
谢宛心有些焦躁不安。“这个倒也不是。”
辰王想了想,分析道,“本王得到消息,这凌王殿下在东江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究竟他现在身在何处,六皇子的人,也还没有得到消息。眼下正在大肆搜捕之中,不过在我看来,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这个时候,的确如此,眼下这凌王殿下要是落到了大辉的手里,这件事情,究竟会如何发展,谁都无法预料,还有就是,这凌王殿下在边地多年,六皇子在东江的眼线不少,怎么之前一直都没有动作,这一次忽然动手了,仅仅是因为这区区一批粮草,和绊倒明王府吗?“你说的对,不过眼下既然大家都在找寻凌王殿下的消息,我们便不能落后,在京城里面,我们不能有所动作,可是在东江,我们却不能按兵不动了。”
谢宛心也是反应过来,道。“东江那里,你不必操心了,我已经布置了不少人手,若是有消息的话,很快就会传回京城。”
辰王自信满满的道。谢宛心忽然想起此番前去东江的顾言,他一向都是耳聪目明,这样的大事,他又岂会毫无察觉,看来他选择这个时候,返回封地,并非是一时兴起。见她心思沉沉,面色变幻几次,却是没有说话,想起今日一早返回东江的顾言:“东江那边的事情,顾言比谁都清楚,如此大事,他焉能毫不知情。”
见被对方猜中心思,谢宛心转过脸来:“东江那边如今形势复杂,他一向机灵,这个时候,实在不该前去东江,瓜田李下,殿下就不担心会加重皇上的疑心。”
“他既然选择这个时候前去,自然心中早有打算。”
辰王道,“你不必担心。”
……六皇子府邸里面,六皇子正端坐在花厅旁边,嘴角微微含笑。“让我进去,你们不要拦着我。”
“我要见殿下,殿下。”
“殿下,我是宛如……”立在一旁的宣勇看了看旁边的主子,皱了皱眉头,刚要出门,却是被高江景伸手拦住:“罢了,让她进来把。”
“王爷……”宣勇不解。“去吧。”
高江景并未抬眸看他,似是心意已决。谢宛如从外面跌跌撞撞的奔了进来,一眼看到端坐在桌子旁边的高江景,便是连忙扑了过来:“殿下,殿下,您不是答应宛如,这件事情,绝对不会牵连到我们安东侯府的吗,可是眼下,为何京城里面都在盛传那批粮草的事情。”
对方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并没多少变化:“宛如,那封密函,可是你亲手交给本王,恳请本王将它交到父皇手中的,本王只是如此而已,至于父皇如何作为,岂是本王可以左右的。”
“殿下。”
见高江景如此冷酷无情,谢宛如心里开始惧怕起来,连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恳求道,“殿下,宛如交给您的那封信件里面,并未这凌王殿下在东江那边趁火打劫,只是提及殿下在东江出现过,而且在东江那边与明王妃联系密切……”她话还没说完,高江景便是沉下脸来:“宛如,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你当真以为,就凭你拿给本王来的那点儿东西,本王不经核实,就能随意上报给父皇了吗,真是可笑。”
“殿下是什么意思。”
谢宛如闻言背脊生凉。“哼。”
高江景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接着道,“本王呈给父皇的奏折里面,都是经过核实的,这件事情,你大可认为和你根本毫不相干,不要随意在本王这里大呼小叫的。”
见对方动怒,谢宛如也是吓的身子一缩,这高江景的阴毒,她是领教深刻的,此刻也是不敢吭声了。“行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回府去把,要是不想让你们侯府遭殃的话,这些日子,你最好安分点。”
高江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有些瑟瑟发抖的身子,一甩袖子。谢宛如此刻也是不敢再做停留,只得自顾自的爬了起来,灰溜溜的朝着门口走了出去。还没走出院子,正厅里面便是传来杯盏落地而碎的声音,谢宛如心里一缩,脚下也是不自觉的连忙加快了步子。宣勇则是应声走进正厅里面,和一脸愠怒的高江景对望一眼:“殿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