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现在不仅不能逃，反而应该知男而上！”

莫甘娜沉思了一瞬，吩咐道：“马上把恶魔一号开到巨峡市上空，那里的人口密度很大。　　给雄兵连上上眼药，他们看到恶魔一号后，自然就懂得该怎么做了。　　然后再计算一个比较安全的坐标，等天使使用传统手段找上门时，再转移到那个坐标去。”

“是！”

黑风点了点头，而后向莫甘娜竖起大拇指，坏还是您坏，要不怎么说您才是女王呢。　　领了命令的黑风，对着虚拟键盘一阵操作，尝试开启微虫洞，将恶魔一号转移到巨峡市上空。　　巨峡号。　　感知到雷达中天使彦等六名天使身上传来的高能反应，杜卡奥脸色骤变，知道神圣凯莎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准备从地球开始，诛杀莫甘娜。　　天使追杀恶魔杜卡奥管不着，但是波及到地球，那就是不行。　　“停停停！”

杜卡奥连忙制止道：“神圣凯莎，马上停止你对地球的侵略。”

“你认为我是在侵略地球？”

神圣凯莎呵呵冷笑，暼了葛小伦一眼，说道：“侵略者可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你们。　　葛小伦，你是银河之力的继承者，地球与银河系未来的主神，你应该学会，如何像神一样做出选择。　　天使审判恶魔的起点，究竟应该不应该从地球开始，将由你来决定。　　你允许，天使就会立刻出手，将给地球带来灾难与烦恼的莫甘娜追杀到天涯海角至死方休，把她摧毁到一颗原子都不剩。　　当然，在追杀莫甘娜的过程中，势必会因为莫甘娜个人的道德水平，对地球造成一定的损伤。　　你不允许，天使就绝不会在莫甘娜还未离开地球时，对莫甘娜出手。　　如此一来，莫甘娜在地球造成怎样的破坏，对地球造成多么深远的影响，你们该如何驱逐、战胜莫甘娜，就是你们自己该考虑的问题了。　　选吧，是长痛还是短痛，是为了宇宙的文明与和平做出牺牲，还是为了一时的安逸纵虎归山？”

葛小伦目光呆滞，陷入懵逼之中。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让我一个毛头小子做选择，我真的能够代表地球么？　　我人不怎么聪明脑子又轴，还没什么见识，我做出的选择真的是正确的吗？　　葛小伦求助地向后望向刘闯，后者给了葛小伦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葛小伦又瞅了瞅安澜，安澜吐槽道：“你看我做什么，我叫银河之光又不叫银河之力。”

“澜哥，是你的话你会怎么选？”

葛小伦询问道。　　一直以来安澜都表现得像是个智者，总是很有主意，葛小伦还是挺想知道安澜会怎么选的。　　“我大概不会同意吧。”

安澜眼神闪烁了一下。　　恶魔军团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凉冰绝对不能死，无论凉冰手上有多少人命、做过多少坏事都，凉冰都不能死。　　反正他安澜本身也不是个好人，助纣为虐这种事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鹤熙说神圣凯莎始终对凉冰怀有姐妹之情，她绝不会真的杀死凉冰，有关这一点安澜认为准确性很高。　　但是安澜不想把凉冰的生死寄托在神圣凯莎的选择上，所以还是在比较源头的阶段掐灭天使对凉冰的围剿比较实在。　　闻听到安澜的回答，葛小伦神情肃穆地竖起大拇指，澜哥高义。　　神圣凯莎以及外太空的天使彦等人也听到了安澜的回答，不由得新生出疑惑，记忆中安澜不应该是这么珍视地球重视普通人的人啊。　　这逼不应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巴不得天使满世界追杀莫甘娜，把地球搞到一团糟嘛？　　“因为我在地球还有很多产业嘛。”

安澜开玩笑道：“等我把这些产业变卖掉，换成在整个宇宙中都比较硬通的物资，天使再追杀莫甘娜也不迟。”

葛小伦略略有些无语，默默收回竖起的大拇指，感情是在心疼自己的产业啊，白浪费我的情绪了。　　正在葛小伦犹豫之时，恶魔一号已经通过微虫洞，部分转移到了巨峡市上空。　　行走在巨峡市街头的居民，见到半空中忽然出现的城堡，不由得惊慌失措、惴惴不安地四散而逃。　　几个月前的天河市，就是在半空中忽然出现了几架外星战舰，然后才因为一场战役化作废墟的。　　巨峡市居民就算不心疼自己的命，也得心疼自己的钱，尼玛房贷还没还完呢，别房子先没了。　　“女王，检测到莫甘娜已经将恶魔一号开到了巨峡市上空。　　如果我们现在对恶魔一号发动审判，巨峡市的2500万常驻居民将在顷刻间丧生于烈焰审判之下。”

天使彦向神圣凯莎报告的同时，就已经知道了最后的结果。　　无论葛小伦同意与否，神圣凯莎都不会在莫甘娜离开巨峡市之前对她出手。　　天使有点像是圣斗士，一切以执行任务为最优，而指引任务方向的正是正义秩序。　　很多时候，为了拯救更多数牺牲少数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这是必要的牺牲。但如果在牺牲了少数的情况下也拯救不了多数，那天使就不会出手。　　现在就处于即便牺牲了，也什么都改变不了的局面。　　地球最坏的结果就是在莫甘娜的捣乱下陷入星际战争中，地球居民死亡十之八九。如果天使提前出手，而莫甘娜死缠着地球不离开，那地球也要死亡至少半数人。　　这就等于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天使来不来地球都得遭殃，区别在于能为宇宙中的其他文明带来和平。　　“早点做决定吧，银河之力。”

神圣凯莎瞥了一眼葛小伦，催促道：“你越早做出决定，牺牲者也就越少。”

“小伦，不要同意。”

杜卡奥喊住葛小伦，说道：“把地球的命运交给郭嘉，交给地球人自己。”

“您是老总，我听您的命令。”

葛小伦实在做不出选择，干脆把选择权交给了杜卡奥。　　“好。”

杜卡奥微微颔首，吩咐道：“怜风，先启动三段弑神作战，把小伦、蕾娜、刘闯送上去。”

“是。”

作战室中的怜风点了点头，无视掉作战室中天使的威胁，启动超级计算机，激活空间能力，将蕾娜与刘闯托到了神圣凯莎面前。　　葛小伦亦后知后觉地打开了黑色羽翼，飞上天空，来到了神圣凯莎面前。　　安澜表情颇为疑惑，抬头望向天空，匪夷所思道：“把人送上去，三个人一字排开站到神圣凯莎面前，就是什么勾八的三段弑神作战？　　还能再敷衍点么，这种阵仗我都不怂，你起码得站成个三角形，吹个什么天地人三才阵糊弄一下吧。”

杜卡奥黑着个脸，面皮有些挂不住了。　　所谓的三段弑神作战，只是最理想状态下的一个预案。这个预案与现实的差距，比方世玉和贾宝玉的差距还要大。　　但是没有办法啊，硬着头皮也要上啊，这波不能怂啊，必须得给天使一点小小的地球震撼。　　“我觉得这就是一种自信，迷之自信。”

神圣凯莎吐槽道：“三段弑神作战，我靠，只听这名字我都吓尿了。　　结果你就给我整这一套？　　把三个毛都没长齐的雏鸟送到我面前，这是几个意思，是觉得他们能吓到我，还是跟他们有仇让我排队枪毙弄死他们？　　杜卡奥，几千年不见，你越来越天真，也越来越喜欢做梦了。　　你倒不如想想办法把安澜绑到地球这条船上，现在的地球，除了莫甘娜，对我威胁最大的就是安澜。　　他出手的话，我还会忌惮一下。”

“华夏有句古话，叫做西西雾哲维俊杰，一般情况下，我都倾向于站到胜利者的那一边。”

安澜非常没有节操的举起双手，表示你们之间的矛盾与冲突不要把我给带上。　　“那真是太可惜了。”

神圣凯莎惋惜道：“还想你稍微不识抬举一点，我好收拾你一顿呢。　　我可是看着彦长大的，就这么把彦交给你，我这个做丈母娘的，多多少少也会有些心疼。”

“以后会有机会的。”

安澜微微眯眼。　　看着神圣凯莎完全没把他的三段弑神作战放在眼里，又和安澜扯起了闲天，杜卡奥终于是绷不住了。　　黑着张脸，杜卡奥正色道：“嘲笑吧，嘲笑吧。　　或许在你看来，雄兵连的力量很渺小，地球的力量很微不足道，但这是我们在面对外来侵略者时能做出的最强大的抵抗。　　所谓三段弑神作战，并非一定要杀死你。而是想要告诉你，地球绝不会在面对入侵时束手就擒。　　即便你将雄兵连摧毁一万次，我们也会在废墟中再次集结，背负起丧生者的希望与意志，向你发起反击与复仇。”

这话怎么有些耳熟呢？　　安澜咂咂嘴，稍微回味了下，提醒道：“这话好像是隔壁仇恨人联盟的组建者法克·弗瑞的台词。　　你们还开过交流会？”

“有过几次会面。”

剽窃隔壁同行台词被抓了个现行的杜卡奥很尴尬。　　飘在半空中的葛小伦三人也很尴尬，莫名其妙的就被送上来和神圣凯莎对峙。而且说是对峙，更像是被送上来展览，对面根本就没在怕的。　　自家的老总还剽窃同行台词被抓了个现行，丢人啊。　　“赶紧选吧，葛小伦。”

神圣凯莎催促道：“莫甘娜是已知宇宙最大的邪恶，地球被她纠缠上算是命中有此一劫。　　地球受到损失的命运不可避免，请相信我，让天使出手，地球半数人丧生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宇宙会感谢你的选择，宇宙会感谢地球为了宇宙文明与和平做出的牺牲与贡献。”

“牺牲牺牲，你们天使怎么不牺牲呢？”

葛小伦被唠叨的不厌其烦，怼了神圣凯莎一句。　　神圣凯莎挑了下眉毛，微微眯眼，回答道：“天使牺牲的时候，你真的能看到吗？”

“小伦！”

杜卡奥喊了一声，而后摇摇头，示意葛小伦不要在这个问题上和天使纠缠过多。　　天使确实不是只会喊口号。在维护宇宙文明与和平这件事上，天使自身就牺牲了很多。　　这一点，即便是认为天使文明很霸道的杜卡奥也不得不承认。　　葛小伦扭头见杜卡奥神情，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天使大抵是真的牺牲过。　　不过，不能因为天使的牺牲，就同意她们牺牲地球。　　正当葛小伦想要拒绝时，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从远端的天空传来。　　“哼，神圣凯莎你这个碧池，满宇宙追着给我们定罪，就因为你编造的什么劳什子正义秩序。　　所谓的正义秩序不过是你这个碧池的一言堂，你说谁正谁邪那就是谁正谁邪，你说谁该死谁就该死。　　无视低等文明的认知与判断，这叫什么正义？”

身高数百米的人影被投影到了海面之上，众人定睛一瞧，正是中年杀马特非主流莫甘娜。　　安澜看出莫甘娜大抵是想和凯莎来上一场有关正义与自由的哲学思辨，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知道凉冰又要自找没趣了。　　很久之前，安澜曾经和凉冰有过一场关于正义与自由的哲学思辨。当时安澜抓住了凉冰的理念漏洞，对凉冰来了个迎头痛击。　　事实上，在这世上没有完美的理念与秩序。只要有心，你能找到任何思想与秩序的漏洞，比如说凯莎的正义秩序。　　但安澜绝不会在正义与自由这个话题上与神圣凯莎展开辩论，因为那么做根本没有意义，那是无效辩论。　　安澜能说懵凉冰，是因为安澜知道凉冰不够坦诚，而且凉冰的堕落与自由理念确实存在漏洞。　　但是神圣凯莎太坦诚了。　　神圣凯莎非常清楚，所谓正义秩序就是她的一言堂，就是她看不惯强大欺负缩小才创造出的秩序。　　不管下闲事就不会爽，这就是神圣凯莎赋予正义秩序的意义，也是正义秩序唯一的意义。　　你指望挑正义秩序的各种毛病与漏洞，然后把神圣凯莎说到道心不稳，是绝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凯莎会非常干脆的承认，对啊，正义秩序就是这样子的，我就是霸道，你不爽我那就想办法干掉我啊。　　这就是莫甘娜一直说不过凯莎的原因。　　有些事凉冰在乎但是神圣凯莎不在乎，有些事凉冰没看透但是神圣凯莎看透了。　　果然，神圣凯莎听到凉冰对自己的指责，非常干脆地承认道：“这是神的判断。”

“神的判断？呵呵。　　神的判断就可以牺牲无数人……”　　“还不是因为你。”

神圣凯莎无慈悲地打断了莫甘娜。　　“就可以牺牲无数人的制度，美其名曰……”　　“你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

神圣凯莎再次打断。　　莫甘娜再度卡壳，继续道：“美其名曰…美其名曰……美其名曰……”　　“正义就是正义！”

“你听我说…”　　“即便由神决定……”　　“你先听我说……”　　“那也是正义！”

“你特么的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神圣凯莎你这个碧池！”

莫甘娜开始破防了。　　安澜微微摇头，凉冰这臭妹妹不行啊，彻底被神圣凯莎给拿捏了。　　神圣凯莎就很懂得辩论的精髓，别管对面说什么，抓住自己的优势观点或者抓住对面的漏洞输出就完事。　　反观凉冰，她真的在骂架时听对面在说什么，太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