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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这家人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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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梅的房间里,王娟终于吐出了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那是与陈涛的结婚前夜,下着大雨,王娟开车回家途中车辆抛锚,雪上加霜的是,偏偏这时候手机没电了。就在她求救无门时,遇上了路过的两个年轻人,看起来十八九岁模样,一个染着黄头发,一个叼着香烟,热情地问她要不要帮忙。王娟赶紧说轮胎被扎了,两个年轻人二话不说,一个拆卸,一个安装,很快搞定。在支付报酬的时候,两个年轻人不怀好意地笑了,轮流在车里将她办了。她没敢告诉家人,想着只要不说让事情偷偷过去就行了,没想到后来怀孕了。她多次想堕胎,可陈涛家人视她为皇后,又不禁让她产生了一丝幻想,也许她是多心了,这个孩子就是陈涛的。孩子出生后,本来一家人也相安无事,可邻居的一句有口无心的话让事情起了波澜。陈涛带着孩子去做了亲子鉴定,发现养了八年的儿子不是他亲生的,那一刻,所有的怒火瞬间爆发。王娟心知错的是自己,任由他或打或骂,要不是他对孩子不利,她也不会离家出走。李梅问:“还记得那两个年轻人的长相吗?”

王娟摇摇头,雨夜,两人又都戴着黑色口罩,根本看不清楚相貌,要说有什么别的特征,就是那黄毛的右手臂上纹着一朵花,另一个年轻人说话有些结巴。“你先在这里住下,有我在,陈涛就是有天大胆子,也不敢来闹事。等你父母回来一起商量商量,该起诉就起诉,该离婚就离婚。”

“梅姐……”王娟抽噎着鼻子,又想哭。“没事,慢慢总会好起来的。”

李梅拍了拍她的肩膀,暗暗叹了口气。从房间出来,殷红梅一把拉住她要结果,李梅面色凝重地说了一句:“在没有破案之前,我不会回答任何人任何问题。”

其实这句话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大家正在唏嘘感叹,忽听小月冒了一句:“原来姐姐在衙门里当捕快。”

李想听了,头瞬间大了。就小月这性格,恐怕隐瞒不了多久,全世界都知道了。李琪也觉察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借着一家人围在一起包饺子的时机,把几个重要问题摊开来说了一说。比如说不能称呼“小姐”、“老爷”和“夫人”,说话不能张口就是之乎者也,打招呼不能作揖和行万福礼等等。老爷子提一个,李想否决一个,提两个,否决一双,到最后,李琪也有些无奈,你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我是没办法了。“我真想带你们去宋朝看看。”

看见饺子,李想就想起了新婚之夜孟雨眠吃生饺子的事来,不觉笑出了声。殷红梅笑道:“如果真的能过去,话都说不来,只怕我们都要饿死。”

李江河道:“那倒未必。凭着我这九指神厨的名号,开设一家餐馆不成问题吧?”

李梅道:“我倒是有个主意。我们借着这个机会先向弟妹学习学习,待时机成熟,就一起过去看看。”

李琪点头道:“梅子这个想法不错。我看就这么着吧,既然家都要改造成宋朝建筑风格,那么家里的人也要好好改造改造。”

李想苦着一副脸道:“那还隐瞒个屁啊!”

李琪道:“小孟和小月的真实身份是核心中的核心,打死都不能说。除此之外,怎么编都可以。”

殷红梅笑问:“那要是有人问起,她俩是哪里来的该怎么说?这个一定要统一好。”

李琪道:“汴京,乃如今的河南开封,我们这么说就是了。”

殷红梅又问:“那要是有人问起,她俩是干嘛的该怎么说?”

李琪答道:“我带的徒弟!”

殷红梅苦笑:“您不是金盆洗手了么?”

李琪一瞪眼:“我又出山了不行啊?”

殷红梅又问:“那要是有人问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就嫁给李想了呢?又该怎么说?”

这回,轮到李想一瞪眼:“我凭本事娶的老婆,不行啊?”

见到大家兴致越来越高涨,李梅轻轻拍了拍桌子,提示小心隔墙有耳。大家这才想起来隔壁房间里还有王娟和她的儿子在,于是李琪提议为了更好的瞒天过海,凌晨三点,三楼书房,由小孟给家人上课,今天的课题是宋朝的礼仪与文化。李梅道:“大家带好纸和笔,做好笔记。不会写字的,录好音。”

“录什么音啊?”

身后,突然传来王娟的声音。大家正兴致勃勃,忽然被她的出现吓了一大跳。就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孟雨眠命小月取了古筝来,笑着说道:“爷爷说,吃罢晚饭想听曲儿,我便想着弹奏一曲,于是让姐姐录好音,以便我不在家时爷爷放来听。”

李琪打了一个哈哈:“啊……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小孟弹得可好听了,等下一起欣赏啊?”

小月道:“我家小姐不止古筝弹得好,还会跳舞呢!”

啊……?小姐……?王娟有些发愣。李想心想不好,这个粗枝大叶的小月又堵不住嘴了,可话已说出口,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便干脆将计就计,恭恭敬敬朝着孟雨眠作揖道:“娘子辛苦,到时还请跳支舞来观赏观赏。”

孟雨眠抿嘴笑笑,朝着李想行了个万福,道:“奴家遵命。只是不知爷爷意下如何?”

李琪捋了捋胡须,呵呵一笑:“既有耳福又有眼福,何乐不为呀?”

李江河和殷红梅不知该如何行礼,坐在凳子上不起来,却是挺有默契度的,同时鼓起掌来,异口同声地喊了一个“好”字。李梅道:“今日能一睹妹妹风采,三生有幸。”

一家人一唱一和,直把王娟看傻了,这一家人,怎么突然间变得有些神经质?不过疑惑归疑惑,在大家热情洋溢的笑脸中,王娟暂时放下了心事,拉着儿子围坐一起。李想按照长幼顺序依次将饺子一碗碗端了上来,端最后一碗的时候,嘴巴里故意咬了一只饺子走向孟雨眠,呼着气,含糊不清地喊着“烫”。孟雨眠啜着唇凑近吹了几下,不料李想直接将饺子递到了她的唇边。她羞羞一笑,红了脸,怎么也不好意思张开嘴。小月机灵,用衣袖轻轻挡住,孟雨眠这才半启朱唇,接过了丈夫嘴里的饺子。李梅笑道:“小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我什么都没看着。”

小月脱口蹦出来一句话:“小姐和姑爷的新婚之夜,奴婢就坐在院子里,莫说是老爷,即便是康王,也得被我挡在院外……”见到大家纷纷冲她挤眼睛,小月猛然惊醒,赶紧闭嘴,脑筋飞转,可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圆谎。知道做错了事,低着头灰溜溜地躲到孟雨眠身后去了。关键时刻还得看孟雨眠,她轻轻戳了一下小月的额头,嗔怪道:“死丫头,真是听戏听上瘾了,如何念起戏里的说词来了?”

“对对对……小孟和小月喜欢听戏。什么黄梅戏,京戏……”殷红梅也是忙着解释,哪里顾得了后果,才说了一半,被李梅一下打断:“吃完饺子看跳舞!”

“对对对……饺子趁热吃,吃完了看小孟跳舞。”

殷红梅赶紧附和。扣!扣扣!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红梅啊,开开门,我孙女在你家吗?”

原来是那个爱打听,爱刨根问底的王娟奶奶来了。要是单纯流氓倒也不怕,怕的就是流氓还有文化,这个老太太可不好对付,早年在村里做过会计,当过宣传员,练就了一手好字和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殷红梅心头一惊,饺子一口还没吃,额头已经冒出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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