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啊!啊!啊呀......” 建奴打中军大帐无比的沉默,只有大帐之外范文程和范永斗还有靳良玉被抽打的叫喊。 多尔衮在大帐中不断地反复踱步,他知道自己这次又输了,而且输的很惨。 从起兵开始,山海关下数万包衣奴才战死,这倒是无所谓。 后面和蒙古骑兵作战,以及攻打张家口,多铎和杜度手里的军队几乎被打残,这是政治斗争的延续,他也能接受。 可是,随着莽古尔泰的败亡,他突然意识到,这次的损失好像真的有些大了,这次除非能够打下山海关,不然真的没法交代。 就算是从海路逃回辽东,折损超过四成兵力,却毫无建树,下面的反抗声音都会把他掀翻。 而这一切不怪他多尔衮,所有的责任都是外面的那几个汉人蛮子给出的馊主意! 要是当初按照他的想法往西边打,现在说不定已经在西安城里吃烤肉了! “打!给老子狠狠地打!”
想到这里,多尔衮再次对门外怒吼。 都是因为这些汉蛮子!要不是他们对自己的战略影响,绝对不会打到今天这个地步。 事情到了现在,局势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年轻的多尔衮能够掌握的。 年轻人有冲劲,可是却没有相应的担当,多尔衮远没有达到历史上的能力和水平。 一屋子的建奴高层将领都对未来产生了迷茫。 现在他们只有一个选择,就是继续强攻山海关。 这时候士兵汇报,说范文程已经晕了过去,多尔衮这才不耐烦的挥挥手将人放了。 在范文程的营帐之内,三个人呜呼哀哉,不停地乱叫乱嚎,一边舔舐伤口,一边诅咒着刘逸。 因为他们不敢对自己的主子有任何不满的情绪。 如今的多尔衮,实际上在学习的正是刘逸的那一套东西,建奴虽然表面上还是各旗搭配作战。 实际上,所有的旗主都在中军,而中军又在正白旗的护卫之下,如果多尔衮不发话,任何人都无法离开。 按照原本的历史进程,八旗之中,多铎原本是正白旗,多尔衮是镶白旗,黄台吉死后,两人换旗。 而由于刘逸这个幺蛾子的出现,黄台吉为了削弱多铎的实力,在范文程老婆事件后,削去的牛录单独编队,依然在正白旗,只是旗主变成了多尔衮。 因此,实际上,八旗现在是九旗,有两个正白旗,这也是多尔衮始终不爽的原因。 这次出征他凭借手段,将多铎的正白旗坑的几乎被打掉了建制,于是再无这方面的忧虑,未来只要提到正白旗旗主,将只有他多尔衮一个。 他所行之事,皆是霸道,眼看诸多兄弟没有半点用处,他索性也不询问,全靠着自己的去做出判断。 大军刚到山海关下,立刻便让杜度的镶白旗打头阵,镶白旗本就人少,又在进攻张家口时多有折损,这次又让他们出征,当即就不愿意了。 险些闹出兵变,可多尔衮确让人说这些都是杜度自愿的,他们如果不愿意为了大清的荣誉而战,就全部列为逃兵。 同时还将镶黄旗都给调了过来,随时准备弹压。 眼看闹事没用,建奴士兵们也只能抱怨跟了一个废物主子,还是硬着头皮去攻山海关。 可很快他们就发现一个问题,山海关方面似乎是早就知道他们要来,城头上只是瞬间便是人山人海。 看到这些,多尔衮的心立刻沉到了骨子里,这仗已经没法打了,浩浩荡荡的全军出动,结果打的仗却是越来越窝囊,到了现在,更是随时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之前还想着什么两面夹击,现在看来,包衣奴才那边的计谋,已经被识破了,如果继续强攻无异于自寻死路,于是果断的收兵。 再想到皮岛军的战斗力,多尔衮也有些慌,那些魔鬼随时都可能出现在他们的身后,而且斥候传回消息,张家口烈火焚城,根本不可能原路返回。 他现在陷入了一个自我怀疑又极其自傲的状态,他觉得身边没有一个有脑子的人,又对自己的能力也产生了怀疑。 为此,他将自己关在了帐篷里,不许任何人打扰。 经过自己闭门造车的谋划,他终于想到了一条妙计,只不过这些计划,他自己看着都觉得恶心。 他先是叫来了范永斗,要他去天津和刘兴治接头,又找了几个铁杆汉奸监视。 在所有人都以为多尔衮准备走水路返回辽东的时候,他却突然下令,向西转移。 大多数人都有些懵,只有范文程在琢磨许久之后,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结果碰到了伤口顿时疼的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声音。 因为他想到了多尔衮的计划,而这个计划在完成之前,谁说谁死! 倒不是这个计策有多么精妙,而是足够让多尔衮感到恶心! 刘逸这边在急行军几日后,终于来到山海关城下,却只看到了很少的建奴尸体,又和城上的孙祖寿询问了当日的情况,当即调转放下冲着天津就追了下去。 刘逸带着皮岛军快速的前往天津,路上刚好遇到赶过来的满桂,一同行军。 只要能将建奴堵在天津城下,那么困扰中原多年的建奴问题,便可以彻底的解决。 结果他们紧赶慢赶,到了天津城下时,一切如常,刘逸让满桂继续带着骑兵在城外埋伏,他带着皮岛军先进了城。 结果洪承畴表示他们到了这里,就从原本的地方官员手里将城防接了过来,一切都十分顺利,能值得说的,也就是前段时间抓住了一个间谍。 刘逸来到牢房,范永斗正被吊在木头架子上挨鞭子。 沾了水的鞭子,打在肉体上,一下条血印子。 “哎嗨呜呼!别打了!招!我招完了都!”
狱卒显然是对范永斗之前招供的内容不满意,于是又是一鞭子。 “你来天津干什么?”
“联系刘兴治。”
“如何联系?”
“他在码头有个鱼摊,只卖一种鱼,红肚子的,很好找。”
“你找过了么?”
“找过了。”
“建奴现在在哪?”
“不知道!”
“我看你就是欠打!招不招!招不招!啪!”
“哎呀呀呀!祖宗啊!我真的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