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贝勒搓背!”
女人咬着嘴唇,踌躇了片刻,她是听说过这种事情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了自己身上。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另一头范文程忙完了公务回到家中,却看到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所有人似乎都有话要说却没有人说。 “出什么事了?”
范文程心里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快步往屋里跑去,想看看怎么了,结果一切正常,只有他的新婚妻子不见了,隐约间他猜到了那个可能,可又不愿意相信,一把抓住下人吼道:“说!出什么事了!夫人呢!”
下人被他的样子吓得吞吞吐吐的说道:“夫......夫人被......旗主叫去了!”
“啊!”
范文程顿感五雷轰顶。 本能的就往多铎的府邸跑,可刚跑了两步就反应过来,这没有用。 多铎这个时候甚至都不会见他,只有黄台吉能帮他。 要说汉臣在黄台吉上位以后地位高了不知道多少,每逢大事小情,黄台吉都会询问范文程。 可这也仅仅是黄台吉的个人态度,下面还是和过去一样,没几个把汉人当人的。 当范文程匆匆忙忙的跑到了黄台吉这里,他却犹豫了,因为他觉得这事情好像不完全是坏事,至少人家多铎是把他当自己人对待了。 可是最基础的廉耻观念却让他难受至极,最后他还是找了黄台吉,哭着将事情说明。 黄台吉听完也是眉头紧皱,心说这个弟弟怎么刚回来就给自己找事情。 这个可是自己十分看重的汉臣,这要是给逼的消极怠工或者逃去明国自己的损失就大了。 急忙掏出自己的金牌令箭道:“你拿着这个去找多铎要人,他不敢不给!”
范文程捧起金牌令箭往外跑。 但是他刚跑出去不远,黄台吉就后悔了,金牌令箭可是能够调动镶黄旗和正黄旗军队的。 黄台吉暗骂自己也是着急冲动了,急忙又安排了一队禁军跟去,只说如果多铎不配合,就当场拿下,回来的时候顺便把金牌令箭带回来。 范文程一路狂奔来到了多铎的府邸,原本他只要高举金牌令箭就能进去,可他却在这个时候犹豫了。 前途、脸面到底哪个更重要,尤其是他为了当汉奸已经放弃了那么多东西,是不是要为了这一次全都舍弃掉。 一个不听话的奴才未来再也没有人会信任他,不然建奴也不会有这种反人类的习俗。 这个时候禁军也到了,看到范文程犹豫不前,还以为是金牌无效,便说道:“范大人,大汗说了,要是金牌无效便让我等动手。”
范文程这个时候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颓然的蹲在地上,摆摆手,摇着头道:“还请将军将金牌送回,范文程永远铭记大汗的恩德,只是范文程已经是满人了,就要遵守满人的规矩。”
禁军将领,看范文程这个态度他们自然也不会劝说,收了金牌便打道回府了。 经过煎熬的等待。 当范文程的妻子失魂落魄的从多铎腹地中走出之时,范文程赶紧冲了上去。 可迎接他的却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她恨!她恨自己的男人为什么这么没用!她恨!她恨自己为什么要生活在这个鬼一样的国家!她恨!她恨一切看到她从这个宅子走出来的人,每一个在今天看到她的人。 随即扑入了范文程的怀里痛哭不止,毕竟她只是一个女人,在建奴的秩序下只能依附男人的女人。 看着自己的妻子遭受了这样的待遇,范文程只觉得胸口憋闷却不知道该怨恨谁,一切的孽缘皆有因果,只是他不愿意往那个方向去思考。 哭完了之后,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就这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看到下人们异样的眼光后,范文程终于想到了该怨恨谁,一把抓住了多瞄了他一样的下人张开手就是连续十几个耳光。 那个下人一边被打,一边说着:“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禁军将领将金牌令箭还给了黄台吉,在听完事情的经过,黄台吉也是有些五味杂陈。 当即说道:“范文程是有大才的,而且对大金也足够的忠心,这事情是多铎做的有些过分,罚一千两银子送给范文程当做赔罪,另外削减其十五个牛录。”
“嗻!”
禁军将领领命后便要退出,黄台吉又将其叫住,说道:“今晚上知道这件事的奴才,只要不在旗的统统处死,把银两和消息一起送给范文程。”
“嗻!”
禁军将领退了出去,海兰珠这时候才从屏风后面走出道:“不就是一个汉臣么,值得这样大动干戈么?”
黄台吉轻抚海兰珠的秀发,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他最喜欢的就是别人看不懂他的操作时那种询问的眼神。 “范文程不同,大金需要他的才能,而且这个人心窄,眼界也窄,更活的窝囊,在明国仕途不顺便心中窝火投了大金,可只要给一丝好处就会以命相报。”
海兰珠嗔道:“你算是把人的那点心思算计到家了。”
当晚多铎就得到了黄台吉的命令,他当场就炸了对着禁军将领吼道:“什么!罚我一千两银子,还削我十五个牛录,凭什么!老子还是不是旗主了!”
说着也不给禁军将领面子,气冲冲的来找黄台吉,此时已经是深夜,黄台吉虽然还没睡,却已经不在见客。 可多铎却不管那些,谁敢阻拦上去就是一个大逼斗,见到人时,黄台吉正准备和海兰珠调情。 结果这个混不吝却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许多禁军侍卫,一脸犯错模样看向黄台吉,一时间场面颇为尴尬。 黄台吉摆摆手,让禁军全部出去,这让他们如蒙大赦,立刻退了出去。 多铎却是一副受了气的模样坐在凳子道:“八哥,没这么欺负人的吧!旗主宠幸奴才家的娘们这是恩宠,怎么我这就是罪过了?”
面对多铎的先发制人,黄台吉却是颇有大将之风,平淡的说道:“抱怨完了?”
这一句直接让多铎没法往下继续说了,却听黄台吉道:“我且问你,大金的税收政策谁制的?嗯?大金的粮草筹备是谁在做?嗯?大金的军服兵器是谁在操办?嗯?大金与蒙古通商是谁在操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