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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家商会中,金步摇告诉父亲金子老道:“爸爸,我要跟王直哥哥去航海啦。您老人家不会不同意吧?我是真的想去外面啊……”
金子老没有阻拦的意思,而是勉励道:“去吧去吧。记得给我捎点海外的特产回来。你也长大了,懂事了,是该出去见见世面了。”金子老对儿子金钢道:“去跟王直说说看,让他好好照顾我的女儿。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金钢道:“遵命!父亲大人。”
说着金钢就跟着金步摇去往宋氏商会,金步摇让仆从带上自己准备好的行李,几个人就出门了。
待来到宋氏商会,王直接见他们兄妹俩。 金钢道:“我这就把我姐姐交给你了,你可要好生照顾她,不要让她遇到什么危险。别的事情我也不多说了,兄弟你看着办吧。”王直唯唯诺诺,这小姐此番是执意同自己去远游的,王直同意在先,至于将来有什么历练,那是造化,并且是猜不上的后话。王直对金钢道:“精铁兄,不要着急,请安心。我会保护好二小姐的。”
王直先安排金步摇在商会会馆女眷空余居处住宿、修整,并命绫等仆从给金步摇搬运行李。王直交待了大概年后他们就会启程,此前金小姐可以随意游览宋氏商会各处所。在这里,金步摇认识了宋氏商会的人,尤其是那些女将,金步摇和她们打得火热。虽说她是个闺秀,但是为人处世却很随和。宋氏商会的人们都很礼遇这位小姐姐,并且像龚春啊,红花啊,宋无双啊,绫啊,她们都很喜欢金步摇。甚至她们私底下以为金步摇就是王直的老相好。说不定就是未来的女老板呢?大伙儿能不尊重她吗? 这金步摇也不用客气,整天带着宋五、利奥·佐治还有柴犬小六他们玩耍嬉闹。空闲时间还和绫、宋无双等比试武功。或者陪同红花在黎顺、阮宝龙等人的指导下,练习游泳等水上功夫。 隔壁两家许家商会也在开展会议,计划营修事宜。第一许和第二许有诸多经济上的往来,王直等人探知这些消息,做到心中有数。宋氏跟金家和许家,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这种关系很牢固,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 春季正月初八的早晨,火者亚三和王直就着杨隽和方廷助分别开宁字戊、己号帆船,带领着一干人等出航了。四友中,唯有岑楼岑锐山被留在商会里打理巨细,协助波字号的毛相等人继续营修商会场所。龚春、费氏未随行,其余人等大多都跟着王直他们出海了。 不需五六日,王直他们的船队赶在元宵节前到达了冲绳那霸港。和往常一样,他们抵达首里城时,公主尚清就派遣孝智和孝愚等人前来接应火者亚三及王直一行。 火者亚三和王直他们前去王宫拜见尚清和尚源道等琉球王公贵胄。 在路上,火者亚三说道:“这次看来,尚清公主是要继位为王了。别的王子,包括尚源道在内,都不能跟尚清公主争一时之长短。”
王直附会道:“怕是了。”
火者亚三续道:“若尚清为王,我们得见机行事。还好王子跟尚清公主关系不错,而我们跟尚清公主的关系也不错。我们宋氏在琉球的情况,应该不会有大的变动。”
王直捧手道:“佐治先生讲的是。”
金步摇等卸除了武装,跟随王直左右。 待来到大厅。尚清女主身穿黑色蟒袍,御于大厅中的龙椅上。“中山世土”匾额高悬,堂下一片肃静。尚源道、梁椿等人侍奉于旁侧。 尚清公主一手按于太阳穴道:“你们来了,亚三先生,还有王直。”
想必最近尚清一直忙于政事,加上思念父亲,面容略有憔悴。
火者亚三和王直双手行礼,并未行跪礼,而是直立于殿上。因为尚清还未正式为王,明人中的权贵者倒不必对其行大礼,再者他们是平辈论交,礼节越简单越好。 尚清道:“明日宫中在玉陵里将举行祭祀仪式,还请列位参加。”火者亚三、王直等人皆道:“遵命。”
之后他们就下去到偏殿的院落去休息了。
第二天,众人中的一部分,跟随尚清、尚源道等王室成员,在神职人员的带领下,参与玉陵里的祭祀仪式。 祭祀主要分祭天(含神祇),祭地(含山川水泽),祭祀列代王室成员中的国王一系。这里主要是祭祀尚氏中山王朝。尚真王、尚圆王等,列代先王,已经埋葬在玉陵里。这里安静寂寥。王直他们不敢喘大气,怕吵着尚氏的祖灵。 尚清女主道:“列位祖宗请安息!吾必定继承你们的遗志,为琉球中山尚氏王朝,开疆辟土。”待祭祀完毕,尚清就给大家放大假了。因为这一天是元宵节,岛上要和中原王朝的各地一样,举行灯火节日庆典。王直就带着金步摇他们,跟尚清告退,早早地去往街市上游玩了。 火者亚三也给船队放假。部分人士跟随着王直他们来到首里城的城下町一路逛吃、游览。与琉球乡民交流。这里的人,有的说着福建话。胡三七他们都能直接听懂。或者有的琉球人就是福建移民。金步摇的爸爸金龙是福建人,所以这里的福建官话,金步摇也是耳熟能详的。 王直带金步摇去品尝烧烤岛豆腐。以前王直请金步摇吃过徽州的毛豆腐,绍兴的臭豆腐。而这冲绳的岛豆腐,金步摇还是第一次体验。 王直又带金步摇品尝了泡盛撒在上面的面条。王直告诉金步摇:“尼古劳师傅告诉我,这是西班牙人从西极的大陆带回的一种名为‘辣椒’的东西,混合了酒料,制作而成。”
金步摇直接品尝了红色的辣椒,道:“要是能把这种东西运回双屿岛种植就好了。”
王直道:“有空可以去询问尼古劳师傅或者红花妹子,请教下这种红色辣椒的种植、培养方法。”
待有空,金步摇便去找红花。红花说:“岛上就有一些地方可以选取种子——因为大家已经开始广泛种植了呢。等春天到来,一直到夏天结束,这种植物都可以播种。在南方湿热的地方,干的地方,都可以种植。可真是一种了不起的植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