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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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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子弟在春闱中取得了很好的名次,当时就有流言蜚语传遍京城,说是白家贿赂了提学御史,提前知道了考题,所以文章才能写的行云流水让人拍案叫绝。

当时,这桩舞弊案交由礼部彻查,礼部尚书会同所有主考官进行审查,在多次会审中,提学御史咬定自己没有收受贿赂,更没有泄露考题,朝廷又没有直接的证据,礼部又和离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此事便不了了之,只是象征性地罢免了几个官员。

本以为此事到此就结束了,谁知礼部准备今年春闱的时候,又有人旧事重提,直指白家行贿。

其实,在北楚,考试之前,考生给考官送些特产、稀奇的玩意儿是大家私下里用惯了的伎俩,倒不是打听考题,而是因为考卷上考生姓名不密封,避免考官因为一些流言蜚语迁怒到考生自己身上,不好好批卷子给自己穿小鞋。

曾经就有一个考官惊艳于其文辞才学将其请到家中,本以为会是一个风流倜傥的谦谦君子,可见面交谈过后才发现是个狂妄自大,其貌不扬的少年郎。因其言语冲撞惹怒了考官,考官故意把他的名字写在了最后。

“白家子弟寒窗苦读,德配其位,绝不容许有人这般攀污我白家,毁我白家名声,坏我白家家风!”

白益奉气地急急地咳了数声。

白子华忙上前递过去一杯水,为难地问道:“祖父,若是有大哥在,大哥一定有办法,可如今大哥病了到现在都没醒,而且,这次是礼部和武德司共同办案,怕是不好应付。”

“真是白养了他们这么些年,关键时刻排不上用场。”

几人商议过后,白子华带着礼品去见礼部尚书府拜见礼部尚书,白芷雅带着丫鬟去武德司求见关狄,等了大半日二人都是无功而返,吃了闭门羹。

待二人回到家中,管家急急地说老爷被人带走了。

原来,礼部和武德司协同审查春闱舞弊的案件,督察御史则是带人专门查了白家在各处的产业,在搜查白家在京城外的庄子时,几个白家的家丁抄家伙和督察御史的人动了手,御史手下有几个从小生活在市井的小吏,听得懂他们之间说的行话,认定这伙人是山贼绑匪那一路的。

将几人抓走严刑拷打,竟然发现堂堂朝廷命官白家和山贼悍匪、花楼有所勾结,之前京城轰动一时的拐骗幼儿、少女的案件,白家脱不开干系。

消息一出,玄铮大怒,要督察御史好好彻查此事。

至此,白家的境况更是雪上加霜。

“不好了!老爷被关进大牢了!”

原本管家等人只以为老爷是被带去问话,没多久便会回来,毕竟白家在京城虽然没有达到权势滔天,但一般人也是不敢得罪的,怎么就被关进大牢了?!

管家惊的眼前发黑,就要站不住,如今家里没有个能做主的人,一家子乱成了一团。

“大哥醒了吗?”

白子华急切地问道,此等大事还得大哥做主,他想往牢里送些银钱,免得祖父吃苦,他年纪大了别说严刑拷打了,就是在牢里那阴暗潮湿的地方过上一夜,都得要了他半条命。

管家无奈地摇摇头:“二公子,要不要去离王府,求求离王?”

白子华苦笑,白家本就是离王的棋子,如今离王刚被陛下处罚,自身难保,又怎么会为白家出头?

“快去把府医叫来,赶紧看看大哥什么时候能醒?”

白子华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带着银钱去一趟府衙,到了府衙,府衙的人说是白益奉这种朝廷命官被武德司的人带走了,他心中一惊赶紧又带着银钱去了武德司。

到了武德司,白子华用银子打点了一通,最后连武德司指挥使关狄的面都没有见到,还是他身边的小吏来说,礼部尚书、督察御史、指挥使在亲自审问,等有结果了若是无罪,自会放人回去。

白子华委婉地说他们白家愿意出银子,只希望让他见一见老爷子。

小吏为难地摇头:“白公子,我本不该和你说这些的,好自为之吧。”

白子华蔫头耷脑地叹了口气,如今看来,只能等了,这次,白家是真的摊上大事了。

武德司里面,白益奉不认罪,无论谁来问都说他白家没做过这些事情,就算是和白家有干系,也是低下的奴才们瞒着主子做的,而那些奴才们人数众多,都是人牙子卖进来的,他们做过什么不可能一一去查证。

三日后,白益奉被放了出来,白子年和白子华去接老爷子。

白子年纵然对他心中有怨,可看到他那张苍老的面容时,心里还是一紧。

和平日里在府上的意气风发、威严尊贵、光鲜有魄力不同,此时的白益奉就是个干瘦的疲惫不堪的小老头,他眼眶凹陷,双眼无神,干枯发灰的头发随意的散落在脑后,身上杏色的锦服皱皱巴巴的脏污的已经看不清上面的纹路。

他双腿无力,靠着白子年和白子华的搀扶才勉强能走路。

白子华想问祖父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还想进武德司去理论,可被白子年的目光制止住了。

不用问他都能明白。

连续几日在暗无天日的大牢里被人审问,吃不上一口好饭喝不上一口热水,精神高度集中每说一句话都要左思右想,生怕说错话连累整个白家,时不时地还要受到恐吓和惊吓,别说是半截身子要入土的老人家了,就算是个壮年小伙,也扛不住。

“白家的手伸的太长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白益奉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眼中满是懊悔,随即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二人赶紧催促马车快些回府,到了府上府医给白益奉把脉,安静了片刻后,连连叹气摇头。

“怎么样?”

白益奉躺在床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眉头紧紧地皱着,呼吸困难十分痛苦。

“老爷前阵子急火攻心,肝气郁结,本就伤了心脉,近日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在阴冷潮湿的大牢里呆了数日,心情也是大起大落,已然伤了内里。”

府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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