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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不置可否,若是白芷涵能使唤钦天监的人,那她还真是有些手段,他岔开话题:“你弟弟倒是个计算良辰吉时、祭祀占卜,测算吉凶的能人。”
“而且,八弟对天象异像也很感兴趣,只是,家里没有合适的人教导。”
云苡歌为自己的弟弟感到惋惜,谢氏和云庭坚都不大赞成这一类卜卦算命的东西,更不会上心帮云靖竹去找名师来教导他。 “不如,本王来请先生,八弟可以时常来冥王府小住。”
“好啊!那我就替八弟谢谢王爷了!”
云苡歌抬头在玄冥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如此一来,谢氏和云庭坚眼不见为净,等到云靖竹真的学有所成能为朝廷做出贡献的时候,想必他们也不会反对了。 …… 翌日清晨,云苡歌起来的时候便发觉屋子里的气氛不大对,服侍的下人们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玄冥见她睁开了眼睛,缓缓开口吩咐屋子里的人:“去冰窖里多拿些冰来,王妃觉得屋子里面热。”云苡歌听着他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对,不似平日里的温柔果断,反倒是有些阴阳怪气的。 忽而想起来,昨天晚上,玄冥本是抱着她睡的,可是她感觉一个大火炉一直在自己的身旁烧,就伸手推了他一把,接连几次,玄冥想搂着她,都被她推开了。 最终一晚上,玄冥都没能抱着她入睡。 想来,他是因为这件事情心里不痛快。 云苡歌见玄冥换好衣裳后就要黑着脸走了,她赶紧下床伸手勾住了他的腰带,他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她,正对上那双勾魂的眼睛。 她皮肤娇嫩莹白如雪,鼻梁高挺眉如墨画,双眸有神顾盼生姿,她笑着眨了眨眼睛竟是有说不出的妩媚娇柔。 大婚前,他听别人说云家四小姐是狐狸精转世,当时还觉得那人比喻的十分不恰当,如今一看,她的面容冷傲灵动又带着些勾魂摄魄的妖艳,可不就是狐狸精! “干吗?”
玄冥努力维持着冷静,语气生冷疏离。
“王爷,晚上早点回来,我在王府等王爷。”云苡歌语气娇媚,勾着他的腰带晃了晃。
玄冥身子一僵,极力掩饰内心的欣喜。 云苡歌踮起脚尖,在玄冥的耳边轻声说道:“歌儿夜里觉得冷,需要王爷抱抱暖暖身子。”玄冥的眸子愈加的深了:“这是要了本王的老命了,湛岳,和陛下说本王身体不适,今日不进宫了!”
主子的心情由阴转晴,湛岳、钱遂等人也跟着高兴起来,都欢欢喜喜地各自忙去了。 卧房的门窗紧闭,没有人敢在附近逗留,都自觉地闭耳闭目。 …… 这一日,顺仁太妃召云苡歌进宫小住几日。 到了顺仁宫,正好八公主玄文朵从里面出来,哭丧着脸,很是不开心的样子。 “怎么了?”
云苡歌拉住她的手问道。
玄文朵红着眼睛,她原本是来顺仁太妃宫里吃点心的,可忽而有宫女来说,似乎听说北楚有意和南阳联姻,北楚的公主里面,适龄出嫁的也就是玄文朵了,一想到要嫁给那个放浪形骸,纵情声色的男人,她就难以抑制心中的苦楚。 “你别担心,你不是也说了,是传言不能当真的。”玄文朵在宫里十分受宠,云苡歌觉得玄铮未必会舍得将她嫁到南阳去。 “九皇婶,我有一个朋友,她喜欢上了一个人,又十分主动的示好,可那人一直拒绝我的朋友,怎么办?”
玄文朵拉着云苡歌到亭子里坐下,她的脸颊上挂着两行清泪,倒是多了几分清冷可怜的气质。 云苡歌不禁感慨,这八公主是真的长大了,以往肉嘟嘟的脸上满是稚气,现在稚气渐渐消退,心里也有了少女的烦恼。 “那个人可讨厌你……你的朋友?”
玄文朵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缓缓摇头。 月毓虽然对她不亲近,经常把“成何体统、臣惶恐、公主不可、不合规矩”挂在嘴边,可是对她还是极关心的,会督促她晨起背书,会阻止她冬天吃冰酪,会在她生病难受的时候给她带游戏动物纸牌哄她开心。 云苡歌想了想,猜出了玄文朵问的人是谁:“你的朋友,是不是身份地位挺高的?”
玄文朵点点头。 “那你朋友喜欢的那个人可能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心里自卑了。”
“九皇婶,那他就是喜欢我的喽?!”
玄文朵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露出一个懊恼的表情。
“你以为你是这个时候才说漏嘴的吗,我早就听出来了!”玄文朵亲昵地握着云苡歌的手,慢慢摇晃着:“九皇婶,那你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云苡歌却是摇摇头:“这种事情你帮不了他,心里的障碍要自己去消除,除非有大事刺激他一下。”
…… 月明星稀,玄冥去月府拜见完长辈准备离开的时候,余光瞥见后院的树下有一抹白色的身影。 他示意湛岳推着轮椅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正坐在树下,手拿酒瓶,脸颊绯红,像是个喝醉了的醉醺醺的仙君。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
见到是玄冥,月毓站起来行礼,他虽然醉了,可举手投足之间仍是儒雅斯文,透着书香气质,不见媚主的喜色,也不见被人瞧见喝醉酒后的卑囧狼狈之态。 “王爷,我……我这里堵得慌……”月毓戳了戳自己的心窝子。 “湛岳,去拿酒来。”
湛岳为难地站在原地没有动,王妃曾经嘱咐过,王爷的身子现在不能喝酒。 “怎么,本王使唤不动你了?”
玄冥冷声说道。
湛岳只好硬着头皮去拿酒,随后让暗处的钱遂赶紧去告诉王妃,他担心主子的身体情况,可除了王妃,没人能管的了他主子。 玄冥和月毓一边吟诗一边喝酒,月毓是个十分内敛的人,有什么事情都喜欢藏在心里,喝醉了便借着诗句来抒发心中的情感,几杯酒下肚,玄冥也猜出了七八分。 “男人,若是有喜欢的女子就去追,若是无法给她最好的一切,就拼尽全力去创造。”“而且,你怎么知道,你给不了的,就一定是她想要的呢?”
玄冥正喝的尽兴,忽而眼前出现了一抹绿色的俏丽身影,他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咦,本王是被下了迷药了吗?怎么本王不是在月家吗,什么时候回到王府了?”
云苡歌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有些发烫,她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走了,我们回家。”
月毓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露出了羡慕的神色。是啊,王爷说的对,喜欢就要勇敢一些。 就像王爷天人之姿,虽然双腿废了,依旧和心爱之人共同进退。 马车里,玄冥歪着头靠在云苡歌的怀里。 她伸手拨开他脸颊上的碎发,这温柔的触碰让玄冥的酒醒了一半,抬眸看向身前这个美艳的女人,心跳加快,喉咙发干,身上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