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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危途疑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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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开始是真的相信这个秘境或许能够是走出这个鬼地方的突破口,毕竟魈的声音也是从这个秘境里传出来的,而他那边有魔物,显然不会是他们所处的地方。  但是在进了秘境之后,众人就发现一点不对劲了——这处秘境雾蒙蒙的,前面看不清归处,往后看也寻不见来路。整个秘境都弥漫着雾气,就连他们踩着的地上都会升起一点虚无缥缈的白雾。  既然看不清,也回不去,那没办法,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往前走。但是在这种大雾之中,稍有不慎就会被雾蛊惑心神,迷了踪影。于是几人约定好,由侦察能力极强的夜兰与具有仙兽血脉眼睛能明辨是非的烟绯走在最前面,而越永渡、久岐忍和荒泷一斗这几个稍弱的在中间,而处理过许多类似事件的旅行者和派蒙殿后,负责处理随时可能会出现的突发状况。  “这个秘境……太奇怪了。”

越永渡从踏进这处秘境开始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而现在他在这条白雾蒙蒙的路上走了这么远的距离,心里那点不安逐渐扩大——他发现,他在这处秘境里,居然感知不到地脉,更无法与“图灵”联系。这处秘境切断了和外界的一切接触,就仿佛连时间也不敢在这里停留。它想将他们……不,将他困在这里,永远也出不去。  “原来越先生也有这种感觉吗?”

走在前面的夜兰听见了越永渡的话,微微侧过脸来,方便声音更清晰地传进越永渡耳中,“确实,在此处秘境中,不仅无法感受到元素力,就连对方向的判断也失去了准确性。”

“就像是一个扭曲的、不存在的空间,影响了我们的认知,是吗?”

久岐忍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或许吧。”

最后面的旅行者漫不经心地接过话道,“但是既然这个秘境真实出现在了我们所有人的眼前,就足以证明它是合理的,它是存在的。或许,造成认知错乱的是这些白雾也说不一定。”

他盯着周围的白雾,总感觉下一刻这些雾里就会飞出来许多向瘤子一样的东西,附在他们所有人的脖子上……嗯,然后砍完野菜再回去。  “哇,你们在讲什么啊,本大爷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荒泷一斗皱着眉,脸上满是不解,“什么存不存在合不合理的?我们不都是在这儿吗?”

派蒙第一时间飞到荒泷一斗身边嘲笑他:“哼哼,放牛的,所以说你笨嘛,不懂了吧。”

虽然派蒙也听不懂,但是这不妨碍它嘲笑荒泷一斗笨。  “各位,前面好像有一个出口。”

这时候,烟绯说话了。她转过一点身来,向身后的几人指了指前面那处较暗的出口,“过去看看吧。”

同时,烟绯也偷偷看了一眼越永渡,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就悄悄松了口气。  “你……算了,不和你一个飞行矮堇瓜吵。”

荒泷一斗本来是想反驳派蒙的话的,但是既然烟绯都说了前面有出口,那当然还是出去更重要,所以扭过头去,不想理派蒙。  “谁是飞行矮堇瓜啊!”

派蒙每次听到这个称呼都会生气,这次也不例外,狠狠地在空中跺脚。而旅行者一把拎起派蒙的小披肩,将都快气成一个球的它抱进怀里,笑呵呵地看着它,说:“谁生气谁就是。”

“怎么连旅行者你也欺负我!呜哇,太欺负人了吧!我可是你最好的伙伴!”

派蒙听见旅行者也调侃自己,气得差点没哭出来。  “行了行了,你是打算让前面的越师傅他们都看你笑话吗?”

旅行者熟练地空出一只手出来摸了摸派蒙白色的头发,像给小猫顺毛一样,“走了,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前面的人听到旅行者和派蒙的对话都憋着笑,得忍住别笑出来,免得伤了孩子的自尊心;但是等他们走出这个所谓的出口后,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不对啊,怎么搞的?”

荒泷一斗对着面前熟悉的地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如果我没记错,这里应该是我们走过的地方吧?”

“准确来说,是起点。”

久岐忍在观察他们刚出来的这座秘境,不论是这座秘境上刻印的纹路,还是旁边颇具年头的璃月山岩,无一不在向她昭示着一件事——他们这一行人,兜兜转转,终于还是又回到了起点。  “可我们没走错啊,刚才一路走的都是通往出口的路,没有往回啊。”

荒泷一斗从刚才那阵郁闷中缓过来了,但是看看周围的景象,算了,还是再郁闷会儿吧。  “我也记得是这样……”夜兰也觉得奇怪,她虽然在秘境中对方向的判断感失去了一定的准确性,但是她记得自己和烟绯都是直走的,从来没有拐过什么弯儿,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呢?  越永渡沉吟片刻,又看向旅行者:“旅行者,你也确定没走错,是吧?”

“嗯,我认为我们没有走错方向。”

旅行者抱着怀中的派蒙,愈发确信秘境中的那些白雾指定有问题。想他去过多少秘境,那些秘境哪个是像这个一样满是白雾的?  “那个什么……”荒泷一斗越想越觉得这里不对劲,哪里都透着古怪,“我听说啊,在稻妻有个传说,一位商人晚上走夜路中了狸妖的奸计,整晚都在同一个地方绕个不停,直到天亮还走不出去……”  “鬼打墙。”

越永渡说,“确实,我们现在的遭遇和鬼打墙有些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个变量,那就是这处秘境。”

“哦哦,原来大家都知道啊,那就好办了。”

荒泷一斗还以为只有稻妻有这种传说呢,现在看来提瓦特的各地都有关于这种怪事的说法,“既然是妖术,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跑这些妖怪。正好我有个帮手能驱邪,遇到这种情况,就该叫它出来了。”

“你自己都是鬼,在璃月也属于妖邪,你身边居然有驱邪的伙伴……不得不说你的心可真大啊。”

派蒙待在旅行者的怀里,吐槽道。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老大过得好的原因吧。”

久岐忍半是吐槽半是感慨。  “来吧,阿丑!”

荒泷一斗摆了一个自认为很酷的姿势,下一刻一个形似一头小牛犊的小家伙就莫名其妙出现了。看样子,是被荒泷一斗召唤出来的。  小牛犊阿丑憨态可掬地四足站立在众人面前,仰起头“哞——!”

了一声,叫声稚嫩,配合它的外表,显得更加可爱了。烟绯看着阿丑,都忍不住想伸出手摸一摸这个可爱的小家伙,还好,她忍住了。  “这就是我们荒泷派的编外成员,阿丑。”

荒泷一斗又是带着满脸的骄傲向大家介绍阿丑,他非常在乎荒泷派,荒泷派的所有人对他来说都是家人,所以他在向别人介绍荒泷派的成员的时候才会这么感到骄傲,“阿丑刚才是在向你们问好呢,你们叫它阿丑也行,丑哥也行。阿丑可擅长找路了,一会儿就让它带我们走。”

“原来还有编外成员,看来你们这个荒泷派,规模不小嘛,日后有机会去稻妻,我一定要见见你们荒泷派的成员。”

夜兰脸上带着微笑,略带调侃地说着,不过她这句话在荒泷一斗耳中听起来就是一句夸赞。  “那是。”

荒泷一斗被夜兰这么一说,高兴地都快要飘起来了,他弯下腰拍了拍阿丑的背,豪气万丈地开口,“阿丑,走!给兄弟们找条明路。”

“哞——!”

阿丑看上去也是很有干劲儿,很快就在四周寻找起是否还有隐藏的出口。  很快,阿丑就回来了,它走到荒泷一斗身边,仰起头“哞哞”叫了几声,众人就看见荒泷一斗脸上的表情从得意变成难以置信,随后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啊?怎么会这样啊……不会吧……”  “怎么了怎么了?”

烟绯急忙凑过去问道。  “阿丑说,他沿路都找遍了,这儿根本就没有出口。”

荒泷一斗看上去又失望又沮丧,刚才那股子骄傲的劲儿一下子就全都泄完了,“可是我想不通啊,我们既然能进来这个鬼地方,没理由出不去啊……不行,我得去看看。”

说着,荒泷一斗起身就要去周围转转。却被越永渡拦下。  “别白费力气了,再怎么找这里也是没有出口的。”

越永渡漂亮的脸上看不出来有什么表情,只是声音中带着隐晦的愤怒,和一点无可奈何,“你们刚才不是说这里有很浓郁的元素力吗?这里就是有人用那些元素力搭建出来的一个实验场地,我们都是这场实验的被试。”

这也是他对比了之前“图灵”给他的一些关于神塔的资料后,找到的最相似的答案。而能在这里,层岩巨渊,并且运用元素力搭建出来这么一个近乎是绝境的空间的存在,只能是他的“母亲”。  “啊?啊?”

烟绯、荒泷一斗和派蒙听到越永渡的话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这座秘境怎么说,就我们刚才走过的这座秘境。”

旅行者抱紧了瑟瑟发抖的派蒙,对越永渡的话提出了质疑,“既然我们所处的整个空间都是实验的场地,那么这座唯一算得上是变量的秘境又为什么在我们走进去的时候没有对我们做出什么?”

“因为这座秘境只是一个开关,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个绝对密封的被试等待空间,我们进去再出来,就代表实验开始。”

越永渡说着,伸手指了指上空,“你没发现连我们之前掉下来的入口,现在也不见了吗?”

本来心里就有一点恐惧的众人听见越永渡的话后下意识地抬头往上看,果然看见之前还能看见的那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洞口现在也不见了,头顶一片漆黑。  旅行者收回目光,看向越永渡,说了一句其他人都听不懂的话:“越师傅,你妈是真的牛,发起疯来连自己的孩子都坑。”

“祂一直都这么疯,虽然我也不知道祂这次是想干什么,但是我感觉祂这次应该就是冲着我来的。”

越永渡叹了一口气,也算是旅行者的嘴开过光吧,这次还真是因为他而引起的无妄之灾。  夜兰和烟绯这两人算是咂摸出来点儿味儿了,应该是越永渡的母亲用这些元素力搭建出了这么一个只能进不能出的实验场地,本来是想让越永渡做实验体的,没想到阴差阳错把和他待在一起的这些人都牵扯了进来……哦,魈估计也是正好被拉进来的无辜人员之一。  烟绯是知道越永渡是谁的,不管是萍姥姥,还是她的父亲,都为她讲过几千年前的故事。越人歌,与被封印的若陀龙王算是同由地脉孕育而生的存在,层岩巨渊是他们的故乡;千年前,因为若陀龙王不知为何袭击了层岩巨渊,伤害了在那里工作的璃月人民,于是被帝君封印在了南天门,越人歌作为若陀龙王的追随者,自然也是一齐去了南天门。也是在若陀龙王被封南天门后,越人歌不见了踪影。  当时南天门若陀龙王与帝君最后的那场战斗,谁也没敢去围观,所以越人歌后来如何,也就无人知晓了。烟绯在今天之前,都和魈一样,以为他死在了南天门,毕竟和若陀龙王不同,他的身体太过脆弱。  这样算起来,越永渡的母亲,应该就是地脉;只是烟绯不明白的一件事是,为何在旅行者与越永渡的谈话中,孕育万物的地脉竟像是一个人,还是一位极其疯狂的人……  “越先生,我想问问,您的母亲,是一位什么样的人?”

久岐忍在见到越永渡的时候,就有一种奇怪的既视感,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却仿佛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许多次一样……甚至有一瞬间,久岐忍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极其荒诞的想法:越永渡就是那个故事中一直追随着魔神身影的人。只是故事的主角是一位孤儿,而越永渡不是,至少现在听起来不是。  “说出来祂要是听到了可不会开心,虽然这里只是一个实验场地,但是谁能保证祂的‘眼睛’和‘耳朵’不会也在这里呢。”

越永渡避开了这个话题,他对白裙少女的感情并不深,他不想,也不愿意评价白裙少女。  “听起来像是什么恐怖故事一样……”荒泷一斗嘟囔着,眼睛的余光往四处乱瞟,不经意间就看到了让他被吓了一大跳的东西,“哇啊……那是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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