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年身体弓成虾米侧躺在地上,疼的生理性眼泪直流。 系统对他还有感情,“你看,我就说代价你承受不住吧?不就是在主角们身边蹭蹭戏份吗,又不是讨好他们,对你来说就这么困难?”
川岛江崎咬着牙,气若游丝。 要说他全身上下什么最硬,大概就是嘴最硬。 小时候他发誓要当最厉害的坏蛋,拥有最多的钱,就跑到那些人面前当“学徒”,他是最能吃苦的一个,整天在他们周围鞍前马后。 当然,也是被打的最惨的一个。 那里面有个人是变态,总爱一边打他一边问疼不疼,你说疼,他就开心,然后笑着打的更狠。 说不疼他生气,然后板着脸打的更狠。 那时候还年幼的川岛江崎很震惊,世上竟有如此不要脸之人!慢慢的,越疼他就越能熬,越不会哭惨。 “嗤。”
川岛江崎笑系统天真。 “在我……答应的那一瞬间……就、就意味我承认……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我只能依靠主角而活……” “拜托。”
他冷汗潺潺,“……我可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坏蛋。”
潜意识已经屈服的人,还怎么当天下第一。 系统没办法。 这家伙真的油盐不进。 川岛江崎大概也知道,继续这样下去可能会活活疼死,于是一点点,一点点往客厅里挪。 他洗澡时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了。 如果打电话给医院,医院应该会想办法想给他止疼吧…… 屋漏偏逢连夜雨,平时都懒得动的来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从床上跳下来,还绕着川岛江崎走来走去。 “喵~喵~” 你喵鬼呢。 来钱一个喵咪飞跃,从川岛江崎背上踩过去,踩的他差点没断了气!这个企图谋杀亲爹的逆子! 川岛江崎终于爬到茶几边。 刚要够手机,一只花臂喵爪突然伸出来,把川岛江崎的黑色触屏手机推到地上。 川岛江崎望向掉在手边的触屏手机:“……” 乖来钱,不愧是爸爸的好大儿! 爸爸刚才误会你了,你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只十二斤的胖咪猪罢了,又有什么错呢。 双标的明明白白.jpg 川岛江崎拨打120叫救护车。 他实在疼的没力气,浑身瘫软趴在地。脸朝里侧,被刚洗过的蓬松的头发遮挡住大半,意识在混沌与清醒中沉浮。 - 救护车的呜鸣声,在寂静安眠的深夜显得异常刺耳。 警校生们都是警醒的性子,接二连三的被吵醒,豪华单人间也阻挡不了他们找人聊天的渴求。 班群里逐渐热闹起来: “咦,你们觉不觉得救护车的声音好像越来越近了?”
“瞎说,大晚上的来警察学校干嘛?”
“佑树好像不是瞎说,我也感觉到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艹!不会是我们学校有学生生急病了吧?”
“…不会吧,谁这么倒霉……” 消息弹出的速度越来越慢,因为耳聪目明的大家都发现,救护车警笛声确实越来越近,而且隐约还有种开进学校的感觉—— 石田佑树下床,掀开窗帘往下看。 “【图片】【图片】【图片】我说你们还不信,救护车往我们这栋楼来了!”
“谁生病了?白天看一个个都精神抖擞啊,不会是急性肠胃炎吧?自己一个人硬撑可不是好主意。”
“不道啊,还有好多人没回消息,八成都在潜水。”
“看我把他们炸出来【您发送了一个手气红包】” [松口翔太领取了您的红包] [葛山航领取了您的红包] [松田阵平领取了您的红包] …… 诸伏没领,但他发了消息:“(笑)真是个好主意。”
“原来你也在潜水啊。”
萩原研二问,“降谷呢?”
“他大概没有看手机吧。”
降谷零确实屏蔽了群消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在班群里说话的想法。 因为不同寻常的头发和肤色,降谷零小时候经常被其他同学欺负嘲笑,甚至演变成打架斗殴。以至于到现在,他在不熟的同学面前,还是很难露出性格里柔软的那一面。 班上其他人对他的印象是那种比较一本正经,成熟或许还有点腹黑的人,所以闲聊打屁并不会特别cue他出来。 对普通学生来说,五人组都是怪胎啦~ 群里正聊着天,降谷零他们这层楼忽然传来走动声。 石田佑树作为吃瓜的一线队员,在群里直播。 “在我们这层!”
他准备出去帮忙,发现抬着担架的医生停在没有住学员的空宿舍门口,而且其他几个房间的人像是约定好了,一起开门出来。 “这是老师的房间吧?”
诸伏感觉不妙。 松田只探出一个卷发蓬松乱糟糟的脑袋,“糟……不会是今天晚上的饭……” 萩原还没研究过老师这种异常矛盾的类型,摩挲下巴,“令人意外,川岛老师原来是这种很会逞强的个性?啊,超难把握的啊。”
只有降谷零没说话,灯光落在浅金色的头发上,淡淡的阴影笼罩深邃的眉眼,看起来竟然有点可怕。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他问医生。 医生瞥了一眼,“先等等,现在还不知道病人的情况。”
暗搓搓吃瓜的石田佑树感觉自己发现了新大陆! 不是他幻听,萩原刚刚真的有说“川岛老师”对吧! 就是那个相当漂亮,面无表情平视人的时候有点阴郁,穿着昂贵的西服还戴手表,以为是大佬却被他抱摔在地的现充老师? 他住这里??? 一个晚上而已! 四个浑身肌肉满身臭汗的警校生,和清冷美人瘦弱老师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离奇莫测的故事? 石田佑树躲在门后急的抓耳挠腮。 宿管拿着一大串钥匙准备开门,找了两圈没找到,也是火急火燎,“奇了怪了,这栋楼的备用钥匙都在我这儿啊,怎么会没有,我瞎了不成?”
如果川岛江崎还在这,一定会投以高深莫测的目光。 像他这种坏蛋,混迹在一堆警校生——未来警察身边,怎么可能会把备用钥匙留在宿管手上,那岂不是谁都能从他那里摸来钥匙然后进他房间? 川岛江崎虽然才搬来,房间里还没有不能被发现的东西。 但保护大本营是每个坏蛋的底线! 他今天下午顺手把备用钥匙也一起拿走了。 “撞开门。”
降谷零看着宿管慌乱的动作,沉声道。 参与辣咖喱挑战的其他三人也纷纷表示。 “我也来帮忙。”
如果老师生病真是因为这个,他们难免会有愧疚之心,觉得当时不要面子,劝住老师就好了。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撞开房间门。 门内的场面让他们呆愕当场—— 这间房相较于他们的单人宿舍要大很多,如果不是学校后来又新建了教官楼,大概会把教官们都安置在这里。 此时。 屋内亮着暖黄色的光,将里面的“战况”完美映照在众人眼底。 房间本身是原木简约风,只是床上胡乱团成一个球的被子,茶几和沙发上堆满的东西,还有东一只西一只的拖鞋,都彰显出房间的主人并不像他在外面表现出来的那么干练。 金发黑皮垂下眼眸,看见“大”字型趴在茶几前的地板上的老师。 对方手里还握着手机,好像已经昏迷了。 一只胖墩墩的三花蹲在川岛散乱的黑发旁边,另外两只银灰色的英国短毛猫分别在老师身边逡巡。 然而这次,它们的主人对贴贴没有任何反应。 他宽松的睡衣卷到肚皮底下,裤子腰很松,松松散散露出洁白纤细的腰肢。 皮肉莹润,仿佛用眼睛也能感受到那份柔软腻滑,甚至尾椎凹陷处的两边,还有两个被称为“维纳酒窝”的浅浅腰窝。 谁没看见过男人的腰? 别说这么一点皮肤,他们警校生有时候上完训练课汗如雨下,懒得回宿舍冲澡,带上干净衣服,直接去训练场旁边的澡堂光着膀子冲澡也是常有的事。 但是…… 老师的就是不一样。 四人齐齐愣了一下,低咳一声挪开目光。 不了解川岛江崎平时禁欲风格的医生,收到的冲击比较小,莫名其妙的说,“都愣在这里干嘛?闪开。”
他过去简单查看了一下病人的状态。 发现对方还有点意识。 “哪里疼。”
“……”川岛江崎虚弱的声音轻的像猫叫,往常阴沉的眼眸溢出生理性液体,泪眼摩挲,语气有一点点不知道冲谁的小委屈。 “……胃。”
“除了胃痛外有恶心呕吐吗?”
“……嗯,有吐过。”
考虑到有可能是急性胃穿孔,而胃穿孔多数发生在右侧,医生将他挪成左侧位,正好是面相门口的方向。 然后掀开川岛宽松睡衣的下摆,露出白白的肚皮按了按。 有点发硬。 医生抬头招呼另外两个抬担架的年轻医生,让他们先把人送下去。视线移动时不小心瞥见站在门口,四个看天看地、目光游移的大男人。 奇怪。 这几个男的都是些什么怪表情。 担架经过门口,川岛江崎忽然抓住离得最近的人的衣角,是最毛毛躁躁的松田阵平。 “呜喂!”
松田吓了一跳,是怕扯到青年才硬生生止住动作。 “……你想说什么。”
松田的目光从川岛湿漉漉的眼睛上挪开,看起来像桀骜不驯,撇着嘴尽量放低声音的卷毛小狗了。 “记得喂猫。”
又来了又来了,又在指使别人了。 而且根本不等别人回答,好像被他指使的人一定会答应一样。 松田追上远去的担架,炸毛。 “最起码也说个‘请帮忙喂一下猫'吧!”
川岛阖眼,胃疼的没空理他。 松田咋咋呼呼的声音跟着远去,“虽然你生病我也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责任,但这又不代表我卖身给你,变成你的奴隶了。好多人在看呢,求你了,最少说个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