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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重塑灵魂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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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根传输管径直捅入噬魂母兽的身体之中,随着神纹的亮起和吞噬规则的发动,一团团紫色的能量从它的身体中被不断抽出,然后顺着传输管进入了尤里的体内。  这团能量的作用对象不是实际存在的肉体,而是隐藏在最深处的灵魂。  察觉到外力介入,灵魂上代表着灵魂掌控的神纹迅速亮起,但不等它作出任何反应,坚信自己不会害自己的尤里就直接将它关闭了。  紫色的灵魂能量缓缓渗入尤里的灵魂,这过程像是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他无法察觉到任何直观的表现,可变化已经发生。  一种充实感席卷他的所有感官,就跟连续通宵几个晚上后睡了一整天似的,之前他感受不到任何的疲累,但在紫色灵魂能量渗入灵魂之后,强大的落差感让他意识到之前的那种状态有多么的虚弱。  这就是灵魂的升华。  单纯的升华或许有着特殊的意义,但真正的价值还是要体现在升华后带来的特殊能力上:他能清晰的察觉到,除了控制灵魂离开身体进入身体之外,自己能做到的事情更多了。  比如真切的感受到并终于能调动那最难以捉摸的力量——灵魂之力。  噬魂母兽从关了它四千年的洞窟中冲出来之前对尤里嚎的那一嗓子,本质上就是对灵魂之力的使用,哪怕是有着灵魂掌控这一神纹的帮助,在直面那一嗓子之后尤里都不受控制的神魂恍惚,可以想象如果换了一个人站在那个位置,可能直接就要灵魂离体。  不是每个人都想小蜘蛛一样拥有着神乎其神的蜘蛛感应,也不是每个人的身体在失去灵魂后都还拥有自行运作的能力,一般情况下,一旦一个人的身体和灵魂分开,那么这个人就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抽取还在继续,但噬魂母兽的嘶鸣声和生命状态却再次变得衰弱。  尤里一边减缓抽取的速度,一边在精神链接中联系神龙让他放进来几只带着灵魂的噬魂兽。  后者在得到消息后,心念一动便让面前的巨大水球破开了一道口子,几只噬魂兽从这道口子中晕头转向地飞了出来,在空中扑棱着翅膀稳住身形辨认好方向后,根本不去思考自己之前遭遇了什么,只是不顾一切地朝着面前的黑暗洞窟一头扎了进去。  那个巨大的水球中,所有带着灵魂光团的噬魂兽都被束缚在里面。  这就是神龙的手段。  塔罗秘境中的人类能从神龙的身上领悟到“太极”这么一种奇妙的能量运行方式,作为“参照物”,神龙也能,甚至于相比人类穷极一生、经过数代子孙才能有所收获,作为一种生命等级远超人类的超级生物,神龙在学习的时候就像是开了挂一样。  他只是远远地看了几眼,稍稍地感受了一下能量运行的轨道,就完美地将太极复刻到了自己的手段之中。  在这个水球中,噬魂兽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冲出来,但在无时无刻不在流动着的水流的冲刷下,它们就像是置身一个不断旋转的洗衣机滚筒中一样,虽然性命不会受到损伤,但方向感尽失,只能被动地跟着水流无限旋转轮回。  画面回到洞窟。  就算智商再低,噬魂母兽也多少感觉到尤里的意思了,这种生命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让它无比绝望,但恐惧死亡是生物的本能,在被封印的四千年里磨练出来的求生欲望,让它根本无法拒绝送到嘴边的生的希望。  就这样,一只只带着灵魂光团的的噬魂兽排着队进入噬魂母兽的嘴里,一团团紫色的灵魂能量源源不绝地顺着传输管进入尤里的体内,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而去,沉浸在灵魂升华中的尤里在某一刻忽然惊醒,因为精神链接中传来了神龙的声音:  “你好了没有?”

“没有噬魂兽了!一只都没有了!”

看着面前刚刚吞下几颗灵魂光团和几只噬魂兽而显得再次活跃起来的噬魂母兽,感受着它体内几乎快要枯竭的灵魂能量,尤里知道该结束了。  超级吞噬神纹和吞噬规则在一瞬间全力运转,噬魂母兽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刚刚获得的灵魂能量,就全部进入了尤里的手中:事实上,尤里也已经拥有了吞食灵魂光团的能力,但是出于某些原因,他还是选择了让噬魂母兽作为中转站。  灵魂光团中有着一个生物全部的记忆和感受,而吞食灵魂光团的代价,就是将这些记忆和感受毫无遗漏的感受一遍,每一个生物在灵魂被人活生生抽取出来的时候感觉都不会太美妙,所以尤里就算掌握了这种能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不愿意亲自尝试。  传输管从噬魂母兽的体内拔出,生物力场也被收回,噬魂母兽在得到了之前求之不得的自由后想要振翅逃离,但别说扇动翅膀了,虚弱的身体让它连张嘴都费劲。  “要怪就怪你长得太丑了吧。”

尤里对这个家伙没有半点怜悯,四千年前这家伙的种族在地球上造成了无数惨绝人寰的惨剧,落得如此下场,只能说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亲眼确认噬魂母兽彻底死亡后,他还小心谨慎地用生物力场卷起散落四周的龙鳞碎片,将后者全部嵌入噬魂母兽的体内让它被灼烧成灰烬彻底堙灭。  也就在噬魂母兽彻底堙灭之后,这个捆了噬魂兽们整整四千年的洞窟中也发生了奇妙的变化,那挥之不去的黑暗像是被阳光照耀的大雾一样缓缓散去,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塔罗秘境中的阳光就再次照射了进来。  尤里环视四周,确定再无遗漏后就转身离开了洞窟。  ……  这一场战斗下来我方的牺牲很小。  很小,不代表没有。  毕竟是能够直接攻击灵魂的诡异生物种族,虽然层层防备,但还是有个位数的塔罗村民被抽去了魂魄,这些人并没有失去生命,但是却变成了类似植物人的存在。  之所以说类似,是因为植物人的大脑中有意识,只要给与一定的刺激,植物人是有苏醒过来的可能的,但这些被抽去魂魄的塔罗村民们,却只剩下了一具躯壳,没有了灵魂,他们就彻底丧失了产生意识的可能。  作为同样参加了战斗的变异族,虽然在此之前他们没有经过任何有关噬魂兽的针对性训练,但是在共生体殖装和神纹超能力的加持下,他们拥有远超塔罗村民们十倍百倍的反应速度和身体强度,就算有人不小心被某一只激灵的噬魂兽缠住了脖子,周围的同伴们也能在第一时间赶到并将他救出。  “上师……”  光伯和映南这两个塔罗村的话事人看着将手指从遇害者额头缓缓收起来的尤里,眼神中还带着对结果的最后一点希望,虽然祖先留下来的记载中已经将这些人的未来清清楚楚地写下来了,但他们还是希望从尤里这里得到一些不一样的答案。  尤里轻叹一声,经过检查,他对于灵魂、心灵和肉体三者的关系又有了一些新的收获。  如果将物质世界比作一片汪洋大海的话,那么肉体就是和海水直接接触的船只,和物质世界的一切接触,对物质世界的一切影响,都是由这一艘船只直接形成的。  在今天以前,他虽然有些猜测,但并不敢妄下结论,现在他确定了,心灵和灵魂这两个不能被直接观察到的智慧生命三要素之二中,灵魂是心灵产生和存在的基础。  在生命这一艘大船中,肉体是船只的实体,而灵魂则是掌舵者,心灵处于两者之间,它必不可少,但只有前两者共同存在的时候,才有心灵存在的可能。  被噬魂兽夺走灵魂之后的这些遇害者们,肉体是完好无损的,那些由身体自主控制的功能:如呼吸系统、消化系统、神经系统、循环系统、内分泌系统、运动系统、泌尿系统以及生殖系统全都能自如运转,但是失去灵魂之后,这些功能也就失去了指引方向的掌舵者,它们确实存在,但也仅仅是存在而已。  想要让这些受害者们能再次拥有自我意识,只有一种办法——重塑灵魂!  这是一种办法,但这种办法有跟没有毫无区别:一个人的灵魂在外界环境的刺激下是不断改变着的,除非完全重现受害者的人生经历,否则哪怕他拥有了灵魂,也不会是受害者亲朋好友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在一种塔罗村民们满怀期待的眼神中,尤里斟酌再三,还是开口将这种方法连同可能存在的隐患如实相告。  在他说完后,没有任何犹豫的,那些受害者们的家属竟然同意了!  “就当他们是失去记忆了不就好了么?”

一个浑身沾满噬魂兽鲜血的塔罗战士抱着自己不幸遇害的亲兄弟,看着尤里恳求着说道:“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我们都知道对方干过什么,您有没有办法将我们记忆中有关他们的部分单独编织成记忆,然后将这份记忆您口中的新灵魂之中……如果这样可行的话,我觉得他应该变化不大!”

尤里闻言,眯起双眼认真地思考起了这种方法的可行性。  一个生命的一生会经历无数的事情,这些经历都会被记忆,但只有那些对于亲历者而言重要的事情会被牢记在心,塔罗村民们的活动范围有限,那些不重要的事情完全可以从其他人的记忆中复制粘贴……  “你们确定吗?”

确认自己可以办到这一点后,尤里最后一次对遇害者的亲属们提醒道:“你们所说的我确实能办到,但你们要清楚,每个人都是有着自己的内心世界的,这些人就算醒过来,内心世界也是空虚一片,如果他们出现什么问题……”  “上师!”

光伯的身边,一个年过花甲,满头银白的老妇人深吸一口气后摇头苦笑着开口说道:“还有什么问题,是要大过丧失意识、生死不知的呢?”

“您放手去做,成或不成,那是他们的命数!”

光伯也站了出来,他走到尤里面前,二话不说就要给跪下来,被尤里用生物力场拦住后,他一脸认真地承诺道:“上师,您尽管放手去做,您是救人,我们没资格要求您更多,只要他们能下地走路,罗光在此立誓,塔罗全村为您修起长生祠,世世代代供奉不停,岁岁年年香火不断!”

尤里不知道什么是长生祠,但看徐文武那面皮抽动的样子应该是个好东西。  好不好东西的他其实根本不在乎,在将噬魂母兽彻底抽干后,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创造一个能长久存在的完整灵魂的能力,这是一种宝贵的验证机会,众所周知,每一个机会都是宝贵的财富。  错过了这些被噬魂兽抽走灵魂的受害者们,遇到下一个失去灵魂的倒霉蛋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遇害者一共七人,这七个人得一个一个来。”

既然已经定下了,尤里就不再去考虑那些有的没的,他看着一众塔罗村人们实话实话道:“创造灵魂并给它填充记忆对我来说是一个艰巨的任务,虽然理论上这个方法可行,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充满了太多未知……”  尤里的潜台词很容易理解:越靠前,一次性成功的几率就越小,虽然不清楚失败了会对这些活死人一样的受害者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但每个有私心的人都不会想让自己的亲人去承担那份伤害。  “让我儿子先来吧!”

就在其他人还在思索考量的时候,刚才说话的那个老妇人却站了出来,她看着尤里苦笑着说道:“躺在这里的孩子们呀,只有我儿子只剩我这么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亲人,他身上的挂念最少,上师,您就拿他做第一个吧!”

尤里顺着老妇人的视线,准确地锁定了一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年轻人,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对着聚在面前的一众受害者家属们开口道:“剩下那六个先各自领回家悉心照顾,捏造灵魂需要不短的时间,你们趁着这个时间可以自行商讨出接下来的次序。”

见他们点头,他又将视线投向了在场的每一个塔罗村民道:  “谁能提供关于第一个人的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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