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们在兰尼斯特家的豪宅里,简单地吃了一些食物后准备午休,猎狗桑铎拿着一根香肠当零食,站在门口慢慢嚼着。
现在刚刚才过中午,如果顺利的话还能赶在今晚天黑前出城。
自从进到君临城后,猎狗的心跳就一直很快,担心被人发现,警惕地看着每一个仆人。对于之前从瑟曦房间里走出来的蓝赛尔·兰尼斯特,猎狗只把他看做一个男宠!玩物!如果他不是凯冯爵士的儿子,自己绝对不会和这种人打招呼。
多尼进卧室后一直没出来,他敢闯进卧室,猎狗可不敢,只能先吩咐侍女们收拾行李。
越等越焦急,猎狗在门口进进出出好几次,终于等到卧室的门打开,他赶紧跑过去。
“夫人,我们赶紧离开君临城吧!”
瑟曦已经穿好了衣服,和跟在她的身后多尼有说有笑,突然被一个丑男打断对话瑟曦很不爽,似笑非笑地看着猎狗:“你是要命令我吗?”
“不是,你们在君临城会有危险!”
都这时候了还想这些,如果不是因为泰温,猎狗根本不想和她打交道。
“不是你就给我让开!”
瑟曦带着多尼往阳台上走去。
“让开!”
多尼走过时故意到猎狗身边,一脸鄙夷地看着猎狗。
此时猎狗心里蹦出一个想法,只要她们被发现你回去也是死!不如拔剑砍两人,早点解脱!
还好猎狗心智足够坚定,没有继续往深处想,赶紧追上两人:“女士,这里没有你的朋友,你在这里也没有生意可做,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我爱在哪里就在哪里,谁能管得了我!”
瑟曦哪有为什么,就是简单地赌气!
一切都是维特的错,都是那个胖子劳勃的错!眼前的红堡原本是自己的,整个君临城都是自己的!当年像狗一样被赶出君临城,还被父亲泰温安排假死,现在国王出巡了,家里的走狗竟然还是不敢在君临城逗留?
“胆小鬼!”
“我。。”
猎狗心里在骂娘,要被砍头的人不着急,自己一个小爵士上蹿下跳!心一横,转身离去再也不管这事了,准备找个酒馆先喝他一顿。
豪宅二楼的阳台上,瑟曦指着红堡和街道,正在给多尼讲当年自己是如何风光。
“呵呵,主持你婚礼的总主教死了吗?”
多尼问道。
“我哪知道,听说已经胖得走路都需要人抬着走。”
瑟曦突然想到儿子快14岁了,也是快要结婚,心里高兴起来:“不久后你也要结婚了,有喜欢的人吗?”
听到女人,多尼脸上满是厌烦:“女人有什么好,去打猎她们连路都走不动!”
“你也要结婚生子,如果没有喜欢的姑娘,那我就给你物色一个。”
瑟曦开始想哪家有年龄合适的女孩。
“结婚有什么好的,我宁愿跟着詹姆学武也不想结婚!”
詹姆的妻子被活活饿死,在多尼心中还是留下了阴影,他一想到结婚脑海里就会出现那个照顾自己多年的女人,以及她死前连续几天凄惨的哀嚎。
瑟曦突然问道:“你不喜欢女人?”
多尼也回答得斩钉截铁:“我不喜欢女人!”
“那你喜欢男人?”
瑟曦有些担心,虽然自己不认识,但听说这类人很多。
多尼被瑟曦的想法震惊了,大声吼道:“我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只是不想这么早结婚而已!”
自己的儿子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瑟曦没接话,开始仔细观察多尼,身高已经和自己一样高,金色的头发还有和詹姆极其相似的脸庞。瑟曦突然手捧着多尼的脸,发现他虽然已经14岁了,可嘴上只有几根绒毛一样的胡须!
“原来是这样!”
明白了原因的瑟曦也不再坚持意见,和多尼聊着其他话题。
在阳台上闲聊的两人,还有穿着罩袍出去喝酒的猎狗都不知道,从他们踏入这座豪宅起,已经有三股势力盯上了他们。
如果是平民或者商人进城,或许还不那么受到关注,可这里是豪宅区,兰尼斯特家的豪宅明面上是一位西境的商人持有,可要查宅院真正的主人,对于掌握权力的人来说并不困难。
门口几个穿着干净整洁衣服,正在街道上玩耍的小孩是瓦里斯的小小鸟。维特接走了最穷苦的孤儿,一些底层家庭或者在娱乐场所出生,还算有个安身之所的小孩君临城还有很多,给一些零花钱就能让他们传一些消息,以瓦里斯的手段掌控这些小孩很容易。
街道路口还有几个正在闲聊的年轻人。他们穿着紧身细腿裤,腰带上挂着劣质的长剑,有几个脖子上还挂着镀金链子。他们是娱乐场的打手,或者干一些帮银行收贷款的工作,在城市各处三三两两地聚集,眼神随时都在打量着过往女人的身体和商人的口袋。
其中一些精明人和史坦尼斯的赌场有业务上的来往,自然也就和泰洛西的情报总管伊斯蒙有联系。
第三股势力就是城里的金袍子。劳勃联手维特把君临城的孤儿和罪犯搞了次大清洗,重罪去守长城,轻罪去泰洛西当海军。
现在城里治安太好,金袍子们闲得慌就故意找点事做,他们最爱的活动就是交流城里贵族们通奸的笑话,因此很多金袍子都爱在豪宅区闲逛,美其名曰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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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劳勃巡游的队伍在河湾地的果酒厅停留,这是佛索威家族的城堡。
老伯爵重病缠身已经无法自由行动,现在忙里忙外主持着家族事务的是艾德威·佛索威爵士和他的弟弟布赖恩·佛索威。
等随行的队伍扎好营,劳勃刚到城堡门口,看着站成一排迎接的人发现少了几个。
劳勃大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接着问道:“你们的妹妹莱昂妮在哪里?怎么没见到她?”
艾德威爵士笑容满面,心里非常害怕:“我妹妹去找他们未婚夫了。”
“未婚夫?我听说莱昂妮·佛索威算是河湾地少有的美人,无数青年追求她都不加以颜色,她什么时候订的婚?”
劳勃的消息也很灵通。
艾德威爵士赶紧解释:“两周前我去代表父亲去了高庭,和奥莲娜夫人商定了我妹妹莱昂妮和加兰·提利尔的婚约,梅斯公爵也回信同意了这门亲事。”
劳勃回头疑惑地看着跑得满头大汗的梅斯公爵。
梅斯公爵问了下事情经过后向劳勃说道:“对,我确实回过信,两周前在绿谷城的时候。”
“那你怎么没给我说过这事?”
劳勃找女人不成有些尴尬,想转移话题。
梅斯用手绢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加兰是我二儿子,他结婚不算多大个事我就没在国王陛下面前提起。”
“嗯!这事就过了,我们几个好不容易见面,先喝一顿再说!”
劳勃招呼着众人进到城堡里,准备先开个宴会再说。
布赖恩看着和哥哥一起进入宴会厅的国王,拉着梅斯公爵小声地问:“梅斯公爵,国王的头发?”
说完还用手摸着自己耳朵上方的头发。
“国王年纪也不小了,还有可能最近有些操劳过度,就开始掉头发了。”
梅斯公爵摸了摸自己的光秃秃的头顶,自己的头发也差不多是三十多岁开始没的。
“看来我也要注意一点了。”
布赖恩笑着召唤梅斯进去,不过他还是觉得国王的头发掉得有些不自然,国王故意把头发留长想遮也没遮住,耳朵上面的头发像是被狗啃的一样,东缺一块西缺一块。
而他的妹妹莱昂妮·佛索威和加兰·提利尔订婚,人也确实被送走,此时正从风暴地路过准备前往石阶列岛。
国王劳勃巡游,带着大量国家的官员和随从,可在他的风暴地老家,一路上没听说他处理过什么政务,都是御前会议大臣在处理,更多关于国王的光辉事迹是他又和哪家的姑娘上了床。
劳勃的荒唐事被传开后,河湾地的人可不像风暴地的人对劳勃那么热情。国王找一个女人那是王后,找几个女人叫做情人,要是再多就是从事娱乐业的女人。而且劳勃有众多私生子的事也陆续传开,再让自家女儿跟着劳勃简直毫无地位可言。
因此在劳勃结束风暴地巡游,队伍进入河湾地之前,大量的贵族开始相互走动给自家儿女寻求联姻的机会,都不想让女儿落入劳勃之手。国王的到来让河湾地贵族产生了一次血脉大融合。
一周后,国王的队伍进入高庭,劳勃打算在这里停留至少一个月。
安德鲁·伊斯蒙乘坐的快船绕过多恩南部海域,经过曼德河也来到了高庭准备见劳勃。
高庭的城堡到处都是绿色的植物和盛开的鲜花,安德鲁打算先处理完正事再慢慢欣赏。御林铁卫带着他走国王卧室的路上,心细的安德鲁发现离卧室越近侍卫越多。国王身边侍卫多很正常,但这些人脸上的表情不正常,劳勃出事了?
安德鲁开始担心起来,把手上的木盒换到左手拿着,右手仿佛很随意地用拇指卡在腰带上,这个姿势右手离剑柄最近,随时可以拔剑。
“国王陛下,安德鲁·伊斯蒙伯爵到了。”
“让他进来!”
是劳勃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只是有些嘶哑,感觉没什么事啊,安德鲁向御林铁卫点头致敬,推开了卧室的大门。
豪华的卧室里充满了熏香味,这是高庭特有的干花加工后的玩意儿,这种味道自己闻过,无毒,安德鲁仔细打量着卧室每一处细节。
卧室正中有一个大屏风,几把椅子摆在屏风前,意思很明显,国王不见人,有时隔着屏风交流。
“国王陛下?”
安德鲁小声问道。
“我在后边,你来有什么要紧事赶快说!”
劳勃的声音从屏风后传过来,他身边还有其他人的脚步声。
还是国王玩得开!喜欢这种半公开的调调。
伊斯蒙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脑子里想到了一些不可形容的画面,不过还是立刻正起神色:“国王陛下,维特公爵让我前来送一封密信!信就在我手上的盒子里,我怎么给你?”
劳勃没有现身,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人准备把东西递给他。
“派席尔大学士!”
伊斯蒙看到屏风后的人很惊讶,躲在屏风后的劳勃不敢见人,身边不是女人而是大学士,那肯定出了问题:“劳勃是不是病了?”
“我好的很!赶快把东西给派席尔!”
劳勃又在喊话。
劳勃肯定有事!伊斯蒙没有把盒子给大学士,而是一个人开始大声哀嚎:“大表哥啊!国王啊!你可是我们风暴地人的支柱,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维特公爵还不把我天灵盖给掀了啊!”
屏风后的劳勃听得暴怒:“伊斯蒙你踏马闭嘴!”
派席尔大学士也说道:“国王陛下只是生病了,不过精神非常好,能吃能睡。”
“不可能!大表哥是什么性格我难道不清楚?要么让我进去看看,要么我立刻回泰洛西让维特公爵过来!”
两家是亲戚,伊斯蒙现在必须要利用这一点来确定劳勃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劳勃也无奈,叹了口气后说道:“派席尔大学士,你让他进来吧!”
安德鲁绕过屏风看到了劳勃,此时劳勃只穿着条宽松的短裤,光着膀子坐在木头凳子上目视窗外。
劳勃肥胖的手臂、腿部、背部和胸口都布满了伤痕,这是他年轻时训练和作战时留下的,代表了他曾经真的是个强大的战士。
而除了这些疤痕,其他的皮肤上有很多脓疱,有些才刚长出来,有些脓疱已经破水干掉,成为了一个粗糙的小圆疤。还有其他遍布劳勃全身体表,一些像在皮肤底部大小不一的红色斑点,有的是平的,有的是微微凸起。
几名助理学士正在用细针挑破劳勃的脓疱,接着用清水和白布清洗干净,一名学城的魔法师坐在旁边治疗被挑破的伤口。
一阵治疗过后,劳勃身上除了红斑和说话声音有点沙哑,穿上高领口的衣服已经看不出什么有什么毛病。
“你真生病了?找魔法师治疗过吗?”
人没死就好,安德鲁还以为劳勃缺胳膊少腿呢。
“高庭有位森林之子,她来释放过治疗术没有作用,学城恢复系魔法师很明确地说了魔法只能缓解国王的痛苦,无法根治这种疾病。”
派席尔大学士手上还拿着维特给国王的抵抗疾病的项链,魔法师们确认这是真的魔法物品,森林之子也说这项链能抵抗一般的疾病,但国王经常嫌累赘不戴项链,所以才染上了此病。
安德鲁问劳勃:“那这种病很严重吗?”
“生个小病而已,哪个年轻时没长过疮啊!我除了身上长这些东西,精神好得很!把维特的东西给我吧!”
劳勃伸出手,安德鲁手上接过木盒。
安德鲁看着身边的派席尔大学士,觉得他没有如实告知国王的病情。
派席尔大学士也和安德鲁对视,手上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出去后再说。
“让瓦里斯过来!”
劳勃把信件折好放在桌子上。
没多久,一身香气的瓦里斯进到卧室,安德鲁看着这位和自己做相同工作的胖子,他的脸上总是充满笑意。
但安德鲁感觉到他现在的眼神中有一丝的阴狠,因为瓦里斯胸前多了一个挂坠,即使他藏在衣服里也能从轮廓看出是一根人的手指骨。这应该是他最亲近或者仇恨的人的指骨,根据自己的情报,这节手指骨十有八九属于他死去的好友欧西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