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8月8日凌晨的两点,在智能手机没有被发明出来的日子,这个点还醒着的一般都是偷偷打着手电在被窝里看小说的文学爱好者。 魁地奇世界杯运动场,大多商贩都已经收摊回到帐篷里睡觉,但是在斯配夫人携带的,施展了无痕伸展咒的帐篷中,名为‘亢奋’的情绪随着晃动的灯光蔓延在每个角落。 之前放置在房间中间,盖着一块深蓝色天鹅绒桌布的桌子,现在围坐着一圈巫师,桌子的周围还站着目不转睛甚至比玩家们更兴奋的观众。 泰勒·特里劳妮已经连续19个小时没有睡觉了,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重复着把一叠筹码不断地分成两摞再码到一起的动作。 他来的时候带着800加隆,前几个小时打得还算平稳,有输有赢,资产不断地在700加隆和900加隆浮动。 半个小时之前,他输了一把大的,1000加隆缩水到了400加隆,2分钟之前,他的all in诈唬策略成功,总资产又变成了1600加隆。 这一轮,泰勒已经扔进去了600加隆,所有的参与者都已经退出,只剩他和斯配夫人还僵持在场上。 明面上的三张公共牌分别是【梅花K】【红桃6】【黑桃10】。 荷官正在缓缓地翻开第四张底牌【黑桃9】。 斯配夫人嘴角轻轻一弯,食指轻轻一弹,把一摞筹码送进奖池。 “加注到1600加隆。”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泰勒的身上。 “盖牌吧,泰勒。”
有人劝说到,“她这样加底牌至少有两对。”
“赚了200加隆就可以了。”
“现在回去睡觉明天可以继续来玩。”
泰勒低下头,悄悄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 【红桃A】【黑桃7】 “你在诈唬。”
他盯着斯佩夫人的眼睛。 “你说是就是吧。”
斯佩夫人挥舞着爪子,笑得花枝乱颤。 泰勒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张开手掌,把筹码一把抛出。 “跟了。”
“我是3条,”斯配夫人把她盖着的两张牌翻过来,分别是【黑桃K】【方片K】,“你输了。”
“噢——”围观的巫师们一阵惋惜。 “看看底牌吧。”
泰勒说。 荷官缓缓地揭起最后一张牌。 【方片8】 “怎么说?”
斯配夫人看着泰勒的眼睛,失望地没有从里面看到一点儿惊慌失措。 泰勒使劲地把底牌甩到桌子上。 “我胜一筹!”
【红桃6】【黑桃7】【方片8】【黑桃9】【黑桃10】组成顺子。 【梅花K】【黑桃K】【方片K】组成三条。 顺子大于三条,奖池里,泰勒的1600加隆,斯配夫人的1600加隆,还有其他参赛者的跟注,总共5000加隆,全部都装进了泰勒的钱包。 斯配夫人握紧了拳头,她黯淡的脸色和凶狠的眼神让观众更开心了。 “泰勒!”
“好样的!”
“就是要狠狠地羞辱庄狗!”
泰勒在大家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趴到桌上,伸出胳膊,把奖池里所有的筹码都扒拉到自己的面前,然后大概估计着分出一半的加隆,重新推回桌子里。 “今天晚上所有的酒水由泰勒·特里劳妮买单!”
一支支香槟被打开,混着泡沫的酒液高高地冲向空中,醉意和快乐播撒到了所有人的身上,打扮艳丽的男巫和女巫向泰勒投来媚眼,有意无意地进行身体接触。 这个时候,没人把泰勒当做一个还没上三年级的小巫师。 斯配夫人恼怒挥动魔杖,把桌子上的纸牌点燃,头也不回地走进帐篷深处的一个房间,她的嘴角微微上翘,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握紧的拳头并非代表着她的愤怒,而是代表着她的兴奋。 没有人想着灭火,大家把半瓶半瓶的酒洒到燃烧的火焰上,不同的物质浴火,发出绚丽而奇幻的各色光芒。 凌晨三点,泰勒终于摆脱了簇拥着他的人群,从充满浓郁的酒气的帐篷进入充满浓郁暑气的体育场。 他把手伸进口袋里,从慢慢一袋加隆中找出了一张纸条,那是早上那个巫师给他的住址。 “一号场地,管理员罗伯兹先生。”
泰勒看着场馆的地图与指示牌,指示牌告诉他花10分钟绕过眼前的一片森林就可以到达二号场地,泰勒心说反正都是深夜了,漆黑的小路和漆黑的森林差别也算不上太大,便一头扎进静谧的树林。 五分钟后,他从一棵棵树中走了出来,看到了一片支着帐篷的场地。 场地的门口有一个小石屋,屋前站着一个疲惫的男人。 “晚上好——呃——罗伯兹先生。”
泰勒向他招了招手。 “怎么这么晚回来?”
罗伯兹向泰勒招了招手,“你不冷吗?”
泰勒穿着的是一件巫师袍,巫师袍化成了他来时穿着的短袖短裤,巫师之间一般是不怎么问冷暖这种问题的,泰勒打量着面前这个罗伯兹的打扮,他穿得十分和谐,泰勒判断出这个人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为什么一个全是巫师的地方挥混进来一个普通人,他不理解。 “不冷,喝了点小酒。”
泰勒回答,“我是特里劳妮,你能帮我看看我的帐篷在哪里吗?”
“我印象深刻,”罗伯兹指着东边的一片空地,“一个矮小而霸道的先生砍了一片树支起了您的帐篷。”
泰勒顺着罗伯兹的指引走向瑞琪给他搭建好的帐篷,帐篷看上去很普通,周围被施加了他看不懂的防御咒语,他钻进帐篷,这些防御咒语并没有被触动。 “晚上好,特里劳妮先生,这里给您准备了一碗醒酒茶。”
支着脑袋昏昏沉沉的瑞琪注意到了泰勒,向他问好。 泰勒点点头,一口吞下桌子上暖暖的一杯魔药,然后参观起了面前的帐篷,帐篷虽小,五脏俱全,泰勒找到亮着灯的浴室,浴缸里放满了温水,泰勒把身上沾着酒气和杂草的巫师袍丢进洗衣框,躺进浴缸,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呻吟。 瑞琪站在门口说了些什么,泰勒记不太清了,一阵阵困意向泰勒袭来,在睡去之前挣扎着摸出了浴缸躺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