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维冷漠的看着这些人争吵,在第一位弗林特家族——也就是现在斯莱特林学院,魁地奇队长弗林特直系亲属,二十八纯血家族之一的弗林特先生,尚在人世的老巫师发言之后,整个审判大厅喧闹的像是猫头鹰商店,到处都是火药味道! 他的提问,就好像是宣战的炮火信号。 在他说完了话之后,威森加摩的老巫师们开始了进攻,他们朝着邓布利多进行言语攻击,作为主理人,伯恩施女士没有说话,她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些站起来的老巫师,用眼神示意斯克林杰,随时注意这些人的动作。 在争吵的时候动手,是英国魔法部老传统了,就在几十年前,一些武德充沛的巫师,在道理的争吵时候,太过于投入,以至于他们有时候,会掏出魔杖进行对战。 这些年这样的场景少了一些,但是也不一定不会出现。 面对这些威森加摩老巫师咄咄逼人的诘问,邓布利多并不生气。 他挑了几个重点回答。 可惜的是,这些老巫师不知好歹,言语之中,甚至还带有一丝丝不该有的私人恩怨。 就连伯恩施都听不下去了。 他们走过了程序,伯恩施女士敲动了自己的木槌,叫停了这场闹剧! “好了,既然你们谁也不能说服对方,那么,接下来,我们进入下一个程序。 叫小矮星彼得入场接受质询。”
伯恩施女士放大了声音说道。 “好的,女士。”
邓布利多轻松说道。 他神色如常,似乎刚才那一阵唇枪舌战,并没有激起他心中的波澜。 他看起来极其淡然。 相比较于那些因为吵架,自己血压气的升高的那些老巫师,邓布利多从容太多。 他双手抓在自己身前放下,盯着打开的大门。 大门打开,小矮星彼得哆哆嗦嗦的被斯克林杰带了进来,他的身上充满了各种魔法道具,甚至他的嘴巴里面,也被强行灌进去了许多魔药,确保他在威森加摩的审判庭的时候,无法伤害到这里的人。 邓布利多看着这个哆哆嗦嗦的人走进来。 随后,小天狼星也被人押着,走了进来。 伯恩施女士的眉头,蹙的越发的紧了。 她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乱套。 “现在不是辩论质证环节,各位先生,现在,请将小天狼星先生送出去。”
伯恩施女士威严的说道。 “不,伯恩施女士。”
斯克林杰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看了一眼在场的诸位说道:“现场出现了一点差错,伯恩施女士,我们需要将他们都带到场上,进行辩论。”
“出现了一点差错?什么样子的差错,可以叫你们无视庭审纪律? 斯克林杰先生,我希望你给我一个理由。 可以给我陈述你的理由吗?”
伯恩施女士威严十足的说道,邓布利多看到这里,若有所思。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随意的瞥了一眼审判席,他看到了审判席上一些人,对于眼前的状况,不加掩饰的嘲讽。 以邓布利多对于这些巫师的认知,要是他们真的想要掩饰一件事情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他们是可以完美的将其掩饰起来的。 这些人,都是真正的虚伪大师。 但是从现在来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其实就注明,他们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完全不想要掩饰了。 对此,邓布利多并不意外。 他甚至还笑了一下。 看的那些老贵族们都有些奇怪。 邓布利多他在笑什么? 观察到了小矮星彼得的异常,杜维也嗤笑了一声。 “亘古不变的手段。”
他将自己身体后仰,靠在了后面老太太的腿上,格丽西尔达·马克班斯夫人厌恶的看了前面的这个糟老头子一眼,俯下身子说道:“你压到我的腿了。”
杜维没有什么反应。 他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老太太有些生气的拍了拍眼前这个人的肩膀,看起来,要是杜维没有给她一个说法的话,她就要发作了。 但是这个时候,庭审现场出现了滑稽的一幕,迅速的吸引了老太太的注意。 场上,小矮星彼得当场反水,他趁着伯恩施女士叫他发言的机会,尖叫着说道:“我,我有话要说,我有话要在这里说。 我需要威森加摩保持我的生命安全,我收到了胁迫,我收到了别人的胁迫!”
邓布利多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他看着小矮星彼得先是畏惧的,快速的瞥了一眼威森加摩的审判席一眼,随后他尖叫着说道:“邓布利多,是邓布利多! 这一切都是邓布利多的阴谋,是他强迫我认罪的!我是无辜的,我真的是无辜的,我有证据证明这些事情。 是他告诉我,要是我不认罪的话,他就用他那些神奇的魔法,叫我生不如死! 我太害怕了,所以我撒了谎!”
“你说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就连伯恩施女士听到小矮星彼得这严肃的指控,都下意识的睁大了眼睛。 哪怕斯克林杰早有预料,他听到这里,也是浑身一颤。 小天狼星彻底爆炸了,他的怒吼就像是大狗在威胁人。 “你在撒谎!小矮星彼得,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他一把甩开身边的傲罗,就要冲过去。 斯克林杰早有准备,他扑过去,一把抓住了想要冲过去捏死小矮星彼得的小天狼星布莱克,强迫他冷静下来。 布莱克像是发疯一样,张牙舞爪的想要突破斯克林杰的防御,伤害小矮星彼得。 因为愤怒,他的口水都喷出来了。 血管从他的皮肤上面凹凸出来。 他脸色通红。 看起来极其骇人。 可是,布莱克对此,毫无所觉,他只是在愤怒的呐喊! “骗子,你在说谎,你这个卑鄙的家伙!你在说谎!”
他指着小矮星彼得怒斥,伯恩施女士不得不再次敲了一下木槌。 “保持肃静。”
斯克林杰贴在小天狼星的身边,对着他说道:“冷静,冷静,小天狼星,冷静下来,不然的话,我就要使用魔法了。”
小天狼星终于冷静了一下,他下意识的看了邓布利多一眼,发现邓布利多对此并不惊讶。 “没有什么新意的小手段,太叫我失望了。”
审判席上,杜维轻声说道,他还以为,魔法界玩这种肮脏的东西,一定会玩的高级一点,花哨一点。 但是没有想到,这些人,玩来玩去,怎么样也就是那样几个手段。 他们也就是将强者拉到自己的游戏规则里面,利用自己熟悉的游戏规则,束缚住一个强者,强迫一个强者,和他们在同一个游戏里面玩耍,在用有利于自己的规则,赢得胜利。 也就是说,只要邓布利多不想要直接撕破脸皮,掀翻桌子,他就只能在这些老贵族制定的游戏规则之中,和他们一起玩。 显而易见的,在他们的游戏规则里面,就算是邓布利多,也是玩不过这些人的。 因为邓布利多,只有一个人。 而眼前的这些老巫师,差不多是一个团队,威森加摩来认定事情是否为真实,程序是举手表决。 也就是,谁人多,谁说了算。 接下来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滑稽的默剧,杜维张大了嘴巴,打了一个无聊的哈欠,看着剧情的发展,看着小丑的表演。 他看着在场众人不断的辨别,看着小天狼星怒不可遏,但是却无能为力,看着斯克林杰有些憋屈,却又无可奈何的拦住小天狼星,也看着邓布利多凝望着小矮星彼得,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愤怒。 一切都像是来了加速键,眼前的一切都在不断的变化,可是对于杜维来说,他周围的喧闹和变化,都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他只是觉得枯燥无味,滑稽可怜。 直到,伯恩施女士再度敲下来了木槌,杜维这才回过神来。 “好了,我们现在进行表决,同意小矮星彼得先生所说,他是被小天狼星胁迫,并且受到了……” 就算是伯恩施女士,说到了这个情形的时候,也觉得有些羞耻。她不是一个傻子,她看得出来,这里面的猫腻,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了她都看不下去的程度。 但是她也不能打破程序。 她只能顺着程序走。 毕竟,她是这场审判的主理人。 程序正义。 “……受到了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胁迫,作出伪证的人,举手。”
伯恩施女士,艰难地说道。 那些老贵族们毫不犹豫的举起了自己的手,齐刷刷的一片,邓布利多随意的扫了一遍,就知道今天的这一场战斗,如他所料,失败了。 就算是剩下来所有的巫师都偏向邓布利多,也没有什么用处。 差距太大了。 这一次,这些威森加摩的巫师团,他们邀请的人,也有一些讲究。 今天来这里,最多的人,就是老贵族。 偏向于邓布利多的人,在威森加摩,本来就不多。 在他们稍微操作了一下之后,今天来的人,就更少了。 这一切,杜维知道,邓布利多在开始的时候也知道,只不过区别就是,邓布利多是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样子的德行,所以他对此有所预料。 杜维则是在他们召开巫师团之前,就知道了他们的名单。 毕竟,从魔法部抛出去猫头鹰的,是杜维自己人。 杜维看着那些齐刷刷的手掌,也颤颤巍巍的伸出来了自己的手。 他举起手掌的瞬间,就遭受到了身后老太太的白眼。 他被老太太一把推开。 “一群没有良知的蛀虫。”
老太太怒斥道。 伯恩施女士深吸了一口气,扫视了周围的人一圈,她又说道:“接下来,同意小天狼星布莱克先生说的,请举手。”
她率先举起来了手,邓布利多也举起来了手,杜维身后的两位邓布利多挚友也举起来了自己的手。 零零散散的巫师,也有几个人举起来了自己的手。 可惜,人数太少。 胜负已定。 虽然小天狼星这件事情,还有申诉的可能。 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今天的审判,台上台下都是他们的人,邓布利多能怎么办呢? 况且,今天,更麻烦的事情还在后面,小天狼星从这里进来之后,那些人,压根没有指望小天狼星活着回去。 现在是魔法部权力的真空时期,上一任部长福吉,引咎辞职,下一任部长人选,还在选定。 在这个时候动手,再合适不过了。 大家都做好了准备,将历史湮灭在今天。 也就在这个时候。 杜维扮演的老巫师,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拄着文明杖,“哒哒哒”的,朝着大门口走去。 “这位先生,”伯恩施女士看到了杜维,大声的问道:“现在是审判期间,请您坐下。”
杜维转过了头,露出了一张骷髅一样的脸。 他笑着说道:“我去上厕所。”
他朝着这些巫师都看了一眼,看到了邓布利多饶有兴趣的脸。 “我实在是太老了。”
杜维神色如常的说道,“我实在是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