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畏如同一匹脱缰的马,周遭的御林军连滚带爬都逮不到吴畏,吴守乸抽出配剑,直直刺向迎上前来的吴畏。吴畏已经被仇恨迷晕了双眼,眼前发着剑芒的剑柄,在吴畏的面前,却视若无物。可就在这时,一道倩影冲在吴畏的面前,一大口鲜血,吐在吴畏的脸上。“不!”
吴畏悲痛怒嚎,抱着跌落在他怀中的阿芜,痛哭流涕,鲜血让本就鲜红的嫁衣,显得更加刺眼,深深刺痛吴畏的内心。阿芜口吐鲜血,嘴边的鲜血染红了吴畏变得黑暗的心,映在吴畏的脸庞上,显得那么刺眼。周遭的御林军挥舞着战矛,冲向吴畏和阿芜,吴守乸戏谑得看着,挥手阻止:“别啊,此时此景,多么好,多么深情,多么充满爱意,这种生离死别的感觉,朕太爱了。”
围观的百姓被堵在花海的入口,这让吴守乸有了发挥的机会。阿芜嘴里喃喃着什么,可惜身上的痛,让阿芜发不出一点声音,吴畏紧贴着阿芜的嘴边,想要听出些什么。可是,这都是徒劳,吴畏紧紧握住阿芜的手,不肯放开,可是他感觉的出来,阿芜的力气已经越来越小,气息也越来越薄弱了。阿芜用着仅存的意识,仅存的一丝力气,给了吴畏一个鲜红无比的离别之吻。吻落,阿芜的手也垂落在吴畏的脚边,一朵玫瑰花瓣从花蕊脱落,落在了吴畏的肩头,看着脸上毫无气色的阿芜,吴畏失声痛哭。他紧紧抱住阿芜冰冷的身子,解开衣服把阿芜紧紧包裹在胸膛。他嘴里哼着歌曲一边喃喃道:“阿芜,这是你最爱听的歌,你一直想听哥哥唱,可是哥哥声音不好听,怕你嫌弃,你说你不在乎,可是哥哥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你,怪哥哥,哥哥为了自己的一点颜面,连这么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你,哥哥现在唱给你听哈。”
“梨花开满树枝头,相爱的人坐在树下头。风,吹呀吹,吹呀吹,吹给娘子听,树,舞呀舞,舞呀舞,舞给情郎看。你说相爱总能共白头,我唱思念寄月明。花,落呀落,落呀落,落在娘子秀发上,蝴蝶,飞呀飞,飞呀飞,飞到情郎动心处……”吴畏一边哼着少年时阿芜唱给他听的情歌民谣,一边紧紧抱着阿芜,他舍不得放手。吴畏爱惜得抚摸阿芜的脸庞,用袖子,轻轻擦去阿芜脸上的血,可是啊,就像人死不能复生一样,这血就像纹在阿芜的脸上一样,永远都擦不掉了。“为什么,为什么连你最美的一面,我都见不到了,为什么,为什么啊!”
吴畏朝天怒吼,发泄着不忿的情绪。“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掌声响起:“好一个至死不渝的爱情啊,我都快流泪了,让朕想到了曾经的那个她。”
吴守乸故作擦泪的动作,但脸上的表情不言而喻,满是戏谑。吴畏瞪着吴守乸,赤目欲裂,想要破口大骂,但又何必。吴守乸被瞪得有些不自然:“啊,朕好怕怕啊,但你又能奈我何呢。”
吴畏没有回答他,抱着阿芜一步步朝柳树底下走去,吴守乸此时只想看戏,摆手让御林军腾道。吴畏将阿芜放在了柳树底下,抽出佩剑,怒目圆睁看着吴守乸,朝着吴守乸狂奔,怒吼道:“逆贼,拿命来!”
吴守乸看得有些害怕,对着御林军说道:“快快快,刺向他,但不要伤其要害,朕还没玩够。”
话落,吴畏的四肢纷纷被刺进战矛,挑上半空,狠狠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