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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鹏拿起的电话又放下了,他清楚这种事不可能通过正规渠道去解决,虽说不能以敲诈勒索名义去报警,但又不代表这事可以瞒着苏芮,毕竟郑老板是通过苏芮认识的;另一方面,薛鹏并不算真正了解郑老板,如果上来就用强硬手段去修理他,对方本来就已经山穷水尽了,这时候“遇险”万一豁出命去搏一搏,来个狗急跳墙,再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烦,薛鹏觉得得不偿失,毕竟现在是个生意人,如果传出去他在痛打落水狗,结果被落水狗咬了一口,那就成天大的笑话了,会影响面子。
可又一琢磨,贸然去找苏芮也不妥,苏芮毕竟不像跟杨洪那么熟,万一认为自己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或是想借他的手消灭竞争对手,那今后的关系会受影响,且不说会不会因此把薛鹏划分为不可信任的人,可能还会牵扯到杨洪。 薛鹏重新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吴董事长?最近别来无恙啊,咱可是有日子没见了,什么时候在你的宫殿里接见下老朋友?”吴老板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薛大总消息真灵通,头衔不就是个摆设嘛,不会给兄弟之间带来距离。你老弟这么叫你老哥,老哥可得挑你理了,今天没什么事,在朋友高尔夫球场挥两杆,晚上有几个不错朋友来聚聚,过来坐坐吧,给你介绍几个新朋友。”
薛鹏何等精明,他听出吴老板只是客气,真正想约人吃饭哪有当天的,又不是什么急事。于是顺势说:“哟,今天可不凑巧,有个上海的客户过来了,我得去接机去。你不说打高尔夫我差点忘了呢,朋友给我送了套高尔夫球杆,你也知道我这个情况,大夫让我养身体,不太适合做剧烈运动。这球杆我看着还不错,放我这儿发挥不了它的价值可惜了,宝剑赠英雄,我就借花献老哥了,明天我让老刘给你送过去。”
吴老板心领神会,就问:“那我就先谢谢老弟了,有需要老哥的地方吗?”
薛鹏绕了一大圈终于等到这句话,直截了当的说:“还真有一事,有个朋友你肯定记得,郑老板老郑还记得吧?欠了我些工程款,听说现在跑路了,好像跟我们公司的女员工还有些纠缠不清,男女之间的事很难说的清,这种个人感情的事我是不想管的,但老郑想借她跟我借两百万用用,这就有些扯的没边儿了。吴哥,咱就事论事,他现在的情况圈里人都知道,着急用钱可以直接说,他就是亲自张嘴跟我借,我能说不帮他吗?但如果借着我的员工来敲诈我,恐怕这事好像从哪里都说不过去吧?”
吴老板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会儿,薛鹏看着窗外静等他的答复,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有了动静:“薛老弟,如果我没猜错,这事跟鹿心羽有关吧?”
吴老板能猜到不足为奇,薛鹏坦然承认:“既然老哥也知道,我也不绕弯子,是跟鹿心羽有关联。咱就说这个事儿,钱呢我肯定掏的起,哪有整条鱼一个人全吃完的道理?如果今天两百个我付了,明天就有别人找我借三百,过几天又蹦出个阿猫阿狗来找我借四百。老哥啊,我家里可没个金山银山的,我腚底下这点儿家底儿很有限啊,他一铲子别人一铲子,我这买卖还干不干了?这要传出去了,你老弟我的脸面何在?毕竟是你的朋友,苏老哥也是你的朋友,鹿心羽是我的员工,我连自己的朋友和员工都保护不了,那我还有什么脸面在外面混呢?谁还会跟我交朋友?”
本来薛鹏想说做生意,但到了嘴边又改成交朋友了,他想打打感情牌感动老吴。吴老板叹了口气:“哎,这年头但凡是朋友的事都不好办啊。这事我心里有数,你自己看着处理吧,老苏那边你就不用管了,我帮你说两句就行。你办事老哥放心,具体细节我不多问,但你得答应我一点,这事不能闹动静太大了,不然老哥可兜不住。”
薛鹏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说了个好,对方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薛鹏没有选择找云哥,他不想什么事都找他,毕竟算是家丑,好说不好听,相关的人知道越少越好。想来想去还是绕不开合作伙伴,心想,对不起了鹿心羽,我得食言了。 杨洪一看是薛鹏的电话,立马接了起来:“别问我去哪了,带着老婆一路南下了,这里的风景……”薛鹏没心情听他描述沿途风光,立马打断他:“先听我说,公司遇到点麻烦事,你找个地方靠边停车,然后打给我。”说完就挂了电话。杨洪又开了十几公里,终于看到服务区,他把车交给马静,马静开着车去排队加油了,杨洪就打了过去。
当知道事情原委后,果断的说:“绝不能给姓郑的惯臭毛病,必须得治他!我最近跟振兴的人走挺近的,让他们出面帮咱处理下吧,他们肯定不会拒绝的,怎么说还欠咱个情。这事肯定不能用武力解决,我觉得吓唬吓唬姓郑的就行,不然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你等我先给孔娟打个电话,她是震哥的副手,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处理。对了,上次买车剩下的钱我放在家里保险柜里了,家门钥匙和保险柜钥匙都在晓晓那儿,她知道保险柜的密码,你去我那儿拿吧。见外的话就不用说了,虽说鹿心羽跟我已经是过去式了,但眼前遇到困难了也不能不管她;再说个后话,起码她也给公司创造了效益,于情于理也不能不管啊。你等我电话吧,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