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灵异对载具很不友好。”
发现这一点的许渊思考了一下,停下了血恨摩托。 他能够感受到,随着他骑着摩托深入,周围的恶意越来越强烈。 如果再继续下去,怕是将会有某种可怕的事情发生。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出现,他放弃了骑车前进。 “还是走着去吧。”
【你携带雨夜屠刀前往老校区,你遭受规则死寂副本的规则惩罚,你死了。】 刚刚准备出发,未来视就给出这样的提示。 看到这个提示,许渊挑了挑眉毛。 “携带武器是禁忌吗?很有风格。”
将雨夜屠刀从背包的侧边抽出,许渊将其放在了血恨摩托上。 查看了一下未来视,确认了卸下武器就不会触犯必杀规则后,他紧了紧背包朝着不远处的旧校舍走了过去。 长明后方的旧校舍是一栋三层高的建筑。 灰白的墙面上布满了晕染的霉斑,校舍的窗户全都是木质结构,因为长期没有维护,大半的窗户已经腐烂破碎,只有少量的窗户还保持完好,但是表面也是一副破旧肮脏的样子。 黑洞洞的窗户中不时的会有白影闪过,但是仔细看去却会发现,窗户中什么都没有。 莫名的窥探感不断的升腾。 耳边不时的响起隐隐约约的低语。 这一刻。 整个老校区好像“活”了过来一般。 “给我搞事情呢?”
感受到这么明显的变化,许渊清楚的感受到了。 他看着前方的旧校舍,脚下的黑影蓦然扩散开来。 五米。 十米。 五十米。 一百米。 扩散的影子仿佛浓墨,瞬间将整个老校区都覆盖。 在漆黑的鬼蜮中。 许多隐藏在暗处的存在纷纷显示出了它们的真容。 长着猫的身体和人脑袋的人面猫,这些猫的身上布满了刀割火烫的痕迹,许多地方已经没有了皮毛,却留着流血的刃命伤口。 一群用脑袋当球踢的无头诡异,他们每一脚都踢得很用力。而被踢的头已经鼻青脸肿,眼珠子都被大力的抽射挤了出来。 但是就算这样头颅还没有死,而是不断的哭嚎着。 几名脑袋呈扁平状,脑浆都喷出来的诡异。 他们蹲在地上,不断的从裤兜里掏出零散的硬币递向前方,这些硬币随着它们的递出不断消失。 硬币一消失,它们就诚惶诚恐的继续从兜里掏硬币,仿佛他们兜里有着无穷无尽的硬币一般。 几名佝偻着腰的诡异,拿着大大的书本埋头阅读着。 是真的埋头,它们的脑袋已经陷入手中的本子当中,融为了一体不分彼此。 在比黑夜更黑的影子的笼罩下。 这个老校区正在向许渊展示这片区域的真正样子。 这些被鬼蜮逼的显现出真实模样的诡异们,此时却一个个的瑟瑟发抖不敢妄动。 吸收过大量诡异的影替身,在许渊进阶黑厉后,也得到了某种进阶。 现在影替身比之之前更加的强大。 升腾的灵异力量让鬼蜮范围内的诡异瑟瑟发抖。 倒不是因为怕。 而是因为灵异属性的压制,在这种超越它们太多的灵异力量的压制下,许多的诡异甚至都有些维持不住本身的形态,进入了半瓦解状态。 “不想死的,给我进入这里。”
绝对沟通启动,许渊直接对显形的诡异喊话。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进入这个副本的目的。 现在这么多诡异被他压制,正好是招募员工的好机会。 许渊相信,这些诡异是识时务的。 它们不会骨头硬到宁死不屈的地步。 许渊咬开了已经愈合的食指,拿出了绝望画布,开始绘画起来。 虽然封印了白洁老师,但是绝望画布上还有不少空白的地方。 为了能够将在场上的所有诡异全部封印,许渊这次绘画出来的目标又小又简单。 人头猫,是一个血指印加上两个尖耳朵。 足球诡异,是火柴人加上火柴人的脑袋。 坠楼诡异是脑袋扁了的火柴人。 本子诡异是脑袋是方形的火柴人。 “这样就可以了。”
看着绝望画布上简单粗暴的图画,许渊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感觉自己正在向抽象派画风画家发足狂奔。 哗啦啦! 这时绝望画布上的血迹也纷纷凝结,化为了一道道血色的锁链激射而出,缠绕在了被鬼蜮压制的诡异们的身上。 没有反抗……或者说反抗不了。 这些被血色锁链缠绕的诡异,最终全部被封印在了绝望画布上。 “那么接下来就是鬼游戏了。”
看着几乎被各种各样的鬼影覆盖满的绝望画布,以及绝望画布边角抱着肚子一副要撑死模样的小胖子。 许渊将画布卷了起来,抬头看向了前方的旧校舍。 在漆黑的鬼蜮中。 这个校舍仿佛处于另一个空间一般,完全不受影响。 甚至在许渊的感知中,这个就有好像不存在一般,让他的鬼蜮根本接触不到。 “是深入更深层世界的诡异吗?”
感受到如此的许渊眯了眯眼睛。 诡异的恐怖程度和深入多少层阴面世界有很大的联系。 就像一开始,他的鬼发能够隐藏近二层阴面世界。 实际上这种隐藏不是进入真正的阴面世界,而是遁入了一种阴面世界与现实世界的投影空间。 恐怖程度越高,能够遁入的投影世界越深。 就像现在。 许渊的鬼蜮-影能够影响的深度是五层。 但是这个学校明显隐藏在更深的世界层面当中。 “看来只有进去,才能对这里造成影响了。”
外部鬼蜮无法侵蚀,就只能从内部进行攻略。 诡异的场所内外的规则有很大的不同。 穿过空寂老旧的操场,许渊来到了旧校舍的门口。 旧校舍的门也是木质的,但是没有像窗户那样腐朽的厉害。 在暗红油漆的保护下,几扇大门相当的完整。 透过大门沾满了灰尘的窗户可以看到一楼的大厅和大厅中摆放的镜子。 在大厅的两边,一边是门卫室,一边是水房。 再往里就是前往二楼的楼梯和通往一楼其他房间的两侧走廊。 因为窗户上灰尘太多的缘故,从门外看里面非常的模糊不清。 但是眼尖的许渊还是看到,一道红影从镜子中一闪而逝。 他甚至还看到,那道红影是一名穿着衣服的诡异,这名诡异身上的红来源于身上的血,在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把锋利的裁纸刀。 【你进入了旧校舍的大门,你遭受了怨鬼李同生的攻击。】 “这算是开门杀吗?”
看到这个提示,许渊视线转动,看向了一楼的窗户。 他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翻窗进入这个诡异的校舍。 【你翻窗进入了旧校舍,你违背了一名老师该有的行为规范,你遭受了惩罚,你死了。】 “……行吧。”
看到这个提示,许渊的眼角抽了抽。 他发现自己的老师身份竟然在这个旧校舍也管用。 就是不知道,在这个旧校舍里,自己这个老师是不是和在前面的长明一样,拥有属于老师的权威。 许渊猜测大概率没有。 否则刚刚白洁也不会故意将自己引向这片老校区了。 没有选择翻窗,许渊也没有选择走正门。 他直接沿着旧校舍的外面,一边走一边朝里看。 既然未来视提示了,在这个旧校舍要遵守老师的行为规范。 那么作为老师,趴窗户偷看一下有没有开小差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许渊准备让这个旧校舍的“诡异”回忆起被老师趴窗偷看支配的恐惧。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嘿嘿一笑,许渊不禁有些期待。 他有些好奇。 这些在屋子中的诡异如果看到了趴在后窗户上的自己会怎么样。 “嗯……对了,在开始趴窗之前要先隐藏一下。”
看了两个屋子,发现屋子中没有想象中的诡异后,许渊骤然意识到,自己就这么大喇喇的趴窗,根本瞒不住这些隐藏在旧校舍中的诡异。 被它们提前知道自己将会趴窗的话,自己行动的威慑力将会直线下降。 因此他必须遮掩自己的气息,掩盖自己的位置,在最关键的时候,显露出自己的面貌。 这样才能让屋子里的诡异们,深深的体会到老师的威严。 想到这里,许渊停下了脚步,直接释放出了鬼蜮-影。 这次他没有将这个鬼蜮扩散,而是让其形成了一层屏障,将自己完全的包裹起来。 搞完这个的许渊还不满足。 又将鬼蜮-血的血雾释放出来,将自己完全环绕。 之后他又带上了能够遮挡面容的双生面具。 然后将身上升腾的灵异气息死命压制住。 确认了完全没有问题后。 他才嘿嘿一笑,轻手轻脚的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在行走的过程中,他的聆听万物之声的能力全力发动。 力求洞察教室里诡异的一举一动。 还别说。 这么做还真有用。 许渊感到随着鬼蜮的附着,四周渐渐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不见了!”
“不见了!不见了!”
“那个人走了吗?”
“不知道!”
“那我们还要藏着吗?”
“为什么要藏着?”
“当然不用藏!”
“李同生还在镜子里藏着,准备跟那人玩游戏,我们要不要叫他?”
“为什么要叫他?”
“他那么危险!”
“那么我们继续玩游戏吧!”
“玩游戏!好耶!玩游戏!”
“我要玩碟仙!”
“我要玩国王游戏!”
“我要玩木头人!”
“我要玩捉迷藏!”
“嘻嘻嘻!”
“哈哈哈!”
“真有趣!”
“真有趣!”
嘻嘻哈哈的声音响个不停,校舍内的“诡异”因为察觉不到许渊的存在渐渐的放松了警惕。 或者说,它们本来就没有什么警惕之心。 它们一开始之所以不现身,也是遵循着某种规则的表现。 听着这些声音,许渊无声的笑了笑,悄悄的来到了一个教室的窗前。 他缓缓的探出头,看着在室内出现的一个个苍白人形,解除了脑袋位置的鬼蜮封锁。 室内中的诡异玩的游戏有些类似于击鼓传花。 只不过它们的鼓是室中的桌子,它们传的花,却是一把沾满了血迹的锋利剪刀。 每次击鼓停下。 剪刀落到谁的手里,这名诡异都会用这把剪刀从自己的身上剪掉点什么。 手指、耳朵、鼻子、嘴唇。 鲜血飞溅中、一块块血色模糊的肉块从它们的身体上掉落。 被剪掉肉块的诡异在惨叫,没有被剪到的诡异却在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充满了残忍的味道。 趴在窗前的许渊,看着这场残忍游戏,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他在观察。 观察这场游戏的规则。 他发现,这场残酷的击鼓传花有些不公平。 满室的诡异一直在针对几名诡异。 一名穿着水手服的女诡异。 一名表情木讷的男诡异。 一名故作凶狠的男诡异。 还有一名身材成熟的女诡异。 每次传花传到它们的时候,室里大部分的诡异都会停止敲击桌面。 以至于虽然这几人还在敲桌子。 但是已经没有了传花的作用。 所以,这几人身上的伤是最多的。 同时这几人身上的怨气也是最高的。 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它们虽然拥有碾压其他诡异的怨气,但是却没法对这些充满了恶意的诡异进行报复。 “是某种规则的限制吗?”
充满了怨恨的负面情绪在这四名被针对的诡异身上都已经具现化除了如同实质的黑雾。 但是就是这样,它们都没有动手。 许渊用脚趾盖来想也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只是没有参与到这个游戏的他,并不知道这里的具体规则是什么。 砰砰砰! 兴高采烈的敲桌子上继续响起,剪掉一块肉的剪刀变得更加的血腥。 一名坐在窗边的诡异刚刚接过前桌递来的剪刀,回过头刚刚准备传给下名诡异的时候。 骤然发现,在窗上正悬浮着一个带着面具的脑袋,在死死的盯着它。 “啊!”
突如其来变化,让这名诡异身体一激灵,吓的手中的剪刀都掉了。 它的这个动作,让整个屋子都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当中。 所有的诡异,这时都转过脑袋,死死的盯着这名诡异。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本就苍白的脸,因为恐惧你更加的惨白,这名掉了剪刀的诡异满脸惊惧的抬起手指向了窗外。 “有、有人在偷看,我、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剪刀脱手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窗外那里有什么人。”
坐在前排的一名诡异推了推眼睛,脸上一片的冷漠。 “掉落剪刀就要接受惩罚,你将成为第五人。”
“不、不要……不要啊!”
听了这名诡异的话,这位掉落了剪刀的诡异崩溃了。 他哭嚎看,抗拒着,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弯了下去,捡起了掉落的剪刀,伸出左手小指,一剪子剪了下去。 “呜呜呜!”
也不知道是不是剪刀有问题,被剪掉了手指的诡谲诡异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后,开始呜呜哭了起来。 但是游戏并没有因为他的哭泣停止,敲桌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击鼓传花的轮次还在进行。 一声声敲击声中,染血的剪刀即将到那名身材成熟的诡异的手上。 “啊!”
然而就在这时,刚刚接过剪刀,准备传递给成熟诡异的男生,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手中的剪刀被他甩了出去,插在了屋子的窗框上。 他的这个动作,让教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宋绍一,你想干嘛!”
蕴含着强烈怒火的声音传来,一名身材格外壮硕的诡异站起身,它愤怒的看着将剪刀甩出去的诡异,惨白的脸上鼓起了骇人的青黑血管。 “窗外、窗外……有老师!”
名为宋绍一的诡异颤颤巍巍的指向了窗外。 但是窗外却黑漆漆空荡荡,没有丝毫有人的痕迹。 “你是第六人!”
扫了眼空荡荡的窗外,这位身材壮硕的诡异冷冷的看了宋绍一一眼,冷哼道。 “不!不要!我不要!”
听了壮硕诡异的话,宋绍一崩溃了,他站起身,离开座位转身就要离开屋子。 但是就在他刚刚离开座位不到一米远的时候,他的身体就骤然爆裂,化为了一滩炸开的血浆。 将教室染红了一片。 “蠢货!”
看着死掉的宋绍一,壮硕诡异啐了一口口水,冷冷道。 “继续!”
邦邦邦! 敲击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是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次诡异变化的缘故,所有的诡异都人心惶惶起来。 它们在传递剪刀的时候,会不自觉的看向窗户。 在停下鼓点的时候会松一口气。 但是它们没有忘记。 每次停下的时候,都将剪刀停在那五个人的手中。 “所以……是某种规则让它们针对让剪刀落地的诡异吗?”
在窗外,被鬼蜮隐藏的许渊,看着哭丧着脸已经失去了两根手指的第五人和宋绍一炸开的血迹。 默默的点了点头,完全的取消了鬼蜮的封锁。 随着他的这个动作,他的气息直接传进了屋子当中。 “啊!”
此时传递的剪刀正好落到一名女诡异的手中。 它骤然感到许渊的气息,手中一个不稳,让这把染血剪刀掉在了地上。 “有老师!”
这次,所有诡异都没有怀疑它的话,因为带着面具的许渊没有再用鬼蜮遮挡自己。 他透过双生面具黑洞洞的眼洞,看着教室里表情变得怨恨又扭曲的诡异,冷漠的开口道。 “谁让你们在教室里玩游戏呢?现在我要没收你们的游戏工具……还有,每人都要给我写一份一千字以上的检讨,我等一下就要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