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时陵这么多年来,都是出差惯了的,在世界各地到处飞来飞去,这是第一次,他如此的抗拒出差。 君时陵本想带着夏挽沅一起去,但一想到去法国有将近10个小时的路程,而且夏挽沅明天好像还有个推广活动要做,这个想法便只能作罢。 往庄园里拨了个电话,王伯接的,说夏挽沅去游泳馆里运动去了,君时陵便挂了电话。 等夏挽沅从游泳馆里出来,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 君老爷子差人来信,说是把小宝接去大院里住两天,老爷子在家想重孙了。 “君时陵呢?”
夏挽沅摸了摸有些饿了的肚子,想着等君时陵回来就开饭。 “少爷去法国出差了,想必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
王伯一边回着话,一边让下人们把饭菜端上来。 “法国?好的。”
夏挽沅在地图上看到过这个国家,很远。 等坐到餐桌上,偌大的餐厅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夏挽沅才觉出一点不习惯。 算算时间,她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吃过饭了。 下意识的去拿手边的水杯,却拿了个空,往日里饭前,君时陵都会将一杯温水放在她的手边的,夏挽沅只得起身自己去倒了一杯。 夏挽沅喜欢吃清蒸的虾,但是这回却没有人给她剥壳了,夏挽沅自己又懒得动手,便只能看了一眼虾肉后作罢。 夹了一块豆腐在碗里,豆腐上的葱姜蒜末都滴在了饭上,夏挽沅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君时陵每次给她夹菜,都是先把菜上面她不爱吃的葱姜蒜末撇去了,才给她夹到碗里的。 仿佛吃什么都没有往日的好吃了,夏挽沅吃了几口饭后便作罢,去厨房里端了一碗水果上了楼。 靠在卧室的沙发上,一边看着喜羊羊,一边将水果都吃完了,夏挽沅觉得心里那股淡淡的压抑还是没能散下去,便将手机放到一边,进浴室里去洗澡。 已经离开了华国境内的飞机上,君时陵拨弄了两筷子饭菜,便没有了胃口。 一旁的林靖看了一眼君时陵的脸色, “君总,这架私人飞机上的电话,经过特殊改良,是可以和外界进行语音和视频通话的,您看要不要往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夫人说不定在担心您呢?”
“嗯。”
君时陵应了一声,便丢下筷子坐到沙发另一头,按下客舱的信号接收键,然后打开手机,给夏挽沅拨出个微信电话。 “君总,我回卧舱吃饭。”
林靖说完,便端起饭碗离开了客舱。 林靖觉得,等自己将来退休了,或许能写一本书,《一个灯泡特助的自我修养》。 电话响了很久,君时陵都在疑惑,夏挽沅是不是睡着了,一整遍的音乐都快响完了,君时陵正准备挂断,电话便被人接了起来。 “君时陵?你在飞机上怎么还有信号?”
夏挽沅有些惊讶,不是说上飞机不能打电话的吗?刚刚夏挽沅也有给君时陵打个电话的想法,但是想到他可能接不了电话,便作罢了。 “我这边可以的,”明明就分开了几个小时,但是君时陵却像很久都没有看到夏挽沅一样,看了夏挽沅几眼,君时陵这才注意到她刚洗完澡,头发都还是半湿的,“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嗯?”
夏挽沅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头发是湿的一样,伸手摸了摸,触及到一片冰凉,眉头微微蹙起,语气中带了点不自觉地娇怪,“你又不在。”
这句话里无意识的依赖和习惯,说的君时陵心里又酸又软,他想现在就出现在夏挽沅面前,像往常一样将她的头发一缕缕的吹干,但是现在,却只能在屏幕前看着她。 夏挽沅说完,也觉得自己有点奇怪。 前世的她,是弟弟妹妹的依靠,有什么事情,都是她在前面扛着,她也从来没依靠过别人什么,结果到了现代,居然连吹头发这种事,都不愿意自己动手做了。 “好了,你先去把头发吹干,乖,别一会儿感冒了,我等你。”
君时陵今天的语气格外的温柔。 虽然平日里他对夏挽沅也很温和。但今天的君时陵,温柔的语气中透着十分的宠溺,让夏挽沅光是听着他说话,都有些脸红耳热的。 夏挽沅两辈为人,跟很多男性打过交道,有良师,有益友,有亲人,有战友,但唯独没有经历过与君时陵相处时这样的场景。 夏挽沅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情爱这个概念。 但她却感觉到,自己和君时陵的关系,似乎跟以往的那些关系都不一样,这种关系,让她心慌,却又有丝丝的雀跃从慌乱中透出来。 “嗯。”
夏挽沅将电话放在一边,自己去一旁拿了吹风机,一直都习惯了别人给自己吹头发,夏挽沅还有些不习惯,花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把头发给吹好。 夏挽沅重新拿起手机,电话那边,君时陵正低着头看文件,旁边的纸上,已经密密麻麻的记了一整页的笔记。 夏挽沅不由得心中感慨,只有这样的君时陵,才能将君氏集团做到如今这样大的规模。 “不然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不忙。”
听到动静,君时陵放下手中的笔,仔细看了一下夏挽沅的头发,确认已经吹干了,然后眼中透出些笑意,“怎么吹的这么乱。”
“当然没你技术好。”
夏挽沅坐到床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衣服拉开一截莹白的锁骨,在灯光下白的发亮。 “嗯,等我回去了,你就不用自己动手了。”
君时陵的语气中,依然是满满的包容和宠溺,就像是夏挽沅哄小宝时候的语气一样,夏挽沅莫名的耳尖发烫。 “今天晚上吃了什么?”
夏挽沅不说话,君时陵便换了个话题, “肉丝,虾,青菜,”夏挽沅说完,又仿佛埋怨的语气,“虾没动。”
君时陵心中一动,他知道为什么虾没动, 这一场无声无息里布下的温柔的大网,已经开始慢慢的收网了。 “等我回来。”
君时陵听完夏挽沅的话,只说了这么一句,但夏挽沅却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