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娆沉默着不说话,薄晓也不勉强,“算了,你上去吧,” 话落,薄晓伸手去帮安娆解安全带,“嘶,”薄晓胳膊突然抖了一下,眉头皱起。 “你怎么了?”
安娆本来都准备下车了,又坐回去问道。 “没事,”薄晓将袖口挽起来一点,露出一截缠着纱布的胳膊, “你这是?”
“上回那些海盗有点难缠,没事,一点小伤,”薄晓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眉毛却皱着,仿佛是忍着疼。 安娆心里突然起了点诡异的愧疚,回国后,夏挽沅曾跟她说过,以薄晓的级别,本不应该去参与这种救援的,很大程度上,薄晓是去救她的, “不然,你上楼来喝杯茶再走吧。”
安娆看了眼薄晓的胳膊, “好吧,正好开车开的有点累了。”
薄晓下了车,嘴角微微的扬起。 安娆作为一个从来不看军事新闻的人自然不知道,这一次的救援行动因为“零伤亡,零损失”而被官方高度赞扬。 大摇大摆地跟着安娆进了公寓,薄晓看了眼安娆的家,出乎意料的简洁,看的出很多主人生活过的痕迹。 “你喝什么?茶还是饮料?”
还没等薄晓回答,安娆就已经走远了,“你有伤,还是喝茶吧。”
薄晓唇角勾起,上前看了看安娆的冰箱,居然塞得满满当当,水果蔬菜一应俱全,看起来真不像是安娆家的冰箱。 “怎么了?”
安娆走过来,见薄晓正盯着自己的冰箱看,“你饿了吗?冰箱里有巧克力,吃不吃?”
“不想吃巧克力,中午了,该吃饭了吧?”
薄晓眼里明明白白的就写着你得留我吃饭了。 “.......”安娆无语,这人还真是会给杆子往上爬,说好的喝杯水,现在都想蹭饭了。 “点个外卖吧。”
安娆把茶杯递给薄晓,准备给外卖店打电话, “不吃外卖,你做。”
“???薄晓你是不是飘了?”
安娆气死了,这人把她当保姆使唤呢? “那不用了,我做吧。”
薄晓说着就从冰箱里拿出了菜和肉,由于胳膊有伤,拿肉的时候,手稍微有些抖。 看着薄晓将一堆菜拿到了厨房,水龙头哗哗的响着,安娆磨了磨牙, 想到那天绝望之际走过来的清俊身影, 安娆给自己做了半天的思想建设,才勉强用那个救命恩人的形象,覆盖了现在这个大爷似的薄晓的形象, “就当报恩了!”
安娆做完了思想建设,想到薄晓的胳膊,这才走进厨房,“哎,你别弄了,我来吧。”
然后就看到厨房椅子上坐的安安稳稳的薄晓,旁边的水龙头开着,正在流着水。 “狗男人你又骗我!”
合着这人料到她会心软,专门在这儿等着她呢! 薄晓狐狸眼弯起,“东西我都拿出来了,你要是不做,那我自己来。”
说着便要起身, 安娆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几乎是吼了薄晓一句,“你坐着!”
薄晓笑眯眯的坐回了椅子上,看着安娆穿起围裙,开始忙碌起来。 安娆在别人面前的印象,就是看着一副妖艳贱货,一顿要吃金主几十万的样子, 但其实,安娆的饭做的相当的好,只不过平日里经纪人管的严,她每天除了沙拉就是沙拉,根本懒得花时间去做饭了, 薄晓看着正低头切菜的安娆,夕阳透过窗户,朦胧了她的身形。 薄晓好像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 他和母亲住在一起,母亲精神正常的时候,会给他做一些好吃的, 那个时候,小小的他就蹲在厨房里,享受着母亲偶尔流露出来的温柔。 五岁以后,这种情形就再也没有过了,只有终日的歇斯底里和咆哮,以及她与薄庆无休止的撕扯争吵。 但是母亲偶尔在夕阳里给他做饭的身影,成了他心底最深的对于温暖的定义。 安娆切完菜,转过身,便看到薄晓游离的眼神,“你怎么了?”
安娆冲着薄晓挥了挥手。 “没事。”
记忆里的身影轰然消散,面前是安娆明艳的脸,薄晓笑了笑,站起身,“需要我做什么?”
“你手不是受伤了吗?你歇着去吧。”
安娆生怕薄晓一会儿把手给弄伤了,还得赖在她身上。 似是看穿了安娆的想法,薄晓眼中带上笑意,“我会做,以后都我来。”
说完这句话,薄晓便去了客厅,留下安娆在原地心跳如擂鼓, 这男人什么意思啊? 安娆心里七上八下的做完了饭,“吃饭了,” 安娆冲着客厅喊了一句,突然觉得有点怪怪的,怎么这么像她爸妈的相处模式啊? “来了,”薄晓丢下手机,进了厨房帮忙把菜端出去, 坐到餐桌上,薄晓伸出筷子尝了一块肉,眼中聚上笑意,“真好吃。”
安娆默默低了下头, 桌上的饭菜蕴出阵阵热气,熏红了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