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马校长的办公室，来了位不速之客。　　“你给苏简请假？”

马校长把递给余世北的茶水又给拿了回去。　　“她让你来的？”

“是啊！”

余世北手里一空，讪讪的摸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给批。”

“为啥？”

“她请假太多，这学期都没正经上过几天课。”

“我有正经事。”

“啥正经事？”

再正经能比得上她只读一年高中就参加高考重要？　　如果明年她靠自己的实力考上华府大学，将开创一高中的先河，必定载入史册，马校长恨不得把她拴在裤腰上，重点保护起来。　　“我想让他帮二中初三的孩子讲课。”

“啥？”

马校长一激动，咬破了下嘴唇。　　“余世北，你神经病啊？二中的老师是不是让你给得罪遍了？”

“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没有？你说说自己当初是怎么离开一高中的？”

“好汉不提当年勇……”　　“呸！什么好汉？你就是孬种……”　　“马葫芦，你是不是想打架？”

余世北伸胳膊撸袖子，要跟马校长拼命，门外的郭主任赶紧冲进来，一把抱住他。　　“余校长，冷静，请你冷静。”

苏简惊讶看着他们。　　余世北整理下衣服，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苏简啊，马校长他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余世北，你放屁！”

马校长这次真的生气了，如果苏简明年不参加高考，他很乐意学生在不耽误功课的前提下，体验一下当老师的乐趣。　　“你就是个拎不清的，苏简她现在学习多重？你自己没本事招到优秀的教师，就打我学生的主意？”

“我当然知道时间对苏简很宝贵，后来我也想了，每周两天时间，周一和周三，只要四十分钟。”

余世北叹气，“这届初三学生太差劲了，他们大多都是附近农村的孩子，不读书怎么办？即便是将来考不上大学，也有个高中文凭，出去学技术也容易，起码能听懂师傅的教诲，不用过得辛苦。”

“二中的教师质量，你比谁都清楚，待遇差，城里的老师都不愿意去，剩下的都是农村户口，下班还要去地里干农活。”

“苏简，如果你真的为难，我也不强求，你不必挂怀。”

“余校长，我愿意去，一周五天，一天两小时。”

“苏简！”

马校长生气的呵斥。　　“你不想高考了？”

“马校长，我心里有数，能帮到别人我很高兴。”

她不是吹牛，也不是显摆自己多厉害，因为她上辈子读书少，吃尽了苦头，这辈子她能帮到多少人，就帮多少人。　　“你真的愿意去？教书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不会服输的。”

能把郑鹏飞这个吊车尾教到参加华罗庚数学竞赛，榜样的力量是伟大的。　　“我想让初三老师在教室后面听课，你介意吗？”

“不会。”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等她将来上大学，下一届学生又该怎么办？　　最终马校长给批了条子，他只有一个要求，每天必须有人护送，保证她在外面的人身安全。　　郭主任留下来收拾被余世北弄乱的办公室，马校长深吸口气，“我们终究还是小看了苏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