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一走,沈矜听就对站在旁边的明宴说,“去把刚才丢掉的晚餐捡回来。”
明宴面上露出一丝纠结,“沈小姐,我已经按照你吩咐的丢进垃圾桶里面了。”
他今天穿了身新西装,戴着新墨镜,总不能穿成这样让他去翻垃圾桶吧? 沈矜听:“……” 她噎了噎,撒手继续躺在病床上,她想了想,还是对明宴说道:“你不用在这看着我了,你去弄点吃的,饿死了。”
“好的,沈小姐。”
见沈矜听态度有好转,明宴撒腿就去楼下给沈矜听买晚饭。 沈矜听病着,没什么胃口,再加上胃里又有些难受,勉勉强强也就喝得下清淡的粥。 明宴给沈矜听买了一小碟白菜当下饭菜,但是小白菜没什么味道,与其他饭菜对比起来只是味道有些咸。 饭后,沈矜听拔了针,趴在洗手间的洗漱台上干呕。 酝酿了两分钟,沈矜听吐了。 这一吐,缓了将近半个小时,胃里是彻底舒服了。 夜里,沈矜听让明宴把手机拿去充电,她自己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明宴没离开病房,一直在病房里守着。 次日,明宴去给沈矜听办理出院手续。 直到出院那天,沈矜听都没再见到温景词。 她这人所有的情绪都是挂在明面上,怕是那日温景词也看到了她眼里的厌烦。 天知道那时她又怒又尬的复杂情绪将她的心脏捆绑的有多紧。 回到了竹苑,沈矜听披着明宴脱下来的外套脸色苍白地往别墅里走,打包好的生活用品在明宴那,明宴去车库停车。 一进门,沈矜听就看到了坐在阳台躺椅上的温景词在晒太阳,身上还放着本倒敞的书本,书封是蓝色的。 而在温景词的手边还有只小折耳猫。 猫崽崽懒洋洋地趴着,时不时舔下粉嫩的小爪子,圆溜溜的眼睛无辜地四处眺望。 几日不见,没有初见时那般柔弱。 不知怎的,那画面看起来就很像,她是多余的那个。 此时此刻的她,就像是个意外闯入的第三者。 而温景词是劈腿的那方,劈腿的对象是那只无辜呆萌的折耳猫。 沈矜听咬了咬唇,忽然觉得喉咙干涩极了,她过去将那只折耳猫抱起。 阖眼小憩的温景词缓缓睁开双眼,干净得不染任何尘埃的目光直直落在身体状况不太好的沈矜听身上,她脸色有些惨白,面貌上看起来有些憔悴。 此刻,他的眼神,好似是疑惑,却又夹杂着一股难言的情绪。 沈矜听紧紧抱着怀里的折耳猫,看温景词的眼神丝毫不怂,“这是我的猫。”
温景词阖上眼,没作答。 见他那副不愿意搭理她的清矜模样,沈矜听心里又是一痛,她抱着折耳猫上楼。 刚上楼,紧随其后的明宴就将沈矜听在医院用的生活用品带了上来,包括经期会用到的卫生巾,再是临时买来喝红糖水的水杯。 明宴离开之后,沈矜听就把折耳猫放在毛毯上,她疲倦地倒在床上。 她将关机了的手机放进抽屉里,关上卧室窗帘,将门反锁,她把自己裹在被窝里无声无息地躺着。 就像是反思,检讨,脑海里一次次播放着近日所亲眼目睹的画面。 她累了,就很困。 可是,她睡不着。 中途,沈矜听爬起来去琴房拿了吉他练谱,即兴而作的曲谱融进感情之后弹起来异常的伤感。 伤感从来不是沈矜听的风格,她应该是没心没肺只负责快乐的大小姐。 不是大小姐那就是公主。 沈矜听开了日落灯,借着桌上的台灯她用手机录了个视频发微博,同时也同步社交账号。 她是真的没什么兴致,关了灯把吉他放在一边,她又躺回床上。 这一躺,便是一整个下午。 猫崽年纪尚小,肚子饿了只会发出猫叫的声音提醒主人,只是因为猫叫过于像婴儿叫的声音,夜里听起来让人颈后发凉。 晚上八点,温景词过来敲门。 在门外敲了几次门都没听见房间里有任何动静,他沉着脸转头看向身后跟着的另一名佣人,“去楼下拿钥匙上来。”
“好的,温先生。”
而另一名佣人则恭恭敬敬端着托盘低着头,即便不去看站在前面温景词的目光,都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怒气。 她们是被聘的长期,在正式上岗前都接受过基础训练,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们都有分寸。 没过一会儿,佣人小跑拿着钥匙上楼,双手奉给温景词。 温景词面色平淡地拿钥匙开了门,刚迈步进去就看到蹲在洗手间门口的折耳猫无精打采地趴在地上,他偏头,“把猫带下去给它喂点吃的,再给它冲杯奶。”
“好的,温先生。”
佣人上前弯腰将饿得提不起精神的折耳猫抱下楼。 另一名佣人则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自觉地退出房间在门口候着。 粉色的柔软大床上拱起一块,温景词脸色稍沉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冬季盖在腿上遮风的毛毯还没收拾进柜子。 他微微皱着眉,嗓音沉着,“沈矜听。”
尽管他语气再毫无波澜,用被子盖得严实的少女丝毫不给面子。 温景词眉间的褶皱被良好心态抚平,他站起身将捏着被子一角掀开,他看到了今天中午刚出院的少女面色苍白的蜷缩着身体,额头上冒着冷汗。 他弯腰,宽大温热的手掌与她更滚烫的体温相碰撞。 他掀开她的被子弯腰将迷糊的沈矜听打横抱起,向来不被其他情绪困扰的他面上恍然多了抹担忧。 明宴将沈矜听送回竹苑后不知所踪,温景词亲自开车送沈矜听去医院。 车子超速开得很快,嚣张的车牌号昂贵的车子在路上会被他人让道,这一路,两人都走得艰辛。 输了两天液的沈矜听左手上都是针孔,这次住院换了右手输液。 沈矜听是在夜里醒来的,外面天色很黑,住了太久的医院,换了个病房她都知道自己当下又是身处医院。。 守在旁边的温景词起身将窗帘拉上,淡淡地迎上少女茫然的目光,“要不要吃点东西?”
沈矜听盯着温景词看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抬手摸了摸额头,无力地问,“我这是又怎么了?”
“发烧了。”
换季,天气阴晴不定,体弱的都容易感冒发烧。 温景词又问了遍,“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沈矜听难得态度好些,她轻轻地嗯了声,自己掀开被子撑坐起,她这会儿身体软得厉害,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