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是沈氏名下的企业,宋临收到庄漫夕发来的信息之后忍着痛换了身合身得体的西装,带上了两名保镖在沈矜听所在的那层楼守着。 等到深夜,他们都没有看到沈矜听出门。 没有服务员进去送餐,里面的人也不出来。 若不是有监控录像证明,录到沈矜听进去,宋临还真以为那间套房里没住人。 月亮压着枝头,睡醒的沈矜听难得扎起了头发,洗漱后她就坐在阳台吹风,用酒店里纸笔写着曲谱,没有吉他在旁边试音,所有的感情都来源于现在心里的悲哀。 她写完了一首歌的歌词,像是化身诗人般,写了几个版本始终觉得词不达意。 修改,写谱,她疲倦地倒在沙发里。 她真的觉得自己是被遗弃了,仿佛全世界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竹苑,守夜的佣人等到了凌晨都没有见到温景词的人影。 同时,中午躺在鱼池旁边休息椅上的沈矜听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鱼池那个区域并没有摄像头监控,人是怎么消失的,没有人知道。 凌晨一点,家中守夜的佣人给沈淮迹留下的电话拨了去,没来及开口,电话里他边传来了用户关机的播报。 佣人又给温景词打电话,对面响了有一会儿,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 “您好。”
一道清脆利落的女音传来,那嗓音与沈小姐的声音恰恰相反。 女人跟女生区别。 一个强势,一个软糯。 佣人并没有过问电话里头的女人,而是恭敬地说,“您好,我找我们家温先生,麻烦小姐您让温先生现在接下电话。”
女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景词他现在在睡觉,我不想打扰他。”
“那好……谢谢小姐。”
佣人挂断了电话,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轻轻地叹了口气。 酒店里,沈矜听换上那身小短裙踩着小皮鞋出了套房,她现在饿了,不想吃酒店里面的高端摆盘饭菜,她想吃外面油腻腻的东西。 她现在是自由身,没有人监督她吃药,也没人管她饮食如何如何的清淡。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别人管不着。 出了酒店,沈矜听打车去美食街。 晚上美食街总是热闹非凡,川流不息的人群在黑夜影影绰绰绚烂的灯光下游荡,美食在摊贩小推车上飘扬着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 “跟上。”
宋临坐在副驾驶上,后座坐着两个高大穿着一身黑衣服的保镖。 他望着前面那辆出租车,“等会儿找个机会给前面那个女的套麻袋拖到个没人的地方打一顿,留口气就好了。”
曾经,他在沈矜听小区被打得确实是只剩下一口气,如果后来那个保镖不喊救护车,他的腿怕是会有后遗症。 好在去得及时,养了几个月好得差不多了。 虽然现在偶尔还会疼痛。 沈矜听这种生物,一般人是真的驾驭不来。 他得不到的,就想要毁掉。 一个把他自尊心踩在脚底下的女人,表面上再优越,但是个人总会有软肋。 沈矜听没有父母管,她身边最亲的无非是沈淮迹还有她那帮朋友,更可恶的是,她那帮朋友里还有他的亲弟弟。 一个只会打游戏不懂金融的蠢蛋。 美食街被装饰得繁华,沈矜听站在煎饼果子的摊贩面前看着老板熟练地烙饼,入春了,她身上穿得单薄,没有感觉到热,反而是暖烘烘的。 “姑娘,要辣吗?”
“要,但是不要太多。”
沈矜听拿手机扫码付钱。 老板将刷过辣的烤串装在塑料袋里,“姑娘慢走啊。”
“谢谢老板。”
沈矜听欣然接过,继续下一家。 她买了泡菜味的寿司,一个套餐的关东煮,一杯少冰的奶茶,买了大概二十块钱的鸭脖和鸭翅,量不是很多,刚刚好。 夜深了,街上就变得有些冷清。 沈矜听寻了家精品店进去,拎着购物篮把想买的缺的全装了进去。 看店的是个年纪约莫十八岁的小姑娘,看着还有点大学生的面相,应该是出来兼职的。 “舅妈,有客人来了。”
姑娘不会卖东西。 被叫舅妈的老板忙着清理货物,“你先给人家扫码,用机器算钱。”
姑娘看了眼沈矜听,又看了眼她手臂上挂着的小吃包装袋。 小小年纪,吃的穿的戴的……妥妥的富婆。 年轻姑娘在惊讶中缓缓回神,她给沈矜听扫了码,一次次“叮”地一声,机器自动合计。 一共七百二十一块钱。 店里摆出来的公仔玩偶都是联名款,在网上已经买不到的在这却能买到的正版挂件,再加上些零散,价格也不算高昂。 年轻姑娘将东西打包好,玩偶用塑料袋装好,用丝带在上面绑了个蝴蝶结。 这姑娘看起来很聪明,不知怎的,沈矜听有些羡慕。 她好像什么都不会。 只会吃吃喝喝买买。 良久,沈矜听抱着玩偶扛着购物袋出了精品店,她去了一家还开着的服装店,橱窗里面的摆地最新款,她看上的全拿下了。 上夜班的导购员欣喜拿着仪器扫码。 支出一万八千三百。 沈矜听一改往日的懦弱,两手各拿着购物袋和装新衣服的礼盒袋,她怀里抱着玩偶,手腕上还套着一堆吃的。 藏着路口伪装路人的两个男人亲眼看着一个购物狂魔扛着东西在路边打车,其中一个男人迟疑地看向坐在旁边的宋临。 宋临朝男人点了点头,意思就是,可以动手了。 两个男人犹豫了下,穿着短裙长得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算是倒霉,咬了口碎牙,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麻袋。 套麻袋是真的套麻袋。 人烟稀少的路边,沈矜听隐约听到了从后面传来动静。 她速度反应比那两名专业保镖还快,手里的奶茶被她当做武器砸头上,一瞬间,男人被淋成了落汤鸡。 沈矜听也不躲,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她摘下头上的发饰,弹簧夹摊开,里面有块锋利的铁条。 在月色下,那块铁条散发着渗人的冷光。 “上!”
话音落下,两个高大的男人都扑了上去。 沈矜听穿着裙子,本以为是不好施展,也没想到,裙摆旋转的那一刻,里面的安全裤长度跟裙子差不多。 在边上看着的宋临攥了攥手。 往裙子里套裤子,有病。 下一秒,在与两个男人扭打处在上风的沈矜听目光冷冷一扫,她迅速转移了目标。 她像阵风,踩着路边的垃圾桶忽然蹿到宋临面前。 “啊——” 男人的尖叫声惊扰了附近居住的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