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父与黄女士时隔数年再见到本已故的女儿死而复生时,心情激动又欢喜。 饭桌上,两位长辈给两个小辈夹了不少菜。 黄女士提起,“小沈以后跟我们湘湘有什么打算吗?”
沈淮迹跟萧潇湘再过几年年纪也都三出头,在黄女士看来,有些事情还是得趁热打铁。 沈淮迹熬了那么多年,现在总算是熬出了头。 沈淮迹往潇湘碗里夹菜,他说,“我听湘湘的。”
闻言,潇湘抬头看了眼沈淮迹,明显看得出来他是顺着她父母的意思。 她笑了笑,“爸,妈,我们还年轻,可以再等等的。”
在两人感情上,黄女士跟萧父其实并不参与,只是觉得两人现在年纪恰好适婚,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刚好可以寻着个黄道吉日把该办的事情的给办了。 黄女士态度和善,亲切地问道:“你们两个目前是已经有打算了?”
话题引到这,潇湘的目光渐渐转向了沈淮迹的方向,两人四目相对,比平日里蓦然多了抹深情之意。 沈淮迹依旧是原来的答案,“我听你的。”
他把主动权交给了潇湘,让潇湘拿主意。 在两位长辈的目光注视下,潇湘需给出个合理的答案。 潇湘面上一顿,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以目前两人相处的情况来看确实可以从长计议,关键还得是慢慢来。 “慢慢来吧,水到渠成。”
黄女士跟萧父互相看了眼。 慢慢来,确实是潇湘的风格。 沈淮迹附和着,“慢慢来。”
两位长辈一听,默契地没再问下去。 饭后,沈淮迹在厨房里洗碗,潇湘觉得坐在客厅里跟萧父还有黄女士看电视会很尴尬,索性陪着沈淮迹在厨房里。 沈淮迹不让她碰凉水,她只好在一边看着。 洗手池里堆满了需要清洗的碗筷,高大俊逸的男人挽着衣袖一丝不苟清洗碗筷上的污秽,他就像是无意问起,“湘湘,你想过我们的未来吗?”
站在边上的潇湘手里拿着根鲜红的胡萝卜把玩,她条件反射地顿了顿,很诚实地说,“没想过。”
意料之中的答案,到底还是让沈淮迹心里隐隐作痛,缓了片刻,他说,“等年底,我们结婚好不好?”
他不想等了。 但还是给她几个月的考虑时间。 潇湘不太明白为什么是年底,也不清楚为什么要那么快结婚,她把胡萝卜放回冰箱里,她站在他旁边扯着他衣袖,尚有些天真的说,“你要是想早一点的话也没关系。”
话音落下,男人手边动作缓缓停下。 他偏头,垂着眼睛看着身高不过才到他肩膀处的漂亮少女,他呼吸不由得加重了几分,“你想好了?”
潇湘抬头看他,点了点头,她松开攥着他衣摆的手,她眉眼弯弯地说,“虽然我不记得你,但是我相信我的感觉,我也相信你,你对我的好,绝不会是像被人那样随随便便糊弄我。”
她又说,“汤圆也很喜欢你,以前它见到我身边的人都会大喊大叫,而那些人都是有两幅面孔的外人,我信汤圆,信它能看懂人心。”
沈淮迹没忍住笑出声,他转过头继续洗碗,“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汤圆接受我,你才这么放心我?”
潇湘没反驳,她点头默认,紧接着,她又去攥他的衣摆,纤纤玉手,因为攥着他衣摆力道微重指尖泛着粉,她仰着头看着男人坚硬的下颚,很是认真地说道:“当然,我也信你带给我的感觉。”
一个凭感觉做事的人很容易分得清好坏,当然,最避免不了的是相处的时间长了发现对方无法接受的缺陷。 但是,长时间的相处下来,她发现他几乎是个完美的人。 他比普通男孩子都要爱干净,比她这个女孩子洁癖都要重,一个心思比女生都要细腻的男孩子,把这些心思花费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真的是比普通男朋友做得好太多。 这时,潇湘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她又松开了攥着他衣摆的手,她睁着清澈干净的杏眼无辜地问,“那个,我还没问过你,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关系又不太像。 没有确认过程的情侣关系? 沈淮迹再次冲洗水池里的碗筷,他将冲洗干净的碗筷放到指定地方,他抿了抿唇,最后说,“是我在追你。”
潇湘懵了下,呆呆地哦了声。 他说了算,她这人比较随意。 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然而,沈淮迹口中的追并非说说而已。 当晚,潇湘跟汤圆在收拾干净的卧室里看电视,不算大的平板里播放着电视剧,穿着棉麻睡裙的少女坐在铺着一层浅绿色布料的沙发上,腿上趴着体型硕大的金毛。 来到盐城,潇湘也没急着写剧本。 天色暗了下来,潇湘拿手机看了下时间,沈淮迹出门也有一个多小时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出门前,他也没有明说他要去哪,也没说几点要回来。 晚上十点,潇湘把汤圆安置在沙发上睡觉,她关灯躺在床上休息。 窗外树叶沙沙作响,许是夜里刮起了风,她又伸手往床头上灯的开关伸去,啪地一声,室内灯火通明,她起身去将只敞了一半的窗户紧紧关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适应盐城的天气,她忽然开始咳嗽,扶着墙咳了几声,她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放在角落的行李箱。 东西是沈淮迹收拾的,装药盒的带子也被转移了位置。 听见翻找物品的动静,躺在沙发上的金毛腾空跳到地板上,发挥狗的特长闻着味找到了药盒的归置处。 “汪!”
“汪汪!”
潇湘的注意力被狗叫声吸引,她走过去,蹲在床头柜面前,她又咳了两声,拉开抽屉翻找里面的药盒。 汤圆在旁边用鼻子嗅着,然后叼了包抽纸放在床头柜上。 潇湘干服止咳药,药效发挥作用没那么快,她摸着汤圆圆溜溜的脑袋,温柔地说,“去睡觉吧。”
汤圆没走,反而是坐在床边吐着舌头,一副要守着她的模样。 潇湘没再赶抬手关了灯,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她连着咳了好几声,喉咙发痒得厉害。 “吱——” 一道黑色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他背对着光,怀里的玫瑰火红得像是烈焰,此刻也被掩去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