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项，你不要问太多问题，你才高三，应该前几天才觉醒系统吧？要学习的东西多了去了，但现在你好好待在一边，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

陆洪托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走到一边的围栏边上去。　　“也给你一副眼镜，若是有当天晚上那个袭击你的那个徐阳，一定要及时报告，摩挲眼镜的大长腿就能调整画面了。”

陆知薇把一副警用的眼镜塞到项北飞手里。　　眼镜片微微闪烁着难以察觉的光芒，外表看上去就像普通人戴的近视眼镜，但实际是副高级设备，就像先进的AR设备一样，可自由调节焦距，自动搜索目标。　　项北飞戴上眼镜，然后把目光放在商场里。　　他只需要用手指碰一下眼镜腿，眼前的画面就切换到商场的监控上，这里的监控很先进，每一个画面相当清晰，把每个人的轮廓都清楚地映照出来。　　即便是在监控里，项北飞也能够看见所有人的系统。　　这一次为了抓捕来无影，出动了二十多个便衣执法者，这些执法者训练有素，每一个都伪装成为路人，在商场里逛着，寻常人一般根本发现不出来。　　但项北飞一眼就能够看出。　　主要是这些人的系统太好辨认了。　　坐在二楼电梯前面椅子的带鸭舌帽的老头，正在和一个小孩子玩闹。但项北飞知道他根本不是老头，只是伪装成为老头的一名年轻执法者。　　【宿主：马飞光】　　【R级，卧底系统】　　【境界：御气后期】　　从对方的系统信息来看，马飞光才二十一岁，他靠着卧底系统来改变自己的身份，那些胡子和皱纹都是靠系统来实现的。　　而另一边一家饭店门口拿着菜单在招呼客人的服务员，也是一名执法者——　　【宿主：程丽】　　【R级，格斗系统】　　【境界：御气后期】　　在她的任务列表里写着一大行已经完成的任务，包括在执法队里获得春季格斗冠军，两次梁州警界御气组自由搏斗亚军。　　其他执法人员基本都是各种【R级刑侦系统】【R级警探系统】【R级公正不阿系统】，很好辨别。　　项北飞简单地把所有的执法者在人群里都找出来，这样心里也有个底。　　不过在他看来，抓捕“来无影”是一项无异于大海捞针的行动。　　因为茫茫人海，总共有不下上千顾客，而“来无影”从没有留下任何有效的照片，压根就没有办法确定他到底是哪个人。　　但就在这个时候，眼镜里忽然传来了一个古板急促的声音：“猫活了。”

“猫活了？”

项北飞有些疑惑。　　“猫活了！”

然而旁边的陆洪和陆知薇两人如临大敌般地对视了一眼，陆洪低声问道：“在哪里？”

“三楼。”

眼镜里传来声音。　　“各单位注意，猫活了！一组守住出入口，二组和四组去往电梯口，三组戒备！”

陆洪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他迅速地发布了指令。　　“收到。”

“你们两个不要乱跑，就待在这里，别添乱。”

陆洪对陆知薇和项北飞说完，连忙顺着逃生楼梯跑上去。　　“猫活了是你们的行动代号？”

项北飞问道。　　陆知薇摇了摇头，道：“也不能完全说是行动代号，那是小薛的能力，他神神叨叨的，经常就看他家的猫活了还是死了。”

“小薛？”

“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预言家，小薛专门养了一只猫，不过小薛是男的——话说回来，他那只猫还挺玄乎的。”

陆知薇轻轻地摩挲着眼镜腿，把眼镜上的画面调向了三楼的监控，然后飞快地搜寻着三楼的人。　　半晌，她把画面定格在三楼一家服装店外面。　　陆洪就站在那里，假装在看服装店门口塑料假人身上的衣服，他旁边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男子，男子手里还抱了个鞋盒，他时不时就要打开鞋盒往里看一眼，就好像在看自己刚买的新鞋。　　“他就是我们的预言家，预言了来无影在这个商场。”

陆知薇飞快地调整着监控画面，然后对项北飞说道：“你还愣着干嘛？小薛在三楼说‘猫活了’，意思是来无影可能出现在三楼，快点找找有没有你昨晚看见的那个人。”

项北飞对这个青年男子更好奇，他很想知道能够拥有预言的人，到底觉醒的是怎么样的一个系统。　　只不过没等他看清楚，青年男子已经转身进了楼梯，同时眼镜里传来幽幽地叹息：“猫死了。”

“大家注意！小薛的猫死了！”

陆洪迅速地扶住眼镜腿，严肃地重复了一遍。　　猫活了？　　猫死了？　　项北飞突然间好像明白了这个青年男子的系统是什么了。　　在青年人往二楼这边走来的时候，项北飞通过眼镜，看清楚了这个人的系统，也是忍不住称奇。　　【宿主：薛默】　　【S级，薛定谔的猫系统】　　【境界：开脉初期】　　薛定谔的猫，是量子理论上很出名的一个实验。　　把一只猫放进装有毒物的盒子里，通过镭衰变，控制毒物的开关。因为不知道镭会什么时候衰变，也因此猫会不会被毒死，是死是活，都是不确定的，只有打开盒子才知道。　　简而言之，一件事，如果不去做，你永远不知道具体结果，但你去做了，才能知晓结果是什么。　　也就是说任何事，都存在不确定的可能。　　但你的参与，会直接干预结果。　　而薛默的系统，就是靠着自己去查看这只猫是死是活，来寻找某件事存在的一种最大的可能结果。　　这便是他这个系统用来预言的原理。　　此时薛默的系统界面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量子理论公式，这些公式在飞快地跳动着，在薛默的干预下进行复杂的计算。　　他的公式需要两个常数，也就是0和1。　　他每走到一个大致的区域，就要掀开鞋盒，查看他的猫是死还是活。　　如果鞋盒的猫死了，他就会把0代入到公式里，如果猫还活着，就代入1，然后靠着那些稀奇古怪的公式，结合地点坐标和当前时间，将附近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用系统模拟出来。　　“难怪童话里那些能做预言的老巫婆都喜欢养只猫，原来是这个原因。”

项北飞忍不住嘀咕。　　童话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