遛弯当然是为了消食啊。 不过这显然是不够的嘛,于是赵拓先是拉着人在外面消食。 又拉着人回去帐子里继续‘消食’。怎么还不得消个两万字的? 最后的结果是,年轻人的消化能力简直一绝消食过了头,又!饿!了! 不过庄皎皎坚决不肯起来了,赵拓只好忍住,闭眼睡觉吧。 年前没几天了,庄皎皎首先是要发放这一年的赏赐。 园子里,伺候她的,伺候赵拓的,伺候姑娘们的,管事妈妈,各处的婆子。以及其他的女使,还有粗使的丫头。 再就是之前被她送出去的那一批老人。 其余的,姐妹们人情走动,就不必自己出面了。 互相做人,这一回倒是贺家先送了东西来。 当然了,要是直接说送晋王就有点过了。所以只能说是送他们这一房的。 庄皎皎也一样准备了一份,一份送贺家,一份送冯家。 冯家回礼也是中规中矩,不轻,也不过分重叫人看着不像样子。 除了这些,就是她堂姐家,其实就是堂了好几下的姐,嫁给了永宁伯幼子的那一位姐姐送了些东西来。 她也要回礼的。 如今要送礼回礼的,都是她的亲眷。 这倒不是说赵拓人缘差,而是因为没有分家,所以赵拓这边亲戚对的都是晋王。 最大的亲戚就是庄家,庄家之前收了庄皎皎的年礼,自然也要回。 虽然门第是低,但是正经亲家,总是来往的。 正院里,王妃听着婆子念着名单,听完了就摇头:“李家越发不像个样子了。大过年的,送的什么观音像。”
“嗨,说是什么白玉,也不是好物件。充数的。不懂的人听着,还是个重礼了。”
宋妈妈鄙夷。 “这庄家就中规中矩。”
过年送年礼,基本就是吃的用的,又不是贺寿,送的什么观音? 最要紧的是,时下的人首先是拜三清的,你送的什么观音像? “庄家也是小门户,人家这份礼,也不失礼。”
宋妈妈道。 “嗯。我听说,小李氏如今,还没接手她姐姐的嫁妆?”
王妃问。 “何止呢,如今那一房两口子,将就着过呢。约莫钱氏生了孩子能好点吧。”
宋妈妈道。 “呵,真真是一对无能的绝配。”
王妃摆手。 “是无能,不过……奴可是打听了,钱氏这一胎啊,九成是儿子。”
宋妈妈笑道。 “哦?当真?”
王妃精神了:“既然是这样,可是喜事呢。咱们府上啊,嫡子还无后呢。这喜事,可得叫二娘子知道知道。”
“您说的是,您是最慈善的母亲,定然是看不得二房无子的。”
宋妈妈笑道。 王妃就笑起来,不说话了。 爱谁袭爵呢,横竖不是她生的。 她就算不害人,自己的孩子都死了,难道没有怨气? 不做什么事就罢了,要是就这么做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到老……她这一辈子图什么呢? 二房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 吴氏沉吟许久:“一会去前院,等着郎君回来,请他来,就说我有要事要说。”
“切记,要是郎君说没空,你就说是子嗣大事。”
如今,两口子也只有这个担心是共同的了。 这是一种悲哀,可她如今也顾不上这个悲哀。 于是晚上的时候,二郎到底还是来了。 也没一进来就问,还算配合的陪着吴氏用了一顿晚膳。 “今日……五房那边的人回话,钱氏那一胎,估摸是个男胎。”
“那是好事,五弟有个儿子也好。”
二郎心里有数了,还是没直说。 毕竟也多年夫妻,吴氏此时也不想配合他演戏了:“王爷最是心疼二郎你,首先是你要有后。”
二郎往后一靠,半晌没有说话。 他在权衡。 是抱养兄弟的孩子呢?还是……等妾室们生? “如今二郎年岁不小了,再没有子嗣如何是好?这孩子将来大一些了,那是王爷的孙子。得了王爷宠爱,是五房沾光。”
吴氏急切道。 “日后,咱们这里要是有人生的出自然是好事,那时候再还回去也无所谓,都在一个府里。没什么区别。”
就差直说,万一没有呢? 她这也算说的明白,万一没有,纵然是嫡子,如果孙子受宠,王爷改了心思呢? “六郎还年轻,虽说王爷宠爱嫡子,可人老了,万一瞧着小儿子好呢?再说了,陈小娘还怀着,万一也生个儿子呢?老来得子,王爷不疼?”
吴氏这话,算是直接敲在二郎的天灵盖上了。 “五弟不会同意,毕竟是兄弟,闹的太狠也不像话。”
二郎蹙眉。 “王爷说话,他敢不依?他究竟比你年轻。小李氏也年轻,日后还怕没有嫡子么?这一个只是妾生的。在他们屋里就是庶子。到了我们这里,可是正经嫡子。这样的好事,他有什么不同意?再说了……五房拮据。二郎也别可惜东西,该分些什么,就分些什么。”
吴氏道。 二郎又沉吟起来:“老六那边,妾也有孕了。”
“是,可那一个捂着呢,谁知道是男是女?依我说,二郎只管先讨了王爷的话,要是五郎这一个不是儿子,那六郎的是也可以啊。左不过都是庶出的,没有不同意的。”
二郎这才点头:“你费心了,我明日便去跟王爷说说。”
吴氏这才笑起来。 可惜,用尽浑身解数,也没留住二郎留宿…… 只能暗骂着送走了他。 过了一会,丫头就来说郎君去了姜小娘屋里了。 “这狐媚子。”
吴氏哼了一声,只好准备着睡觉了。 清润园这边,钱氏应该是有些产前忧郁或者是这之类的毛病。 总是怕自己的孩子被带走,但是其实太子有了儿子之后,她就安心了不少。 于是,她也丝毫没有想过,还有人算计她的孩子。 她数着盼着,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 这一胎,应该是男孩子了。 第二天上午,二郎就去找晋王说话了。这种事,当然是宜早不宜迟了。 “是有事?”
晋王瞧着他,就知道他有话说。 二郎扑通一声就跪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