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皎皎嗤笑一声:“蠢的好笑。”
“大娘子……”望月心里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嗯,走吧,去郎君那找他。反正他也不想好好当值。叫他出来逛逛。”
庄皎皎笑道。 “好。”
望月笑起来,二姑娘当然要紧了。 但是比起自家大娘子,那谁都不要紧了。 庄皎皎一行人去了的时候,也没直接进去,还是叫人进去说了。 赵拓倒是没什么不高兴的,同僚笑他:“六郎这美娇娘都来找,可见是恩爱的很,快去吧。”
“内子不懂事。”
赵拓还是说一句的。 “无妨,这不也没事,你尽管去,别叫弟妹就等了。”
上司笑道。 虽然庄皎皎用的借口是路过这里,有事问。 但是众人也知道,约莫是无聊了。 赵拓出来就笑,庄皎皎掀开了车帘子。 做上期,赵拓看她:“怎么大娘子是无事可做了?”
“是啊,你不忙的话,逛一逛去?”
庄皎皎也不装模作样。 赵拓就叫车夫直接往热闹地方去。 “怎么了?瞧着大娘子不如意的样子。”
赵拓问。 庄皎皎笑了笑:“确实不如意。”
“有点人家,一家子花团锦簇,纵然有什么不好,也都能过得去瞒得住。有的人家里,祖坟冒青烟,出来一个读书人,又大好前途,却不知珍惜。”
自然说的是贺洪渊了。 庄守业是国子监司业,虽然不算什么大官,但是也管读书人的事。 对与贺洪渊的帮助是很大的。 贺洪渊要是肯好好干,定然能出头。 而不是一直从六品。 何况,就算是从六品,也比很多人强了。 多少进士及第的人,终其一生都还在七品以及更下蹉跎呢。 可显然,他们家里,并未感激庄家。 哪怕庄家的女儿嫁给他们家,也并不是高攀。 唯一拿来说嘴的,便是庄知薇庶出,可婚事是他们求的。 如今,这一家子,包括贺洪渊本人,显然是不将庄知薇当一回事的。 赵拓听了就笑了笑:“人是不能惯着的,纵容的结果都不会好。”
“我已经叫指月回去庄家说了,这事我也管不了,也不想管。”
庄皎皎摆手。 赵拓与她一起到了闹市里,就下了马车瞎逛起来。 街上人多,像是他们这种打扮富贵的也不少。 所以也不算突兀。 庄皎皎走后,庄知薇沉默了一会。 贺洪渊进来,给她拉好被子:“好些么?”
“无妨。”
庄知薇没有笑,只是道:“我定是叫四妹妹伤心了。”
“怎么会,你与她姐妹情深。”
贺洪渊当然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说了,此番事不与你相干。”
庄知薇看着贺洪渊:“四妹妹骄傲,定是不会管了。郎君安心就好。”
这话,说的贺洪渊有点担心:“我担心什么,只是担心你身子罢了。”
“担心我,就把后头的人遣散了。倘或我生不了再说。”
庄知薇道。 贺洪渊当然答应,不仅如此:“日后,母亲不会再插手我们的事,你好起来之后,依旧管家。”
庄知薇点头:“知道了,我困了,郎君自去忙。母亲在这里,是我招待不周了。”
“无妨,你休息。”
贺洪渊起身出去了。 他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 到了正屋里,王大娘子哼道:“把她虚弱的。”
“母亲,日后您不要管我这里的事了。就算为贺家,为我的前途。”
贺洪渊也不是一点都不在意这些。 只是一个孝字大过天,不能说。 王大娘子纵然不满意,但是为了儿子前途,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了。 “你弟弟没什么读书的天分,迟早还是要靠你。哎,我还不是为你。这庄家门第也不高,女儿还是庶出的。性子也弱,要真是像方才那一个,我也不至于管这么多。”
王大娘子叹气。 “母亲!那是晋王府的媳妇,明媒正娶的,你这话以后可别说,这不是惹事么?叫人听见了,咱家得被抄家。”
觊觎皇室媳妇什么的。 虽然他们母子没这个心思,但是万一叫有心人听见呢? “知道了知道了,哪里就这样严重起来。”
王大娘子虽说这么说,但是也还是在意起来了。 “既然你媳妇病了,就好好给她进补。纵然此番的事,有我的不是。可她这身子,也不能听着什么就小产。这怕是上回落下病根了吧?你记得你堂姑吧?小产了七八个,最后一个几乎是卧床养,那也是七个月就生了。生的孩子病歪歪的。”
王大娘子不满道。 “不会,她还年轻,好好养就是了。”
贺洪渊道。 “那就行,我回去了。算了,我去看看他。”
王大娘子道。 “母亲,还是别去了,改日吧。”
贺洪渊拦住了。 王大娘子也没坚持,坐车走了。 屋里,本该睡着的人没睡着,她心里难受的很:“四妹妹一心为我,我却……她定然生气。”
紫月忙道:“不会,都是亲姐妹,只是……一时间失望了。您也要说清楚啊。”
“我不知如何说。对于四妹妹来说,我继续耗下去,才是浪费了。可我不甘心。我好好的一个人。嫁给他,进了他家的门,三年多,快四年了。对上对下我哪里不好?如今我落了两次胎,却要和离走?怎么甘心?”
她当然知道,和离很容易的。她有个好爹爹,有个好嫡母。 他们支持,他们疼爱。 可她不愿意啊。 凭什么呢? 可继续耗下去她也没找到一个好的办法。 不过不急,能找到的,她不要一辈子这么过日子。 庄家自然又来看了一回。 这回,庄知薇还是跟自己嫡母说了实话。 大概是经过了儿媳妇的事,孙大娘子反倒是能理解了,只是劝她想开些。 先养身子。 这件事,就这么暂时搁置过去了。 逛累了的庄皎皎上了马车,赵拓进来就笑:“这就走不动了?”
“跟你这个习武之人比,自然我是不行的。累还好,我走饿了。”
庄皎皎笑道。 “那还不容易?遍地酒楼,吃去呀。给我省钱呢?”
赵拓笑道。 “不,我要回去吃,一早我就吩咐了。晚上做娇耳。你不想吃?我可是叫人做虾仁儿馅儿的。当然,也有你喜欢的肉馅儿。”
庄皎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