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月望月后悔不已:“都是我们的不是,日后一定事无巨细问您一句。”
“嗯,没事,特殊时期,或许他们会以为我只是谨慎。”
反正,她这个谨慎在府里可能也真的出了名。 果不其然,报到了王妃那,王妃只是笑着摇头:“真是生的一副严密心肠。既然这云氏要升妾的,就赏她吧。”
小孩子是不能赏赐的。怕折寿。 “是。六房说,太子孝期,也不大办了。就满月时候,他们那边摆一桌。既然是云氏好事,就叫府中二房和五房的其他小娘来吃席。云氏是歌姬出身,只说去平了身份,并没有家里人的。”
莲心道。 “嗯,她想的周到。就这样吧。”
儿媳妇屋里的妾,她能赏一次就不错了。 二房和五房听说了这件事,吴氏嗤笑:“还以为老六多宠她,这不也叫妾室生了长子,还扶持起来了。”
丫头没敢说,其实这是六娘子自己要这么做的。 说了也没用。 五房小李氏也差不多的心思,不过为了表示亲近,还是叫人送来了贺礼。 庄皎皎只是叫人记着就是了。 这些事,不用她操心,米娘子就能解决。 不过是后头摆一桌,地方也不用换,直接给她加上些东西。 以后衣裳首饰略华丽些,月银多一点就可以了。 至于一桌好的,到时候多采买些就行了。 等到了那天摆上就是了。 庶出的孩子,也没办满月酒的那一说了,到时候顺带就是。 庄皎皎赏赐一点,赵拓赏赐一点就行了。 这府里,唯一一个真的没注意这件事的,就是晋王本人了。 他忙了几日过去了,来了王妃这里,才问:“老六那妾生了?”
如今还不是妾呢,当然了,王妃也不会去纠正这个小事。 “是呢,六娘子是个谨慎的,第二天白天才来报。”
“嗯。”
晋王喝茶,过了一会才道:“这老六的媳妇,虽说出身一般。我还说,也是我喝了几口酒,就给定了。要是太不像样子了,也是不好。如今看,倒是个不错的。老六有福。”
王妃自然是笑着附和。 心里却是嗤笑。 不是笑庄皎皎不好,而是笑王爷,当初可不肯承认自己是喝多了瞎闹。 如今么,歪打正着了,倒是好意思说了。 不过,王妃想,她以后,更不会去反驳晋王了。他以后是官家了。 “老五媳妇如何?”
晋王又问。 王妃就慢慢的笑了笑:“李家家教是这样,姐妹自然都是一样的。不过,小李氏年轻,过几年就好了。”
这是好不好呢? 晋王蹙眉:“当初不该应老五,叫他再娶李家的女儿的。”
“这倒也算了,五娘子还年轻,过个一年半载,有个孩子是要紧。”
王妃道。 这就委婉的提出五房没孩子来了。 晋王果然不高兴。 他不会去想,五房的孩子是被二房抱走这事。只是觉得不满意。 叫王爷不满意了,自然是你做错了。 没错也是错了。 虽说,六房也是妾室有了儿子,但是这不三个儿子都这样么。 都这样,也就不算什么了。有就不错了。 这一夜,晋王没能安稳过去。 他住在了王妃屋里,可半夜时候还是被宫中的人来府里惊动了。 小厮急吼吼的叫:“王爷,王爷,可睡不得了!快起来,宫里来人了。”
晋王一个激灵忙起身:“快!”
此时叫,就不可能有好事。 定是官家病情反复了。 他倒是不敢打听,但是也有数,官家要能过了这个夏天,就能到冬天,也就到冬天了。 可要是连这个夏天也过不去的话,那就…… 晋王急吼吼的起来,王妃也是不说什么,伺候他穿戴好。 就赶着送走了他。 “你说,宫里有什么好?”
王妃坐回榻上,忽然问。 “瞧您说的,宫里是不如府里自在。但是自有好处的。”
莲心道。 “是么?我总觉得,那里头没意思。”
王妃又道。 莲心就笑:“您呀,是一时间不适应。等咱们王爷成了官家,您就是皇后娘娘了。甭管前面如何追封,您是正经册封。您不能觉得没意思。官家以后,下一个官家是谁呀?是嫡子二郎君啊,还是幼子七郎君啊?”
莲心心里清楚,王妃没有子嗣了,她生了两儿一女都都去了,进了宫,她做了皇后却膝下无子…… 总是没意思的。 “王爷疼二房呢。”
王妃嗤笑。 “王爷疼二房,可官家呢?做王爷与做官家总是不同的。陈娘子父亲哥哥都没了,她能不恨么?她有了儿子了呢。”
莲心道。 她不是撺掇王妃做什么,只是,总要叫王妃有希望。 不然,她活的无趣。 “你说的是。”
王妃笑了笑:“至少,我进宫就是皇后,而她们……不可能马上成为太子妃。”
“是呢。您可别多想了,奴几个都陪着您。还早呢,您快睡吧。”
莲心道。 王妃就躺回去:“你也去外间躺着吧,还有时间睡呢。”
莲心给她拉好帐子:“好。”
庄皎皎这边,感觉睡得十分的艰难,做梦梦见砍树。 砍倒的树压住了脚,疼倒是不疼,就是拔不出来。 推也推不动,急的整个人疯狂使劲儿。 梦里觉得这是个梦,可挣脱不开又特难受,想着醒了就好吧,可梦里的思维又奇怪,挣脱不开不行。 终于使劲儿太大,人醒过来,缓了缓就发现妈蛋,赵拓一条腿压在她两条小腿上了。 难怪! 还是挣脱不动,大概是睡得没力气,就用手推赵拓的脸:“六郎!”
赵拓哼哼了一下抱住她:“你别闹,你再闹我还弄你。”
“我……你……”庄皎皎要不是还有理智,就该说一种植物了。 “腿动一下啊,压死人了。”
庄皎皎气的不行。 赵拓却不肯,不光不肯,还往前伸腿,把她整个人困在怀里。 “你是不是想把我勒死?”
庄皎皎炸了。 赵拓充耳不闻。 推不动,说不动,外间守夜的指月和丹珠都点灯了。 “赵拓!我去方便行不行!撒手啊!”
庄皎皎难受死了。 就是那种,你想动,却死活动不了的难受,特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