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官家亲儿子的嫡妻,这谁也不会说换的。 主要是,没见过这么坦荡的。 “我觉得极好。”
惠安长公主笑道:“这么喝茶啊,还省钱。这要是大家都这么喝,省多少钱?我回去以后,也得这么参半着喝。点茶嘛,偶尔点一点就是了。”
众人忙笑着附和。 不过,真心的多。 当上流社会认可的时候,这么喝茶就不是粗鄙了。 再说了,上流社会想要分等级,是永远有办法的。 不点茶可以,可是茶也分多少种,百姓喝的叶子茶跟皇室能一样? 自然今日后,这直接泡茶就流传开了,最先风靡的当然就是个大衙门里。 方便!提神! 也有不屑的,但是你也不能指望人都认可你就是了。 庄守业喝茶的时候在心里想了很多,说起来真的有点复杂。 小时候他疼爱孩子们,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基本都能放手不管。 比如说庄皎皎喜欢直接泡茶,喜欢吃小零嘴或者与小丫头不分主仆。 他都是不怎么管的,只要没伤害就行。 可是,他没管,却也没想过,这丫头出嫁时候还是这样。 他忽然很自责。 皎皎很好,她是个有成算的孩子,她甚至把自己的爱好这么光明正大的摊开了。 可是他这个父亲,是不是不称职? 如果皎皎不是这样厉害的孩子呢?如果她不是这么聪明呢? 那她的爱好,会不会令她过的艰难? 他想到了自己的长子,想到了自己的长女。 他们一个怯懦,一个没担当。 是他这个父亲没做好,这么多年,家里大事小情,都是大娘子费心。 大娘子劳累。 他背着一个疼爱孩子的美名,可实际上……做的太少了。 想起来很多,其实也就一瞬间,他想,回去后,他要好好想想。 能改变什么就改变什么,他不能只做个舒舒服服的父亲。 因为赵拓对岳丈一家的看重,使得今日一天,所有人对待庄家人都是客气有礼的。 睿王府的下人更是恭敬又亲近。 基本上这一天,就没出什么不合适的事,完美的结束了这场宴会。 赵拓两口子客气的将所有人送出去。 留在最后的,自然还是两位兄长家。 大门外,庄皎皎扶着吴氏上马车。 “六弟妹虽说出身不算高,这办事情倒是利索。我今儿提着心,就怕你年轻办不好。倒是我多心了。”
庄皎皎一笑:“有劳二嫂嫂担忧,还好是圆满下来了。”
吴氏就不说了。 前头煜王也笑道:“那我们走了。”
赵拓就作揖恭送。 两辆车就咕噜噜的离开了睿王府门口。 后头是惠王和小李氏。 惠王也客气道:“六弟和六弟妹今日是十分圆满,也不早了,你们也累了,回去好生歇息。”
“是啊。”
小李氏干巴巴的笑着说道。 惠王轻轻蹙眉:“那我们走了。”
赵拓和庄皎皎就笑道:“那送五哥哥五嫂嫂了。”
瞧着马车转弯了,赵拓拉庄皎皎:“我发现你这牙尖嘴利还分时候啊?”
“啊?”
庄皎皎没回神。 “啧,煜王妃说你出身不好你怎么就能笑出来?”
赵拓看她。 “那跟你们比,不就是一般么?”
庄皎皎笑起来:“她要说就叫她说,这日子里,我跟她吵一架么?又不是一个府里过,爱说说去。”
赵拓不满意:“是,就我不能说对吧?”
庄皎皎站住看他:“她说是没的说,嫉妒我出身不好还过的舒服。你说是嫌弃我啊?那你说吧。”
“你这女人真小气。”
赵拓哼一下,牵着她继续走。 庄皎皎心说您怎么不说您幼稚呢?绝了! 两口子虽然累了,但是想着过后都能休息了,也就不着急了。 另一边,庄知薇和贺洪渊在马车里坐着。 贺洪渊半晌才说话:“四妹妹今日果然是极有风度的。”
“四妹妹自小聪慧,偏又聪慧的温和。与我们姐妹一处时候,从不出头掐尖。与她相处,格外舒服。”
她叹口气笑了笑:“我只当,她与我一样,都是这样的性子。没想到,她只是不在我们姐妹之间出头。真到了外头,我哪里如她一丝半点呢。”
“大娘子这是什么话,过去是为夫不好,以后定然是好好的。”
贺洪渊有点尴尬。 又道:“我瞧今日,各位女眷都打扮的不算太精致……母亲那样,倒是有些过了。好歹四妹妹不介意。”
贺洪渊主要想说这个。 “四妹妹对家里人,素来极好,怎么会呢。”
庄知薇是这么说的。 心里却是想的,我一个出嫁的姐妹,婆家好与坏,还能影响四妹妹多少? 今日这般,丢人的是你贺家,与我四妹妹有什么想干呢? 她想,要是她一开始提醒,说不定王大娘子就不会去了呢? 或者,她也可以提醒她不要打扮的那么金贵呀。 可她怎么会说呢? 贺家,不配。 贺洪渊拉她的手:“大娘子身子如何?我瞧着你今日起来早,有些受不住了?回头叫人去外头买些上好补药来,这天气冷了,正是进补的时候了。”
“那就麻烦郎君了。”
庄知薇笑了笑。 进补是肯定要进补的,她还不想死。 贺洪渊见她笑了,也松口气:“你我夫妻,怎么还客气起来。改日我再陪你回家去。也看看你小娘。她不好出来,总是见不着。”
庄知薇点头:“好。”
睿王府,庄皎皎把赵拓踹地上去了。 真,踹地上了。 主要是赵拓没防备。 庄皎皎气急就这么一踹…… 这一来,庄皎皎惊了。 倒不是怕赵拓生气打人,主要这榻很高啊……别摔坏了。 “没事吧。”
赵拓脸青紫:“庄皎皎!”
“我错了错了,别生气快上来。”
还好只是打闹,并不是做那事,衣裳都在身上呢。 不然这叫女使们看见像什么样子? 不过指月几个也没进来,不敢。 赵拓咬牙切齿上去,就捏住了庄皎皎脚踝,一副要打她的样子。 庄皎皎倒是坦然,自家男人虽说幼稚了点,也不是个会动手的。 “你倒是什么都不怕!”
赵拓气呼呼的丢开她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