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拓甚至想先回去。 不过……最后还是叹气:“总比苦瓜汤好些。拿来吧。”
庄皎皎就叫着叫人将庄子上的账册搬来了。 虽然理清楚了,但是账册还是要整理的。 赵拓看着账册,庄皎皎捧着个话本子看,也不知道是姿势不对还是怎么了,过一会她就又睡着了。 也是神奇,就算是有了孩子,那也不能忽然就这么困。但是她就这么困。 赵拓出了隔间:“大娘子早上起早了?”
“是呢,今日十五,后头的娘子们请安。早起了半个时辰。”
指月道。 “啧,日后不用早起,她们来拜见她,还叫她早起么?”
赵拓不在乎这个。 “是。”
指月心说这就已经很晚了,估摸大娘子自己也不会同意的。 “我先去前院一趟,马上就回。你们好好铺床去。先别惊动她。”
赵拓说着就走了。 指月几个小心的进去先去内室里安顿。 怕夜里冷,汤婆子是必备的。 赵拓去了前院就叫来唐二:“你派个靠谱的,去一趟昌宁伯府一趟。就说我的话,明日叫岳母大人来看看大娘子吧。”
“就这话?这么说回去,不得吓着那边府里?”
唐二道。 “那你就不会笑着说?”
赵拓不满。 “是,那小人就知道了。”
唐二笑呵呵的。 “对了,这大娘子的生母还在世……这喜事上,是不是……”唐二提醒。 “啧,我的错,倒是记不住这位,那就叫她也来看看。我后头都没说,你叫她们明日也不必赶早。就说大娘子困倦的厉害,也起不来的。”
赵拓道。 惯性思维,就没妾室什么事。 所以他大事上忽然想不起杨小娘是正常的。 “哎,这事,不如小人亲自去吧?”
唐二道。 “也行,那你去吧。我先去后头。”
赵拓回来,就为了说句话来着。 庄皎皎被抱起来就醒了,倒也没挣扎:“我又睡着了?”
“啧,还说抱你进去直接睡。”
赵拓道。 “还没洗脸呢,放我下来,我去洗一洗。”
庄皎皎打哈欠。 赵拓只好放下她。等着都洗漱了,才有揽住人上了塌。 赵拓躺下把她抱住:“别瞎动了,抱着你不冷。”
“好。”
她不会反对的,虽然抱着不太方便,但是挨一起确实暖和。 另一头,唐二去了庄家,起初确实把庄家人吓一跳,这夜里来的,谁知什么事啊!是不是四丫头出了事? 还好孙大娘子稳得住。 也还好唐二进门就笑,这一笑吧,就知道是好事了。 孙大娘子提着的心就放回了肚子里。 唐二笑呵呵的上前,先见礼。 不过没人敢接受,都说宰相门房七品官呢。这可是王府的大管家。 “来得迟,打搅了府上。是这样,若是大娘子与杨小娘明日无事,不如去府上坐坐?大娘子十分想念呢。”
庄守业还糊涂着:“可是出了什么事?”
“官人说的什么话,自然是没事。”
孙大娘子笑道:“明儿一早我就与杨小娘去看看。”
“倒也不必太早了,王爷特地的吩咐,这几日王妃困倦的厉害,早了怕是也起不来。您慢慢来就是了。”
唐二道。 孙大娘子听了这种体贴的话,更是笑:“好,那就稍微晚一点,放心。”
唐二笑着说好,又说不早了,就要起身走。 庄守业忙送,唐二不敢接受,最后只能是庄家的官家送出去。 这官家,也是刚从管事提拔起来的。 以前的庄家连府都不能称,自然也没有官家这种生物。 不过虽然提拔起来了,倒还是叫管事。 送走了,庄守业还恍惚:“是怎么了?我这脑子没你快,什么时候都着急!”
“哎,官人就是一着急就糊涂。还看不出?是皎皎有孕了!许是有了身孕,身子有些不适,一时想家里人了。”
孙大娘子笑道。 庄守业一惊:“真的?哎哟!这可是大喜事!”
“官人莫着急,这唐管事不明说,总是有道理的。眼下先不要宣扬。我先叫人去老太太那说一声,要是没惊动就算了,要是惊动了,这夜里不是要把老太太吓着?”
说着,就叫自己贴身的妈妈去了。 庄守业惭愧的不轻:“我竟还没想到。”
“你没想到还有我。不早了,先歇着去吧。要不官人去杨小娘那?”
孙大娘子问。 “不去了,就在你这。倒是她没出过门,你明日好生教导着。”
庄守业道。 孙大娘子说好。 要说庄守业最宠爱的是谁,严格意义上说,可能就是杨小娘。 但是这有一个前提,要除去嫡妻孙氏。 因为就算是如今岁数都大了,孙女都有了,庄守业一个月里,也是有半个月歇息在正院的。 他大概是那种忠厚的纯正古人,有宠妾,但是对嫡妻也是极好。 说句恩爱也不为过。 故而,他此时说明日好生教导杨小娘时候,也不会顾及杨小娘才是庄皎皎生母。 而孙大娘子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反倒不敢说了。 怎么说呢。 庄家也算有福气,至少他们这一辈人里,都是讲道理的厚道人。 算得上妻贤妾美,齐人之福吧。 杨小娘这里得了消息,高兴的一夜没怎么睡着。一早就赶紧打扮,怕自己有黑眼圈叫女儿看着忧心。 另一头,庄皎皎睡到了辰正。 也就是早八点。 这就算很晚很晚了。 她起来先用了膳才梳妆,还没梳妆好呢,孙大娘子和杨小娘就到了。 惊的忙起身去接,头发都还没梳好…… 主要是,正院就没人知道庄家大娘子要来啊。 这还能是怎么回事?这是王府,不通知就来是不可能的。再看笑着的元津…… 得,赵拓! 庄皎皎忙上前请安,被孙大娘子扶着:“快进屋,这怎么急吼吼的就出来了。”
“母亲和小娘来,我还能不急着接?”
庄皎皎笑道。 孙大娘子看着样子笑起来:“你莫不是不知我们要来?”
“六郎没说,早知我就早起了,还好是自家人。”
庄皎皎笑道。 孙大娘子也笑:“女婿任性,倒也是疼你。”
说话间进了屋子里,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