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皎皎去了承德殿,赵拓招手:“来,我这正忙着呢。”
“那你叫我来?”
庄皎皎忙道:“我可不帮你看劄子啊,你好好的。你自己看!”
“哎……今年爹爹的大寿,你不看能行啊?”
赵拓起身拉住她:“爹爹是太上皇了,这生日也要好好办吧?”
总不能说,不做皇帝了,这大寿就过的不像样子了。 “那看看吧。”
庄皎皎叹气,甚至自己这男人就是故意的。 哪有这事叫皇后看劄子的? 无非就是什么章程送到后宫叫她过目就是了,哪里需要这样? 可他都这么说了,那再推辞也不合适。 于是坐下,劄子一部分是请奏给太上皇办寿宴的,自然一部分就不是。 但是她此时帮他看,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不是,只能全部看了。 这一忙,就是一上午,中午时候,感觉到了饿了,庄皎皎丢下劄子起身:“你以后要再叫我做这个,你就自己睡吧。”
烦了,就想直接走人。 大豹子一把拉住:“娘子生气了?”
“起来!”
庄皎皎此时真是有点毛了。 “娘子……饿了吧?你们快摆膳。”
赵拓不肯撒手:“那不是在府里时候你答应我的?”
“起开!”
庄皎皎依旧不理会。 “哼!”
赵拓哼了一声,手是不肯撒开的。 “你拽着我做什么?”
庄皎皎无语了,身份都这样了,也不好拉扯,多难看。 “你不能走!”
赵拓坚持。 “不走了。”
庄皎皎叹口气坐下来:“你叫我看劄子算什么事?我没自己的事?我也很忙啊。”
赵拓此时有点心虚了:“我就想叫你陪我嘛……” 你是小孩子嘛?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那以后不这样了。”
赵拓叹气:“就觉得,做了官家,跟你在一起都少了。”
“做不做官家,人到了什么岁数,就有什么事。咱们每天还不是一起用膳一起睡觉?你别总是这么想,我们还有一辈子呢。”
庄皎皎心软起来。 赵拓喜欢听这话,就也笑了:“好,那你别生气了,生气都不好看了,用膳去?”
庄皎皎白了他一眼,没反驳。 下午时候,赵拓还得处理政事,还得见几个大臣。 庄皎皎先回去后宫。 将云娘子叫来了。 “这没多久,就是太上皇的生辰,官家的意思是要大办了。殿中省如今安排漱宜公主的大婚,也是忙的很。咱们多费心吧。”
庄皎皎道。 按理说,太上皇整寿是要好好办的。 可他七十岁那年,正是闹过天花,两个皇子也都被送出去。 他没心情,也没张罗大办。 如今,是该好好办。 云娘子点头:“那是该办,宗亲们肯定都要进宫,外头呢?”
“外头,估摸五品官以上吧。”
庄皎皎想了想:“我琢磨,紫宸殿吧?怎么说,也是大殿。”
“应该的,那我知道了。”
云娘子要忙的事也多。 如今后头正要发秋装了,还有一些赏赐之类的,庄皎皎丢叫云娘子帮忙了。 “嗯,你也叫梁氏一起吧。”
庄皎皎道。 如今的梁娘子,存在感很低,轻易不说什么。 过去给她那种奇怪的感觉,渐渐也没有了。 “是。那我先回去,手头的事先安排好。娘娘比我忙多了,千万注意保重身子。”
云娘子道。 “你不说还好,我这几天头晕。”
庄皎皎摇摇头:“倒也不严重,就是轻微的。明日就该是太医给我请脉的时候,到时候问问吧。”
“娘娘怎么还能等明日?早就该叫太医看看了啊!”
云娘子紧张起来:“这就传吧!”
“是啊,娘娘怎么不说呢?”
丹珠都不管规矩了,听着急死。 忙叫人请太医来。 庄皎皎只好见了太医。 云娘子也不肯走,要等她请脉。 太医紧张啊,还以为是怎么了。来的还是陈太医。他多年来照顾的好,如今已经荣升太医局副令了。 陈太医给庄皎皎请脉,只一只手后,就神情轻松了起来。 又换了一只手,然后笑着道:“恭喜娘娘,娘娘这是喜脉啊!应该是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娘娘身体健康,胎像稳固。只需注意休息就是了。”
“真的啊?好事啊!”
云娘子也放心了。 众人都忙道喜。 “自然自然,臣恭喜娘娘了。”
陈太医笑道。 前面两胎,可都是他把出来的,如今这个,又是他,他也很荣幸。 “也好,官家念叨公主许久了。”
庄皎皎也高兴,也好几年了,该生一个了。 “如今看不出双胎是吧,我这回,可不想生双胎了。”
庄皎皎忽然道。 陈太医一滞:“这……孪生子是极为难得,娘娘能两次孪生,已经是很稀奇了……” 说到一半,陈太医苦笑起来:“恕臣不敢断言。”
他本想说,基本不可能出现第三次了。可想想……这位娘娘福运深厚啊…… “……好吧。”
庄皎皎也是明白了。 陈太医正要走呢,赵拓就急着来了:“大娘子怎么了?”
“没事啊,我怀孕了。”
庄皎皎见他走的急,笑着道。 赵拓一愣:“果真?”
“不然呢,这事还骗你?”
庄皎皎好笑。 “哈哈哈!好好好,有赏,都有赏!赏陈太医一套盘龙砚!伺候皇后的都有赏!后宫也有赏!”
“多谢官家!”
众人跪下道。 如今吧,也没什么人能妨碍他们了,所以一个月就说出来也就说出来吧。 “去跟太上皇太后娘娘传话!”
赵拓显然兴奋不止这么点。 陈太医得了这样的好东西,真是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盘龙砚啊,那是皇帝用的东西啊! 赏赐给他,他供起来,那可是子孙后辈都要荣耀的东西啊,他能不乐? 回到了太医局,所有太医们都想争抢看一眼,也是羡慕的不知如何是好。 “都是皇后娘娘有福,我这就是沾光,沾光!哎哟。”
陈太医爱不释手的摸着那砚台,简直从没见过他这么失态。 太上皇明白儿子叫他高兴的意思,可他对没生出来的孩子,还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但是儿子这么高兴,他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