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医就在外头等着呢,此时赶紧进来。 给大人小孩都看了,结果就是大人累坏了,所以睡过去了。 孩子也没事,虽然是早产了,不过发育的挺好的。 赵拓此时却有些愁眉不展的。出来外间,小声问:“我听说,民间有说七活八不活……” “哎!官家怎么能这么说!十二皇子好好的,结结实实的,长这么大了。虽说这女子十月怀胎是正常,可因个人身子的缘故,早晚一个月都不算什么。十二皇子和皇后娘娘就是母子平安!”
陈太医也算老熟人了。 从府里时候,这位娘娘还没怀孕开始就照顾。 至今,十几年了。 太知道官家这个人了。 就是担心嘛。 这要是换个人他还不敢这么直接说,可这是皇后娘娘啊!孩子确实没事,大人也没事。 早产是真早产,可健康也是真健康。 至于你说为什么,那人家就……就长好了呀。 赵拓听了这话,果然放心多了:“那皇后呢?亏损的厉害吗?”
你这个话问的,臣就没法回答…… 陈太医愁死了。 “娘娘也好,只是毕竟生孩子,总要好生修养的。回头,臣调配些补药,等娘娘满了两个月之后喝。”
“嗯。”
赵拓这就满意了。 陈太医琢磨,您逼着娘娘喝药,怕是要挨骂。 赵拓也是一夜没睡,此时也撑不住了。 可前面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呢,他只能打起精神去。 不多时,宫中就传开了皇后已经生下了小皇子,母子平安的话。 所有人都欢喜的很。 消息也送了出去,庄家得了消息,先是吓一跳,这可怎么算都是早产了。 继而高兴,万幸是没事。 来人也说了,是瓜熟蒂落,并没有什么问题。 庄守业乐呵的呀,去哪找这么有子嗣缘的皇后? 五个嫡子了! 皇后这位置坐的,稳若磐石。 太上皇,太后都赏赐了东西。太上皇得知又得了个孙子,也是高兴。 多子多福嘛,以前是求不到,如今求到了当然高兴了。 之前去年因为叫赵拓纳妃子惹出那么大事来,今年自然没人敢提起了。 此时众人只想着,这就是纳妃子,哪个妃子能有这么大本事?一肚子的皇子。 赵拓忙完了回来,正是中午,庄皎皎还没醒呢。 赵拓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叫醒她,怎么能不吃一口就一直睡? 庄皎皎被从梦中唤醒,真的有点茫然,这是怎么了? 要起身,觉得肚子空落落的。茫然的回神,哦,卸货了。货呢? “我的货呢?”
于是,懵了的皇后娘娘就问了出来。 赵拓还真就理解了,毕竟平时听她说卸货多了也就记住了。 于是一言难尽的看她:“你能不这么叫孩子?”
庄皎皎彻底回神:“谁让你叫醒我?我都累成这样了,还不能睡一觉了?”
“我怕你没吃就一直睡不好。”
赵拓哼哼。 庄皎皎也不饿,不过还是点点头。 先叫人把孩子抱来,皱巴巴红扑扑一个大胖小子,好吧,这果然不像是早产的。 等到午膳上来,月子里的人当然清淡了,营养是不缺的,不过就不能口味重了。 两个人吃了,赵拓也没太多胃口,纯粹困得。 等吃饱喝足了,庄皎皎简单洗漱了一下,她也不能好好洗了。 就要睡觉。 赵拓也是直打哈欠:“你在里面睡吧,我外头睡着。”
他说的是里外间。 庄皎皎就看着他。 “我知道你的规矩,就这么一下午,我晚上就滚回去还不行?”
赵拓委屈死了。 庄皎皎这才答应了。 因为知道庄皎皎上午睡觉,太后就下午才过来看望,结果就这场面。 太后笑了笑之后就回去了,心想恩爱的两口子就这样吧,就想离得近点。 她可没有过这样的日子。 十二皇子确实没什么问题,第二天开始吃奶之后,就表现的很能吃能睡。 大人也没什么事,就是累了,睡了一天一夜之后,精神就有了。 唯一难受的就是忽然生产,没提前洗个头,只能太医局配的药粉擦了。 还是三月里呢,也不敢乱来。 于是这个月子坐的就十分难受,是死活不肯见赵拓,尤其这前半个月。 赵拓没法子,他还忙着呢,那些殿试的读书人还没开始,他忙这一摊子事就忙的不可开交,还有别的事呢。 终于到了四月里,选了一个中午,天暖和的时候,庄皎皎无论如何也要洗个头。 众人无法,怕她冷,殿中还生了火。 好歹伺候她洗了个头,她还想顺便洗个澡,被驳回了。 擦干头发,晒了一会太阳,舒舒服服的时候,才肯开恩见了一面赵拓。 赵拓得知她洗头也是瞪眼,不过洗都洗了。 十二皇子半个月的功夫,已经长大了一圈了,月子里的孩子,睡觉吃饭,也没别的技能了。 既然今日见了皇帝,儿子们也见一见,于是不多时大家都来了。 十二皇子迎接哥哥们,就拉了臭臭。 小九小十面色都变了,弟弟也太臭了吧? 然后就见五哥哥看他们:“你们小时候跟他一样。”
这不可能! 小九小十坚决不信!并要娘亲来解释。 娘亲能说什么呢?娘亲只能说,你们五个小时候都是一样啊。 于是,四个大受打击。 其实也不是想不到啦,就是不能接受自己小时候还有这一面,这也太…… 半个月亲近娘亲了,两个大的还好些,小的就恋恋的。 这段时间,庄皎皎都是透着帘子见一见。因为觉得自己不干净,就没叫孩子凑过来。 这会子,两个小的拉着她的手。 庄皎皎还以为他们也是怕有弟弟了就失宠了。 结果才不是,这俩孩子心比较大。 就是想娘亲了。 于是留他们一起在这里吃了午膳。 下午才走。 庄皎皎又躺回去,赵拓也是恋恋不舍的走了。 心想快了,满月就好了,他也不是想做什么,就不习惯自己睡。 叹口气,只好失落的走了。 毕竟,他那承德殿,自从进宫以来,还是第一回住这么久呢。 可太蓬荜生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