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等人收到隐藏在面饼中的信息后,几乎是一整晚都没睡,特别是傅安,脑子里也一直在考虑着那几个字的含义,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他们这一行人的性命,他也不得不慎重。 采石场傅安是知道的,无论是修建雕像还是修建广场,都需要大量的岩石,而这些石头都需要从城外的一座采石场中开采出来,然后运到城中打磨使用。 不过傅安这些奴隶根本没有任何的自由,干活也全都要上面分配,所以他们也不知道明天会在哪里干活,比如傅安他们之前也只去过一次采石场,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城中干活。 “难道说那个雷鸣能把我们调到城外干活?”
傅安这时低声自语道。 不过随即傅安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再次道:“这不可能,他如果有这么大的本事,恐怕早就把我们救走了,不会像现在这样,连传个信都要花费这么多的心思!”
想到这里,傅安心中也更加的忐忑,既然对方没本事把他们调出城,那怎么就肯定明天他们一定会去采石场?而且就算是采石场那边,同样也是戒备森严,想要逃出去也是难比登天。 带着心中的种种疑惑,傅安他们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时,监工就提着鞭子,叫嚷着让奴隶们起来,然后又是一桶猪食般的早饭,这主要是因为奴隶不吃饭就没力气干活,所以才能一天吃两顿,如果不干活的话,一天就只能吃一顿了。 早饭过后,傅安他们这些奴隶全都被赶出笼子,然后排成一队,在监工的带领下离开了干活的广场,看方向正是去采石场,这让傅安和郭骥等人也都是彼此对视一眼,心中也满是震惊和兴奋。 采石场就地城外三里,距离并不太远,所以傅安他们也很快来到了采石场,而到了这里傅安才终于知道,为什么给自己送信的人会肯定他们会来采石场干活,因为采石场出现了塌方,把采石场通往外界的唯一一条路给堵住了,所以必须挖通,否则明天就没石料可用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塌方?”
郭骥这时却低声自语一声,随即又向傅安低声道:“傅兄,你觉得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搞出塌方,从而让我们能够出城。”
“有这个可能,等下大家都机灵点,找到机会就立刻逃跑!”
傅安这时也压抑着心中的兴奋低声道,现在一切都和昨晚的信息对上了,这让他心中也升起了极大的希望,如果真的能逃出去的话,那怕拼死一搏也是值得的。 其实傅安自己都不知道,历史上的他被帖木儿扣押了整整十三年,但他却执节不屈,堪称大明的苏武,最后好不容易才回到大明,当时的皇帝朱棣赐他一品官身,只是当时他年纪太大,而且多年的的羁押也让他伤病缠身,所以他也早早的乞老归乡,十年后死于老家开封。 傅安一行人来到采石场后,立刻在监工的指挥下开挖道路,虽然塌方的面积并不是很大,但却挡住了关键的进出通道,两侧也都是高高的山崖,所以开挖时也十分的危险,因为两侧都有再次塌方的可能。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看守的士卒和监工都不敢靠的太近,只是在后面一个劲的催促奴隶上前干活,反正这些奴隶的命也不值钱,死就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傅安他们也都十分的小心,干活时也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方面万一再有塌方可以提前逃跑,二来也是在寻找着逃跑的机会。 不过周围却是一片平静,除了他们这些干活的奴隶外,似乎并没有其它的人,而监工和看押他们的士卒虽然躲在后面,但他们手中都有弓箭,如果傅安他们敢逃的话,肯定会被乱箭射死。 当然最重要的是,两侧是山崖,前面被塌方堵住了道路,所以傅安他们想逃都没地方逃,除非他们长着翅膀能飞出去,否则根本无路可逃。 “傅兄,情况不对啊,这根本就是绝路,咱们怎么可能逃得出去啊?”
这时郭骥悄悄凑到傅安身边低声问道。 “稍安勿躁,也许现在时机还没到,咱们再耐心的等一等!”
傅安这时却还能沉得住气,现在的情况肯定不可能逃出去,所以肯定还有其它的机会。 傅安就是使团的主心骨,所以他现在表现的越是淡定,其它人也就越是安心,当下他们也不再乱想,和其它奴隶一起开挖着道路。 眼看着日过中午,天气也越来越炎热,奴隶们也都累的不轻,但后面的监工却严禁他们休息,因为上头有命令,今天必须把道路挖通,所以他们也一个劲的逼着奴隶干活。 傅安他们也都累的不轻,但却不敢停下手中的活,毕竟他们要是敢停下,监工立刻就会跑上来甩上一鞭子,然后再跑回去,满是汗水的情况下挨一鞭子,那滋味简直让人欲仙欲死。 不过也就在这时,傅安他们忽然只听头顶“轰隆~”一声巨响,当他们抬头看去时,却发现身后一座山坡冒着黑烟,整个向下滑了下来。 “塌……塌方!”
随着有人一声尖叫,其它人也发出绝望的嚎叫,毕竟塌方就在他们头顶,而且离他们很近,这要是落下来,他们一个也别想活。 傅安等人也同样吓的亡魂大冒,以为自己死定了,不过这时傅安却感觉有些奇怪,因为刚才那场“轰隆”的巨响,怎么听怎么像是火药的爆炸,虽然帖木儿帝国这边也有火器,但主要还是以弓箭和马刀为武器,对火器并不怎么重视,平时也很少见到火药。 山石滑落的巨响淹没了众人的尖叫声,在无数人绝望的目光下,无数山石掉落到中间的道路上,随即翻滚的尘土也将整个道路淹没,挡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过了好一会儿,尘土也终于缓缓的落下,有人咳嗽着站起来,茫然无措的打量着眼前凄惨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