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老乡绅父子两突然见到尉迟风单膝跪地,躬身行礼时,满脸错愕之色。 他们也看到许沐那张令牌,但显然并不认识。 因为令牌朴素,当中除了一个“许”字外,便没什么特殊之处了,倒像是随便捡的铁片刻了个字似的。 就连围在四周的士兵,也一脸惊疑之色,面面相觑。 “尉迟风,他是什么身份?!”
老乡绅就算再跋扈,也不是傻子,当即问道。 “没什么,他也是大离九品官差,无需多问,放行!”
尉迟风深知大离法吏身份向来保密,只是简单回答了一句。 心中却是直打鼓,有些担心许沐的出现是来查贪腐案的,会给他穿小鞋。 自己虽然恪守职责,但毕竟在天方镇对地方乡绅偶有纵容一些,不知是否会被问罪。 大离法吏啊,都是一群执掌生杀大权的高手,难怪这书生从头到尾都十分镇定。 真特么能装,娘的,自己怎么那么衰! “尉迟大人,真要放行?”
士兵长有些不确定的询问了一句,并偷偷打量了许沐几眼,心中难免一阵胡乱猜测。 尉迟风当即斥骂道:“这是大离九品官差许大人,没看见令牌吗!立即放行,还有你们给大人赔礼道歉!”
“......” 众士兵满脸不服气,但上级命令,他们只能不情不愿的散开包围,躬身赔礼。 “不能放他走!”
老乡绅跳了出来,厉声道:“即便是九品官差也不能就这么走了,他伤我儿就是罪!”
尉迟风斥骂道:“许大人乃大离九品官差,你一个乡绅胆敢口出狂言!”
“哼,尉迟风,你莫不是忘了我羽家是什么地位?”
老乡绅竟然不惧尉迟风,公然挑衅大离官差。 他儿子羽公子在一旁傲然道:“就算是八品官职的镇长来了,也得看我们羽家几分面色,何况区区一个九品小官!”
这话很猖狂,任谁听了都心惊。 “哦,看来本官在你们羽家眼中这般不堪啊。”
这时,一架马车驶来,在衙役的搀扶下,从中走下一位斜眼黄脸的老人。 老人清瘦,身着宽大的大离官服,松松垮垮的极不协调,而他笑眯眯的模样看似和气,实则狡诈。 老乡绅一见到他,当即拱手道:“岑大人,你来了,我儿戏言莫要较真。”
这岑大人似乎眼神不太好,对于尉迟风在一旁行礼视而不见,对老乡绅笑道: “羽乡长,你匆匆忙忙叫本官过来,所为何事?”
老乡绅面色一厉,指着许沐道: “此人伤我儿,我请尉迟校尉通缉此人无果,尉迟校尉不抓人也罢了,还想放行罪犯,只好找岑大人过来了。”
那岑大人斜眼看向尉迟风,摆足官威道: “尉迟校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奉命封城接管天方镇,怎么能包庇歹徒呢?”
一旁的许沐掏了掏耳朵,这镇长怎么也是说话不经过脑子的。 他弹了弹指尖令牌,发出清脆声响,结果那岑大人斜着眼,压根没看到。 “岑大人,许大人为大离九品官差,按照大离律例,本校无权调查。”
尉迟风严正阐述之后,又提醒道:“而且许大人身份特殊,岑大人还是不要过问...” “笑话!”
岑大人面目一狞,呵斥道:“别说九品官差在本官这里犯了事,就算是八品来了,本官也能动得了!”
尉迟风面色微变,继续提醒道:“岑大人,奉劝你...” “不必多言,敢犯羽家的公子,即刻拿下他!”
岑大人懒得听下去,大声喝道。 但尉迟风却不为所动,一言不发,他手底下一众士兵也是如此。 他们虽为地方军士,但统御权并非为镇长衙门所有,只服从校尉统领。 羽公子躺在一旁嗤笑:“看来岑大人堂堂八品镇长,也不过如此...” “羽公子莫急。”
岑大人面露不悦之色,从袖口小心取出一张令书,对尉迟风道:“尉迟校尉可认得此物?”
那令书不过薄纸一张,上面就用手写着一个几个字:太尉之令。 但却让四周一众士兵个个面色肃穆,腰板子都挺直了几分。 羽家父子也不禁相视一眼,露出了然之色。 尉迟风面色微变:“太尉手令,可驱地方兵权...” “认得就好!”
那令书岑大人视若珍宝,将其小心收起后,沉喝道:“现在本官命你,拿下此人交于羽家处置!”
尉迟风还是摇头:“岑大人,许大人真动不得。”
“尉迟风,你敢违抗太尉手令!?”
那岑大人被当面抗命拂了面子,老脸顿时难看无比,厉色道: “就算他是八品钦差大臣,今日在天方镇犯了事本官都要动又如何!”
他表现让羽家父子二人十分满意,哈哈笑道:“岑大人果然公正无私。”
而尉迟风却终于忍不住上前,用手摆正岑大人的脑袋,沉声道:“岑大人,你看清楚那是什么令牌!”
“尉迟风你这是什么意思...额...” 那岑大人斜眼一下子睁大了,盯着许沐手中的令牌眼瞳剧烈收缩着,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他本来还有点盛气凌人的官威,现在就如同漏气皮球那般泄了个干净,身子一软,直接跪在许沐面前。 “??!!”
众人一下子懵逼了,只听那岑大人颤抖着道:“许许许大人,本官...不是不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请恕罪啊!!”
“??!!”
众人这下子更懵逼了,这什么情况?刚才岑大人气焰不是挺嚣张的吗? 许沐指头转着令牌,心中却暗道大离法吏身份真好用。 他玩味一笑:“本官给你罗列下罪名,一,你胆敢徇私舞弊,二,你滥用职权,三,你胆敢与地方乡绅勾结,四,你敢迫害大离要员,你说够不够本官一刀砍了你?”
岑大人吓得官帽都掉了,连连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这一切都是因为羽家这帮贼子势大欺人啊!”
这话让一旁犹在懵逼的羽家父子不爱听了,羽公子更是狂言斥骂:“你是什么意思!吃里扒外的东西...” “少说两句!”
羽老乡绅当即喝住自己儿子,盯着许沐冷厉道:“你是大离什么官差?”
“啪!”
许沐反手就是一巴掌,对尉迟风道:“这家子谋害大离要员,理应缉拿发配边疆,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
尉迟风腰板子一正,旋即又指向跪伏在地的岑大人问道:“许大人,那他呢?”
这家伙还真是公报私仇,许沐眉头一挑,道:“一同发配边疆吧,本官懒得杀人。”
岑大人吓瘫在地,求饶都没胆子了。 “是!”
尉迟风面色一整,挥手喝道:“拿了!”
“慢!”
那老乡绅大喝,仍旧猖獗道:“我羽家老祖乃神侍,你们谁敢动我羽家之人!”
一众士兵面色一僵,都不敢动手。 尉迟风望向许沐,苦笑道:“大人,他们是神侍...” “啪!”
许沐直接给他一大耳刮子,厉声道:“真是废材!”
旋即他盯着老乡绅笑道:“本官给你时间通知你老祖过来,不然砍头!”
如果真是神侍的话,那就意外之喜了,砍了不知能收获多少悟性点。 真是期待,想想就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