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这两天所有人都忙着手上的工作,想尽快找到新的证据,来佐证之前的推测。可偏偏这事儿是急不来的。两天里,马佳会带着尤可追对嫌疑人们进行了第二轮询问,并没有什么收获。 可能调查的进度太慢,很多人都有些泄气,其中要数尤可追最为失落。她原本以为和包梵声聊过之后,她怎么也会有点反应的。可等到第二轮询问的时候,包梵声依旧坚持自己的说法,也没有透露出更多的信息。 虽然尤可追早就告诉过自己,不要对她抱有太大期望,可真的发生时,她还是难免有些失落。她心里也琢磨起来,包梵声什么都不肯透露,到底她是不知道,还是脑子还混沌着呢? 尤可追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估计今天又没啥进展了! 就在她伸懒腰的时候,被人一把抓住了肩膀,她吃痛地叫了起来。 “嘘!”
马佳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尤可追感到肩膀上的痛感瞬间消失了,“不好意思啊!”
“哦,没事。怎么了,马队长?”
尤可追揉着肩膀问道。 “跟我出来一趟。”
尤可追满腹疑惑,跟着马佳会来到了走廊上。 “小尤啊!我跟你说个事儿!”
“您说。”
尤可追心里突然没了底。 “刚刚包梵声要求见面。”
尤可追喜出望外,“那我们走啊!”
“不、不。我已经见过她了。”
马佳会摆着手说道,“她提出见面的时候,也提了一个要求,你不能在场。”
“什么意思?为什么?”
“她质疑了你作为未知案件调查组组员对她询问的身份是不是合理。她强调了,如果不是我们来问,而是带上了你们调查组的人,特别是你,她就不会开口的。”
马佳会语重心长地说道,“所以,为了破案,我也只好。”
“我懂的,马队长,她说了什么吗?”
“她承认梅之弦是她杀害的!”
尤可追听到这个回答,惊讶地忘记了开口。 “包梵声说了,她原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只要她坚持说一点二十的时候,隔壁还有脚步声,就能说明梅之弦当时没有死,朱霜艳的嫌疑也就更大了。所以,她一直咬死说自己听见了脚步声。”
“其实没有?”
“没有,是她编造的。朱霜艳带着儿子离开以后,她下楼和梅之弦聊了几句,两人起了争执,包梵声想劝梅之弦和她一起回来面对甘远扬夫妇,向他们认罪,接受他们的责备。但梅之弦不同意。包梵声就趁梅之弦去卫生间的时候,在他刚泡好的方便面里下了药。那个药是她从梅之弦的车上发现的。”
“下药的时候,是在一楼?”
“没错。当时两人不欢而散,梅之弦吃完了面,就回了房间休息。包梵声算了算时间,等到隔壁彻底没了声音,就下楼拿了铁锹,走进了梅之弦的房里,杀害了梅之弦。她原本以为,只要编造错误的时间线,就可以成功脱罪。她没想到,在现场留下了毛发,还被我们发现了。”
“等一下。”
尤可追抬起头,问道,“这些事情,在第一轮询问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告诉她了,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我们发现头发这件事了。为什么到现在才承认罪行呢?”
“因为你私下去找了她。是吗?别不承认,包梵声和我说了,我也可以去问薛春春有没有这回事。但我想先问问你。”
“是。我们前两天去见了她。”
“嗯。她说,就是这一次见面,让她动摇了。她原本想死不承认的,但你们提到了带血的衣物。她真的以为你和薛春春去凤崖岛上找带血的衣物去了,她知道你们找不到是不会放弃的,所以,纠结了两天,她选择说出真相。”
“可那衣服!”
“她身上穿的那套确实没有血迹。不过,当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包梵声身上穿的是朱霜艳借给她的睡衣。沾上血迹的也是那件睡衣。据包梵声交代,那件带血的睡衣,包括一双一次性拖鞋,都被她包在了黑色塑料袋里,里面装了些石块,沉在了屋子后面不远处的一个人工水池里。我已经联系小孙,让他赶过去找了。不过,包梵声说得如此具体,可能不是骗我们的。”
“那朱霜艳呢?她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睡衣的事?”
“我问过朱霜艳了,她说在民宿被我们带走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不知道借给包梵声的睡衣会成为关键。她说自己根本没往这处想。她承认借给包梵声一件睡衣,睡衣的款式、颜色都和包梵声交代的差不多。现在只要小孙那边找到睡衣,所有的问题就能解决了。”
尤可追摇了摇头,“可她为什么这个时候承认呢?”
“你还是想太多了,至少有一件事她说对了,而这件事只有凶手本人知道。”
“什么事?”
“泡面碗里检测出了药物。报告昨天晚上出来的,这和包梵声所说的一模一样。”
“可动机呢?包梵声想要梅之弦死,总得有个理由吧!”
“哎!包梵声说了,当时产生了矛盾,再加上包梵声也认为甘天悦的死,梅之弦脱不了干系。本来就心存芥蒂,又发生冲突,人在气头上,一时冲动就下了手。”
“先下药,再杀人,这可不是一时冲动能解释的!更不要说杀完人,还能处理现场!这根本就是有预谋的!”
“我也同意你的观点。她还试图嫁祸给朱霜艳呢!怎么看都是策划好了的。还好朱霜艳带着儿子去住民宿了,要是留在家里,只怕连性命都不保了,至少也是嫌疑更大了。这么一想,包梵声其实挺有心机的,之前那副样子可能完全是在装傻充愣,做戏给我们看呢!”
尤可追没再说话了,她的心里很乱,就像是被扔进了一堆毛线中,怎么也找不到头。她摇了摇头,不顾马佳会的反应,回到了办公室,找了个椅子坐下。她知道自己应该将案件从头到尾整理一遍,可她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想不清楚了。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她错信了一个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