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不是审问自己，慌忙应了一声，“奴婢笨拙，实在担不得菀莺姐姐的夸赞。”

红鸯小心地瞄了凤南芷一眼，垂下头，心里越加慌张了。这个南芷郡主比她想象的还要深沉，还要难对付。头顶传来凤南芷冷如寒冰的一笑，这一笑里，还有嘲讽，“你倒是说说，为何你担不得？”

“奴婢……奴婢胆小怕事，做事又慢。想必菀莺姐姐是看奴婢可怜，在郡主面前多美言了几句。”

红鸯小心翼翼地回答着，生怕一个不慎，便中了凤南芷的圈套。“红鸯，你可知在本郡主这里，最重要的是什么？”

凤南芷慢悠悠站起来，在红鸯面前来回踱了几步，问道。“奴婢，奴婢……”红鸯转着眼珠子思索着。“是忠心。”

凤南芷打断了她的话，“本郡主最看中的是忠心与否，如果是一心一意跟着本郡主的，本郡主自然不会亏待。可若是，存了旁的心思，那本郡主的手段，也想找个人来试试。”

“奴婢对郡主忠心耿耿啊。”

红鸯吓得忙在地上重重叩了好几个头，就连额头都肿了。凤南芷示意了菀莺一下，菀莺忙去扶她起来，“红鸯，你别这样，郡主也没说什么。”

“郡主，奴婢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请郡主告知，奴婢一定知错就改。”

红鸯眼泪汪汪的，似是一脸的委屈。“既然你问了，那本郡主便来问问你，给世子送参汤之言，可是你建议菀莺的？”

“是，可奴婢是觉得……”“你可有爱慕世子？”

不等红鸯解释，凤南芷继续问出下一句。“奴婢不敢……”“听菀莺说，她从小厨房出来后，只与你近身过？”

凤南芷依然没有给她多余的解释机会。“是，是奴婢心念着菀莺姐姐做的小点心，不小心才撞到的。”

红鸯慌忙解释，看着凤南芷的眼神里，尽是恐惧。“这是浸了那参汤残汁的帕子。”

凤南芷将帕子扔到了红鸯的面前，一面看着她的神色，一面说道，“这参汤中有剧毒，饮下一个时辰内便可毙命，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瞬间，红鸯的目光里没了胆怯，没了惊恐，只有惊讶。她是何时识破的？就算识破了，她又是如何知道那毒一小时便可毙命？就连骆氏都不清楚。“从书房回来之前，本郡主特意让张大夫检查过那些汤汁。不过，张大夫只知有毒，却不知这毒性如何。”

凤南芷冷冷一笑，继续说道。“但本郡主不一样，本郡主师承胥先生，即便配不出解药，验这毒性，不过一刻钟罢了。”

“原来郡主还是神医之徒，郡主藏得果真是深啊。”

红鸯自知暴露得彻底了，再伪装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索性露出本性来，“郡主怎知就是我下的毒？参汤可是菀莺炖的。”

“菀莺是本郡主的人，忠不忠心，本郡主心里清楚得很。”

凤南芷看着红鸯暴露，端起一旁的茶小啜了一口，“骆氏想要害世子？”

“哼。”

红鸯轻哼一声，别过了头。“你这不知好歹的小蹄子，还不快说！”

菀莺见红鸯闭口不说，气得上去扇了两巴掌。她当初多信任红鸯啊，没想到居然是个奸细。“我既然已经暴露，左右也是个死，不如拉个垫背的。”

红鸯说罢，面露杀气，从袖中拔出一把匕首来，朝着凤南芷冲去。只见凤南芷不畏不惧，嘴角扬着一抹嘲讽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