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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由友哈巴赫,星十字骑士团明确了未来他们最大的几个敌人。
与此同时,进入夜晚的瀞灵廷仿佛一只终于得到喘息,可以舔舐自己伤口的野兽,迎来了相对的安宁。 宏江在夜一的带领下已经在五番队队长室内睡下了,其实在路上,他就因为疲惫昏厥了过去,他实在太需要休息了。 一护等人也跟着宏江和夜一回到了五番队中,共事局是他们这些瀞灵廷的客人最好的栖身之所。 不过在回到共事局前,一护还去四番队看望了一下露琪亚、恋次和白哉。 露琪亚受的伤势不轻,但好在救援及时并没有危及性命,一护去看望之时她就已经苏醒了过来,见对方那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还打趣了他一两句。 白哉和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及时有破面支援,他们先前所受的伤势都太重了。 四番队算是及时控制住了他们的伤情,但两人什么时候能苏醒过来还犹未可知,准确说,两人到一护离开时都没有脱离危险。 这也让回到了五番队的一护依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茶渡见状也直言问道:“怎么了,一护?”井上织姬同样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在大家的关心下,一护也不再隐藏心事,“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实在是太无能了。”
“露琪亚、恋次还有大家都那么努力的在战斗,我却什么都没做到,这种感觉真是太讨厌了!”
说着他还狠狠捶了一拳身下的地板,他现在总算是有些能体会到宏江所说的战争是什么了。 对与错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当一方有了这样的绝望,前方就注定会是尸山血海。 这也是一个无法挣脱的旋涡,强如山本、宏江,包括他黑崎一护,以及所有他熟悉的朋友们,一个不小心都可能在噬人的旋涡里粉身碎骨。 一护没有太大的野心和报复,他只是想守护身边的朋友,守护所见的一切美好。 现在很明显,灭却师们,或者说无形帝国就是破坏他心中一切美好的存在,但在面对这些在瀞灵廷疯狂杀戮的敌人时,他却没能够站出来。 或者说他试着去努力了,他也曾面对过一名星十字骑士团成员,但却奈何不了对方,而像这样的对手,据宏江所说足足有二十多人。 他再一次生出一股生生的无力感,他觉得内疚,他想要变强,想要快点结束这一场悲伤的梦魇,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茶渡和井上能猜到一护在想什么,但二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劝对方,因为那种无力的感觉也笼罩在二人心头,甚至比一护更甚。 “先休息吧,一护。”
茶渡出声打破了沉寂,“至少等蝶冢先生醒来再说吧。”
“这和蝶冢先生没关系,是我……,茶渡……” “我明白你现在的感受,但把所有都挑在自己肩上只是徒增烦恼,你还有我们,就算我们都不知道接下来还能怎么做,也相信蝶冢先生吧。”
茶渡说着,转头看向宏江正在休息的队长室,“他会给我们指明方向的,就像他曾经做过的那样,不是吗?”
蝶冢先生……,想必他此刻也很痛苦吧,一护默默想着,目光也飘向湖对面灯火熄灭的队长室中。 一护也听说过宏江和总队长间的关系,更是亲眼看到,为了救下山本,对方一直坚持的模样。 是啊,蝶冢先生还没有倒下,等他醒来一定还能像以往一样,和大家一同度过眼前的危机。 他们还没倒下,还有变强的机会,还有守护一切的可能,这就是最大的希望,不是吗? 另一边,依偎着一护等人所住的阁楼中,同样透过窗子,就能看到对面的队长室,市丸银和破面们都聚集在这里。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蝶冢大人倒下。”
赫利贝尔靠在窗边自言自语着。
屋子里面史塔克蒙着眼躺在地上,懒洋洋地回道:“是吗?我还以为像他那样的家伙永远都不会倒下呢,真是让人惊讶。”“那一次是我第一次预见他,同样虚弱地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他,但那时候他却好像看穿了我,跟我讲了一句话。”
“什么话?”
“你不会杀我的,就像我无意在这里杀戮一样,你和我是同一类人,讨厌牺牲的人。”
史塔克打了个哈欠,对这个认识时间不短的伙伴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他说的没错,你确实讨厌牺牲。”
葛力姆乔好似一下子来了兴趣,“但是蝶冢……,他是个捉摸不透的家伙,至少看上去不是个真诚的家伙。”
“不许你这么说蝶冢大人!”
一旁的洛卡听到这话一下子不高兴起来,回想到当初在虚圈九死一生的经历,她不自主地带上了丝哭腔,“那一次要不是为了我们,蝶冢大人根本不会陷入险境。”
“没准是因为你很重要呢?”
萨尔阿波罗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事实上你也的确很重要,毕竟曾是我重要的实验材料啊。”
“你现在是想挑拨离间吗!”
列森目露凶光,要知道当初还弱小的他,也差点命丧萨尔阿波罗之手。
“真是拜托你们,这时候精力吵起来吗?”史塔克一脸无奈地坐起身,“不管是什么理由,他确实没有因为自己牺牲洛卡他们,这在虚圈不就很难得了吗?”
紧接着他又对赫利贝尔问道:“你也是因为这个才相信了一个素味蒙面的死神吧?”
赫利贝尔摇了摇头,“不,是因为他先相信了我这个虚,他似乎一瞬间就明白了我,以一个死神的身份去相信一个虚,这让我也相信他真的和我是同一类的存在。”
“没想到蝶冢队长还有这样的过往,听起来像个疯子,但他做出来却又好像没那么让人吃惊。”
市丸银也坐在窗边,“所以,你现在是开始怀疑他当初所说的了吗?毕竟这次支援,就好像是让你们为了瀞灵廷而牺牲一样。”
赫利贝尔转过头,郑重地回道:“不,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甚至通过这一次,我更加确信他所说的都是真的。”
“啊?”
葛力姆乔惊讶道:“他可是拍我们来保护那些死神,要对抗那些家伙,别告诉我他确信我们有必胜的把握。”
“可这就是战争,也是让我感到迷茫的存在,这样的牺牲究竟能换来什么呢?”
“但这不足以说服你自己,因为他的做法的确像是要牺牲你们,用来换取这里的安全,不是吗?”
市丸银饶有兴趣地追问道。
“我能感受到他们,灭却师对我们的仇恨,这种仇恨甚至比死神还要来得没有理由而坚定。”赫利贝尔看着市丸银问道:“如果死神倒在这里,那么接下来就会轮到我们,甚至整个虚圈都会荡然无存,对吗?”
“唇亡齿寒吗?”
市丸银笑了笑,“你要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许多。”
“不要试图挑拨我们和蝶冢大人的关系。”
列森沉声说道,语气中不乏警告的意味,“我们都曾将性命交托在彼此身上,蝶冢大人也是如此,这可不是蓝染和你那脆弱的关系!”
“抱歉,但我并没有此意。”
市丸银双手平举以表歉意,紧接着说道:“我只是想要确定你们真的不会对这次的救援心生芥蒂,一时兴起而已。”
“那还真是精力旺盛呢,市丸。”
史塔克懒洋洋地声音再一次响起,“不管怎么样现在已经和那群灭却师站在了敌对面,怎么样我们也没有再选择的余地了,这点觉悟我想大家都还是有的吧。”
“是吧,萨尔阿波罗,你现在不会觉得还有选择的余地吧?”
“就算我想,蝶冢大人恐怕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了吧?”
萨尔阿波罗丝毫不忌讳地说道:“他对你们和对我可是完全不同呢。”
“双方都很可怕,还不如选择更熟悉的一方,只要我还有用的情况下,至少不用担心蝶冢大人会突然把我牺牲掉,从这方面来说,他确实是个可靠的人呢。”
一直在角落的赛斯忍不住出声道:“蝶冢大人给你的机会实在太多了,上一次就完全可以把你杀了,你个叛徒!”
“所以我说我还是有用的,而且我知道,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给我机会了。”
萨尔阿波罗说着,目光也飘向窗边,“这一次他要面对的敌人,恐怕不会让他像以往那样从容了。”
见列森的目光又一次变得凶狠起来,萨尔阿波罗也无奈投向道:“好了好了,即便没那么从容,但我想他还是会找到胜利的那条路,行了吧?”
听到这话,列森总算是压制住心里想教训一顿萨尔阿波罗的想法。 赫利贝尔还是静静地望着窗外,他知道,对面房子里的男人会像她第一次见他时的那样,再一次站起来。 可她却有些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第三次倒下去,如果真有的话,恐怕对方就再没机会站起来了吧。 赫利贝尔想到那种未来,想到那个说着一起试着给虚圈带去和平的人,会有可能倒下的一天,心中不免生出一股悲哀。 他是能够承载她梦想的人,这一点赫利贝尔无比的确定,但彼此交换,她是否能够承载对方的梦想呢? 好像,他们在一起的时光里,他们所谈论的都是她的梦想,那个男人的梦想究竟是什么,赫利贝尔居然都不知道。 她是个讨厌牺牲的人,不管是为了别人而牺牲亦或是因为自己牺牲别人,都无比的厌恶。 但此时此刻,她心中第一次产生了为一个人牺牲的念头。 因为他敢于将自己所珍贵的东西托付在她手上,相应的,她也愿意将自己诊视的信念交托于对方。 可能这并非是种牺牲,而是中寄托也说不定。 只是赫利贝尔实在分不清这两者的区别,她能做的,也只有坚定自己的信念,让她对这场生死未卜的战争不会畏惧罢了。 而在她身上发生的只是个缩影,这一夜对很多人是喘息的夜晚没错,但同时,也是为自己找到在未来战争中坚持下去理由的一夜。 也就是在这一夜,一道命令,一纸手书被送到了京乐春水的手上。